汉朝有这样的皇上是华夏民族的福分,秦影要维护汉朝的统一和稳固;白埔却跟秦影对着干,他说他要完成太上皇的付托坚持灭汉复秦;将秦影推进璇玑洞后自己直接来到汉朝。
白埔跟汉武帝一样是个硬核?是个犟人?从他做地宫人吃西安羊肉泡这件碎碎的事情上便就窥一斑而观全豹,知道他对汉朝的仇恨。
汉朝时刘邦建立的,刘邦跟项羽都是白埔的仇人;尽管刘邦死了,但他的孙子刘彻依旧是白埔的仇人;白埔知道如何对待仇人的。
白埔在西安吃羊肉烩饼没有吃出好处来,是后世的羊肉泡变了味?退化哪?谁能讲得明白!
但白埔认为羊肉泡发展到二十一世纪已经没落,倒是汉朝眉城郭六家的羊肉汤才是正宗的。
50多个人聚集在郭六家的羊肉汤锅前,十几个已经端上大老碗开吃了。
开吃的十几个人有老的也有小的,个个吃得满头大汗;“呼噜呼噜”的喝汤声汇成一曲悦耳动听的音乐,使白埔觉得很惬意。
比白埔惬意的当然是掌柜郭六,郭六见一下子来了几十个食客;整个人就成笑菩萨。
郭六让老伴专职切熟肉,两个儿子一个煮肉浇汤,一个宰羊熬汤;两个儿媳妇一个烙死面饼子,一个把死面饼子给大老碗里面掰;郭六则负责给掰好死面饼子的黑老碗里抓捏肉片。
一碗羊肉汤经过几道工序最后完成,关键的环节是抓捏肉片;抓捏肉片关乎到生意的成败,掌握不好亏了老大鼻子你还不知道亏在哪里。
郭家羊肉汤几十年来只赚不赔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郭六把住了抓肉这个主要环节,而郭六现在给每个老碗里多捏两片肉的亏空却由老伴给补上了。
老伴负责把煮熟放凉的羊肉切成一块一块的片,见郭六给白埔50来个人每人碗里多捏两块肉,便就应声虫似地把本来切得厚的片子切薄一点;这样一来就叫秃子长了个窜脸胡津贴相补,郭家羊肉汤之所以经久不衰恐怕就是这个真谛——灵活应用。
郭六五十多岁,光净的脸上不长胡子像个太监;但他人品极好,每天生意摊子上不乏食客。
今日个白埔带来50多个食客,两碗一个五铢钱,能赚一百来个钱;刨过成本和人工;赚五六十个钱没有一点麻达。
这样的年头一波子食客赚五六十钱的事情不多见,郭六心中一高兴;抓肉时便就多多照顾。
郭六的诚实把白埔感动了,白埔接过传上来的一碗羊肉汤;站在郭六跟前一边吃,一边跟他攀谈。
“老伯您是哪里人?”白埔问了一声。
郭六笑成弥来佛,一边给黑老碗中抓肉片一边说:“北原郭家老窝人!”
“北原郭家老窝!”白埔重复着郭六的话有点怔惊地说:“名字有点生疏!”
郭六讪讪而笑,停了手中的活儿瞥了白埔一眼;见他身高体壮,披甲戴盔;一副将军的模样,便就吸了一口冷气嘿嘿笑道:“将军从远处来,自然觉得郭家老窝那地儿生疏!”
郭六说完这句话,继续着手中的活儿跟白埔拉呱:“郭家老窝在渭河和湋河中间的原垴上,那原垴叫积石原;秦穆公时积石原是朝廷养马的地方,300野人救穆公的故事就发生在那里!”
白埔“哦”了一声,款款说道:“积石原晚生没有去过,自然不大熟悉!”
郭六嘿嘿笑道:“眉城向北走,上了坡就是积石原;秦献公时秦都东迁栎阳去了,积石原的牧场依旧保留;人们在牧场上养牛羊放骡马,在田地里种庄稼!”
郭六说着话,将抓好肉和掰好烧饼的黑老碗五六个摞在一起端到汤锅跟前让儿子浇汤;返回来后继续和白埔锵锵:“郭家老窝祖传的羊肉汤享誉关中道,小老儿在兄弟辈中排行老六人都叫郭六;郭六羊肉汤传承至今已经八代。”
白埔哈哈大笑,道:“这么说郭老伯祖传的羊肉汤跟先祖同一时代?”
白埔冷不丁的话语使郭六瞠目,郭六盯看着白埔问:“敢问先祖是……”
“白起!”白埔直言不讳道:“先祖是秦朝的武安君白起!”
“原来将军是武安君的后代!”郭六停了手中的活儿打躬作揖道:“武安君一世英雄,但结局却十分悲惨;今日能在这里和武安君的后代相见实属一大幸事!”
白埔见郭六健谈,便就向他跟前凑了凑道:“当今的皇上是刘彻,不知老伯对他有何看法!”
郭六一怔,瞥了白埔一眼;突然对老伴说了声:“娃他娘,你连切肉带抓肉吧;老朽跟这位后生有几句话要说说!”
老伴应声虫似地应答着,郭六把手向前指指对白埔道:“白家后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上屋里去叨扰!”
郭六家的羊肉汤是前店后屋,更多时间是在门前搭建的棚子里做生意;除非寒冬腊月天寒地冻时才把锅炉挪到屋子里面去。
郭六领着白埔向屋子里面走去,白埔便给白二招呼一声:“二先生,招呼大家吃好,在下跟郭老伯有点事!”
“白爷爷您就放心吧!”白二满面生辉地说着:“小人一定会招呼这些弟兄们吃好喝好的!”
白埔走进屋里,郭六拉了一张杌子让白埔坐下来;他拉了一只小板凳坐在白埔对面。
郭六刚一坐下来似乎觉得没有给白埔泡茶,便就起身泡了两杯茶递给白埔一杯,自己手中端了一杯。
白埔把郭六递上来的热茶呷了一口,便听郭六絮絮叨叨地说:“白家后生,大街上是不能议论朝廷是非的;万一被让人听见告官可是掉脑袋的事!”
郭六说着伸长脖子咽下一口唾沫道:“你说我俩为了一时口头上的痛快议论皇上,被朝廷的眼线盯上还不白白送了性命!”
白埔打躬作揖道:“都怪晚生疏忽大意,忘记墙里说话墙外有耳的忠言!”
郭六摆摆手示意白埔不用自谦,扬扬手臂道:“小老儿祖上在秦朝是个小官,改朝换代后改卖羊肉汤;以前在凤翔老城卖;老小儿接手后挪到眉城西城门这里来,盘了一院地方后屋前店开张营生!”
白埔见郭六提到祖上以前是秦朝的官吏,便就欣欣然道:“这么说郭老板和晚生是共同的出身啊!”
郭六呷了一口茶道:“好汉不提当年勇,小老儿开店卖肉迎来送往;八方来客对皇上刘彻的评价全知道,白家后生既然相问;那老小儿就给你讲上一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