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厌川还未说话又听谢聿淮接着道:“还是说大人原来也认识齐家的人?”
祁厌川嗨了一声:“我不是说过,我一个从地方上来的怎么会认识齐家呢?只不过在下是不想叫小侯爷受了罪臣之家的牵连罢了。”
谢聿淮盯着祁厌川的眼睛看去,头一次认真且明确的朝祁厌川道:“可本候若是觉得齐家无罪呢。”
两人的视线胶着,似是要在这对方的眼睛里瞧出些身来似的。
最终是祁厌川轻笑一声,先一步开口道:“小侯爷为何会这么觉得?算算日子齐家被灭门的时候才几岁吧?那时候还记得什么?”
谢聿淮的视线落在了自己刚刚接过来的安康符上,又抬眸迎上祁厌川询问的视线。
“确实同齐家不熟。”
“不熟便如此肯定齐家无罪?”
谢聿淮摇头:“虽然不熟,但是我谢家与齐家世代交好。”
祁厌川继续道:“那若是他们家真的是不是被冤枉的呢?若他们真的是有什么你们都不知道的事情呢?”
谢聿淮语气依旧坚定:“你相信我父兄之死是有人通敌吗?”
祁厌川颔首:“自然是信的。”
谢聿淮又继续问:“那你识得本候父兄吗?”
祁厌川已经猜测到了谢聿淮要怎么问,但他还是摇头道:“当然不识得了。”
谢聿淮微微顿了一瞬,缓声道:“所以,你信我父兄死的蹊跷,那为何我就不能信齐家无罪呢?”
他认真的看向祁厌川,似是在给他讲道理:“有时候相信一件事情,其实只需要一种感觉。”
“其余剩下展开的调查,都是我们在不断积累取证的过程。”
祁厌川盯着谢聿淮看了片刻,勾人的桃花眸里忽然染上了丝笑。
谢聿淮看向祁厌川,有丝不解为何他要笑。
他抿了抿唇淡声道:“大人觉得本候说的不对?”
祁厌川连忙摇头:“不不不,在下觉得侯爷说的甚好。”
他说完叹了口气:“同侯爷这种大气的人相谈甚欢,真是在下的荣幸。”
谢聿淮轻轻一笑,丝毫不客气道:“本候可没看出来哪里相谈甚欢了。”
祁厌川被这小侯爷一噎,笑着靠近了他,语气忽然变得有几分暧昧。
“濯清怎么不说实话呢?”
谢聿淮感受着忽然炽热的气息,他微微把头往后仰了仰:“说话就说话,怎的大人还学了旁人勾人的那套?”
祁厌川朗声大笑,耐不住的抬手在他耳垂的红痣上揉搓了一把:“是小侯爷勾人,这可不是在下的责任。”
谢聿淮耳根红着,但是却强壮镇定:“大人怕不是近来空虚难耐了?”
祁厌川挑了下眉没说话。
谢聿淮便继续道:“若是大人难耐了,溪风楼对面那栋里头倒不失为个好去处。”
“哦?”
祁厌川好奇道:“难不成小侯爷去过?”
谢聿淮觉得周遭发热,他抬手推了祁厌川一把,侧身站起了身子躲开了他的视线:“本候没有去过,但是那儿的花名也是听廷玉说过一二的。”
溪风楼对面便是些个王公贵族喜欢往里头钻,里头的花魁和小倌儿们是出了名儿的好。
祁厌川翘起了二郎腿否认:“在下也没那个需求。”
谢聿淮冷笑一声,意味深长道:“那倒是本候眼拙了,可是叫不知道的来看,大人见了面便这么往人身上凑,不知道的还以为大人憋了多久呢。”
祁厌川听笑话似的一乐,看向谢聿淮笑道:“倒不是侯爷眼拙,实在是侯爷身上太香,叫在下把持不住啊。”
祁厌川说着起身,朝着谢聿淮的方向走了两步便忽然一个动作把人给抵在了桌子跟前。
祁厌川身上还带着檀香的气息丝丝缕缕的飘进谢聿淮的鼻子中,他微微往后仰了下头轻声道:“大人这是要作甚?”
祁厌川勾了勾唇,眼睛里的柔情快要溺死人一般。
若不是谢聿淮知道了祁厌川向来这样,他说不定会当真以为这人对自己有什么想法。
祁厌川又朝谢聿淮凑近了一些,他低笑了一声沉声道:“那小侯爷以为我要作甚?”
“还是说想要盼着我对你作甚?”
谢聿淮轻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
他白皙修长的手放在了祁厌川胸口处,慢慢的攥成拳头在他身上推了一下。
祁厌川顺势往后退了两步,谢聿淮回复了自由后往旁边走了一步。
他朝祁厌川弯了弯眸子轻声道:“本候不是断袖,大人自重。”
祁厌川气笑了,他抱肩靠在了衣柜上看向谢聿淮:“那侯爷的意思是我是断袖?”
谢聿淮轻飘飘的打量了他一眼,慢悠悠道:“这可说不准。”
祁厌川轻笑一声,站直了身子理了理衣裳:“那既然如此,在下姑且认了这个罪名,不过在下希望小侯爷能够慧眼识珠,到时候还在下个清白。”
谢聿淮礼貌颔首:“这还是要看大人本事了。”
两人话里带话像是对阵一般聊了几个回合,祁厌川这才告辞回府。
待人走后,谢聿淮才拿起桌上那枚安康符放在手里端详了片刻。
这个祁厌川,总是能逮住自己生病的时候来看自己。
要么就是在自己实在乏味的时候来。
谢聿淮把安康符挂在了床边,无奈了捏了捏眉心,又搓了下自己的耳垂。
若是能改了这个动手动脚的毛病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