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能大获全胜,战王和寒爱卿功不可没,来,朕代表齐国领你们一杯。”风阳站起身来,对着寒清和风景云的方向,一副高兴赞赏的模样。
“多谢陛下。”风景云和寒清端着酒,同时弯腰,恭敬地说道。
“不必多礼。”风阳一干而尽,随后看向两人。
风景云一干而尽。
寒清实在是不想喝酒,但如今这般模样,却是不得不喝,只好也一干而尽。
“哈哈哈!”风阳哈哈大笑,一副豪爽的模样,说道,“不错!不错!”
“今日这个宴席算是家宴,众爱卿随意。”风阳挥了挥手,倒是添了一份随意的模样,但是他的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是。”众人起身,拱手说道。
风阳身旁站着的张公公拍了拍手,表演舞蹈的舞女们便上来了。
“寒大人。”风景荡端了一杯酒,走到寒清面前,笑道,“本太子敬你一杯。”
“多谢太子殿下。”寒清本来在欣赏舞蹈,被风景荡这么一打断,心中有些不爽,但还是起身,表面还是一副恭敬的模样。
风景荡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并将杯子倒了过来,寒清也只好一饮而尽,和风景荡做着同样的动作。
风景云坐在一旁,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突然出声道:“太子只去敬寒将军,不敬本帅,难道是瞧不上本帅吗?”
风景荡看向风景云,笑道:“自然不是,战王爷也未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
风景荡自认为自己的忍耐力有所提升,但是一见到风景云,就立刻什么忍耐力和风度都不存在了。
“你的意思是,你是君子,本王是小人?”风景云淡淡一笑,轻声问道。
本来风景云对于风景荡的挑衅根本就不在乎,但是看到风景荡缠着寒清,内心自然不舒服。
“本太子自然不是这个意思。”风景荡据理力争,有些愤怒地说道,“战王爷未免也太过于敏感了吧。”
风景云冷哼一声。
“本太子好好与战王爷说话,战王爷这是做甚?”风景荡大怒,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冷冷地问道。
风景云直接慢慢饮酒,不理会风景荡,风景荡顿时怒不可遏,毫无礼貌地指着风景云,说道:“风景云,本太子忍你很久了,你这是什么态度?”
寒清拉住了风景荡,低声说道:“太子殿下,忍一时风平浪静。”
“少管本太子,寒清你别以为本太子不知道,你受伤那阵,可是他风景云寸步不离地守着你的!”风景荡一把甩开了寒清的手,寒清站在一旁,面具下的脸冷冷的,神色不明地看着风景荡的表演,“哦!本太子可算是知道了,他风景云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所以才守着寒清,还抗旨不遵!”
寒清冷冷一笑,有些人疯起来,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情都不计后果。
“太子!”风阳拍着桌子,一下站起来,指着风景荡吼道,“你快给朕闭嘴!”
“闭嘴?父皇,从小到大,你就让他风景云出名,总是给本太子说慢慢等,不着急,可是……本太子都等了这么久了!”风景荡的情绪彻底失控,指着风景云吼道,那模样,可谓是声情并茂。
“太子。”风阳指着风景荡吼道,“朕的话,你都不听了。”
风景荡甩了甩袖子,快步离去。
“朕累了,你们都先下去吧。”风阳揉了揉太阳穴,一副疲惫的模样,想必这副模样也不是装出来的。
众人告退。
风阳这才顺势坐在椅子上,疲惫地揉着太阳穴,许久许久都没有再说话。
“陛下,你还好吗?”张公公一脸忧心地看着风阳,终究是忍不住开口说道。
“朕将一生的经历都用在争权夺利上,如今只想安安稳稳的,度过晚年后传位给荡儿。可没想到,荡儿他竟是如此不争气。”风阳看起来一下就苍老了很多岁,叹了一口气,似在回忆,似在惋惜,似在遗憾。
……
第二天起,寒清就已受伤未好为理由请假,不去上朝。
风阳听说此事之后,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派了太医前来慰问,但寒清以身体欠佳为由拒绝。
皇宫殿内……
风阳坐在龙椅上,低头看着书,而风景荡站在一旁磨墨,本来是父慈子孝的场面,可是在两人看来,暗流涌动。
张公公在一旁默默擦汗,动静丝毫不敢太大,生怕自己的一个小动作就惹怒龙颜,惹来杀身之祸。
“父皇。”风景荡率先打破沉默,放下了墨,拱手,恭敬地说道。
“去给寒清道歉。”风阳这才慢慢地放低了书,完全不去看风景荡,语气毫无波澜,很平静,甚至让人感觉到有一丝的麻木。
“是。”风景荡回答道。
“去给风景云道歉。”风阳这才放下了书,看着风景荡,语重心长地交代道。
“父皇……”风景荡还想要说些什么,风阳举起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风景荡这才闭上了嘴。
“父皇都明白。”风阳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若是执意下去,你母后也会担忧。”
“儿臣明白。”风阳搬出皇后之后,两个人这才达成一致。
风景荡可能翻脸不认人,但他的母后,他可是认识得清清楚楚的。
“去吧。”风阳挥了挥手,语重心长地交代道,“就把这个当做你成长的一次经历吧。”
“是。儿臣告退。”风景荡回答道。
……
寒清自从上回回来后,确实病倒了,整个人都很虚弱,还动不动发高烧,只好整天躺在床上,无奈地数着天花板的砖瓦。
“大人,太子殿下来了。”寒清可以拒绝见到风阳派来的任何一个太医,但就是不能拒绝见到风阳或者是风景荡,毕竟,她还是一个臣子。
“师父。”风景荡一上来,就叫着这个称呼,寒清一下就明白风景荡这是被凤阳说服来道歉来了。
“太子殿下。”寒清并未起身,而是躺在床上,虚弱地说道,“恕臣发着高烧,无法起身行礼。”
“无碍。”风景荡扶着寒清,一脸愧疚地说道,“本太子上回不顾师父的劝解,还那样说师父,是本太子的错,还请师父见谅。”
“无碍。”寒清摇了摇头,看着风景荡,问道,“太子殿下可否答应臣一件事情?”
“何事?”风景荡倒是没有料到寒清会唱这出,一脸的担忧,柔声问道。
“臣最近身心俱疲,还望太子殿下为臣争取些休息的时间,让臣好好休息一下。”寒清躺在床上,一副虚弱的模样。
“那是自然。”风景荡会意,笑道,“师父也该休息休息了。”
“多谢太子殿下。”寒清拱了拱手,一副想要起身的模样。
“师父不必多礼。”风景荡拉住了寒清,担忧地说道,“师父还是好好休息吧,本太子先走了。”
“好。”寒清点了点头。
“师父多保重身体。”风景荡扶着寒清重新躺下,柔声说道。
“好。”寒清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风景荡见此模样,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严肃地交代惠然一句“好好照顾寒大人”后,这才离去。
剩下几天,寒清倒也是过得安稳,一天到晚的啥也不操心,日子倒是过得舒服。
……
“景云叫我前来,可有什么事?”寒清一进门,就被何攸宁带到了书房,不解地看着何攸宁,问道。
明明是景云叫自己来的,可为何这般模样。
“出了点事情,不过景云很快就处理好了。”何攸宁在风景云的府中倒是自在惯了,将书桌上的书一抹,就准备坐下了。
“这是什么?”何攸宁拿起了一个楠木制的簪子,皱着眉头,不解地问道。
“哦。”寒清想起来了,看着何攸宁,笑道,“这不是你提议的,给景云心爱的女子买的簪子吗?”
“哦。”何攸宁这才想了起来,放下了簪子,看了一眼后,一副沉思的模样,“他还真的送簪子啊?”
“不是你开始说的送簪子吗?”寒清拿起了簪子,忍不住问道。
簪子很古朴典雅,上面雕琢的几朵小花很华丽,很惊艳,让人一下子移不开目光的那种。
更何况是风景云亲手雕刻的,更添了几分情意。
没想到景云的手工还不错。
寒清都可以想象,一个女子,青丝垂落,景云亲手用簪子为她挽起头发,旁边的碎发有些垂落,很慵懒,也很潇洒。
“我是说……我没想到他真的会送这个……”何攸宁依旧是深思的模样,感叹道。
“那不然呢?”寒清放下了簪子,微微一笑,说道,“当初提议的人是你,如今惊讶的也是你,攸宁,说说吧,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何攸宁深深地看了寒清一眼,拿起了桌子上的簪子,和寒清比着。
确实很配。
“寒清,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风景云推开了门,何攸宁连忙放下了簪子,并推了一堆书挡着。
“无碍。”寒清微微一笑,回答道。
背对着何攸宁的寒清自然看不到何攸宁的动作,但是风景云看的清清楚楚,风景云问道:“攸宁,怎么了?”
“没什么。”何攸宁摇了摇头。
风景云也不多问,看着寒清,笑道:“今年刚出的龙井来了,喝一杯吗?”
“好呀。”寒清笑道。
“走吧。”何攸宁走到了风景云和寒清中间,一把拉过寒清,搂住了她的肩膀,笑道,“景云备了好茶,我们也得赏脸喝一个不是?”
“好。”寒清点了点头,笑道。
风景云看了一眼何攸宁的手,欲言又止,何攸宁看着风景云挑了挑眉头。
“怎么了?景云。”何攸宁问道。
“没什么。”风景云转过头,率先走了出去。
三人来到了过了一个长桥,来到了亭子中,亭子中央的桌子上摆着一些茶具,一看就是上好的玉制成的。
风景云率先入座,给寒清布置茶杯等等,等到寒清坐下的时候,风景云已经递来了一杯茶,寒清急忙接过,笑道:“多谢景云。”
风景云摇了摇头,示意不必客气,然后自顾自的又倒了一杯茶。
何攸宁看了一眼风景云,正准备自己倒的时候,风景云一把抢过,何攸宁也不在意,坐在座位上,看着风景云。
风景云也倒了一杯茶,放在了何攸宁面前。
寒清默默品着茶,看到这一幕,微微一笑。
“寒清,景云这茶怎么样?”风景云也轻抿了一口茶,看着寒清,柔声问道。
“一个字,妙。”寒清放下了茶杯,微微一笑。
“那是,景云的茶,可不一般。”何攸宁也轻抿一口,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风景云,淡淡地说道。
“主子,那天的事情,属下已经处理好了。”云惊从桥上走来,单膝跪地,拱手说道,随后看了一眼寒清后,说道,“他不会发现的。”
“好。”风景云说完这话之后,云惊这才起身,准备离去。
寒清看到了云惊的眼神,心中有些疑惑,但表面不动声色。再一抬头,看到了何燕绥,何燕绥正在桥上看着自己,寒清有些不解,何燕绥对着寒清微微一笑后就立刻移开了目光。
那笑容,有些意味深长。
寒清也移开了目光,只觉得心里面有个疙瘩,有些瘆人。
“战王爷,大哥,云大哥,寒大人。”何燕绥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对着众人拱手问候道。
“你来了。”何攸宁看了一眼何燕绥,随后看着云惊,说道,“云惊,燕绥这些日子,多亏你照顾了。燕绥,还不快来谢过你云大哥?”
云惊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何攸宁的举动。
“多谢云大哥。”何燕绥对着云惊,行礼道。
云惊不解地看向何燕绥,随后上前,扶起了他,说道:“不必客气。”
扶的过程中,这才注意到何燕绥身上的包裹。
看到寒清不解的目光,何攸宁解释道:“燕绥要走了,他想出去走走。”
“哦。”寒清点了点头,上前,看着何燕绥,笑道,“燕绥珍重,一路小心。”
“好。”何燕绥点了点头,正准备行礼,寒清一把他,何燕绥愣了一下,随后笑道,“多谢寒大人关心。”
“没事,不必多礼。”寒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脸红着说道。
“多谢战王爷的照顾。”何燕绥看着风景云,拱了拱手说道,“这段时间,燕绥学到了很多。”
风景云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好了。”何攸宁上前,拍了拍何燕绥的肩膀,交代道,“一路上千万小心,有事情托人回来找我,大哥替你做主,可别被人欺负了去。”
“谢谢大哥。”何燕绥听到这话后,才有了一丝离别的不舍,红着眼睛说道。
毕竟是亲兄弟,血脉相连啊。
“找到妹妹了,就立刻回来。大哥在这里等你们。”何攸宁从袖中掏出了寒清当初送的竹筒,递给何燕绥,交代道,“这个你收好,可以防身用。”
“谢谢大哥。”何燕绥明显一愣,看着何攸宁,这才接过了竹筒,道谢道。
“跟大哥客气啥?”何攸宁又拍了拍何燕绥的肩膀,略带哽咽地说道,“都说长兄为父,儿行千里母担忧。如今的你,为兄甚是放心。如果平时为兄对你严了些,那也是为你好,你可明白?”
“明白。”何燕绥看着何攸宁的手,点了点头。
“行吧!快走了。”何攸宁说道,“再这样下去,怕是一会儿你都走不了了。”
“战王爷,寒大人,云大哥。”何燕绥对着三个人,挨个地行礼后,弯着腰,拱着手说道,“燕绥这就走了,多谢你们的照顾。”
寒清和风景云点了点头,云惊不做任何反应。
“大哥。”何燕绥似乎也不在意云惊如何,对着何攸宁行了一个礼之后,说道,“保重。”
何攸宁点了点头。
何燕绥这才离去。
“主子,属下想送何公子一段路程。”云惊看着何燕绥的背影,心里面不是滋味,等到何燕绥走到桥上的时候,这才单膝跪地,拱手说道。
“去吧。”风景云看了一眼云惊,回答道。
云惊立刻赶了上去。
寒清看着两人,笑道:“攸宁,我觉得云大哥和燕绥才像是亲兄弟一样,你就是个假哥哥。”
“你懂什么?”何攸宁本来看着两人的背影,神色不明,一听到寒清这话,转头笑道,“我这叫长兄为父。他还小,需要教导教导才不会走歪路。”
“怕是被你教歪了吧。”寒清忍不住调侃道。
“寒清。”何攸宁举起了拳头,一脸愤怒地看着寒清,一副要打架的模样。
寒清急忙后退,笑道:“我错了,我知错了。”
……
“你要走,怎么不跟我说?”等到两个人走到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时,云惊一把抢过了何燕绥的包裹,冷冷地问道。
“云大哥何时关心过燕绥做什么,燕绥无论在哪里,对于云大哥而言,不都是一样吗?”何燕绥看了一眼自己的包裹,有些失落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