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厌川一回府便被余柏迎了上来,余柏面上一脸疑惑的打量了打量祁厌川,“啧”了一声问道:“今儿有什么好事儿啊师兄?”
祁厌川睨了他一眼:“什么什么好事儿,我今日就去了趟鸿运寺。”
余柏不信:“那你脸上带着笑就回来了,我还以为有什么好事儿呢。”
祁厌川呵呵一笑,看向余柏:“对,没错,是有好事儿。”
, 余柏眼睛一亮:“什么啊师兄?”
祁厌川勾了勾唇,认真道:“明天带你去皇宫玩玩儿。”
余柏在原地沉默了一瞬,连忙一溜烟儿似的跑了开:“师兄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儿!我先走了!”
祁厌川冷哼一声,把玩着自己腰间悬着的玉佩玩了一瞬。
这余柏现在最怕就是入宫这俩字。
他生怕皇帝把自己认出来自己就人头落地小命不保了。
不过说心情好倒是真的。
他今日那些话说难听了,便是去试探那小侯爷的。
他既然打算了要同谢聿淮站在一条线上,便要试探出来他究竟是不是真的觉得齐家是无罪的。
好在这小侯爷是个心里头有杆子秤在的,明是非讲道理。
祁厌川心里头松了口气似的,手上习惯性的去捞玉佩把玩着玩儿,结果一摸摸了个空。
祁厌川的手微微一怔,脑子里忽然就冒出了刚刚在侯府的画面。
刚刚他把人抵在桌子上的时候,那小侯爷的小动作自己也没怎么在意。
祁厌川想着嗤笑一声,这小侯爷,还学会了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
……
六月初,宫廷围猎拉开了序幕。
往年围猎两天便结束,但是今年皇帝忽然来了性质,又赶上这几日天气晴朗,把两天延长至了五天。
围猎胜者由皇帝亲手奖励弯弓一把。
以紫衫木为弓,生牛皮为弦。
山上的帐子已经支了起来,侍卫们已经把柴火都放到了指定位置。
这片空地再往前不远便是树林,从帐篷里也能听到鸟儿叽叽喳喳的轻快声音。
祁厌川来了后山以后才得了皇上的令,叫他不必随时守在跟前,也叫他参与一下此次围猎。
祁厌川近来甚是赢得皇上青睐,现在每次下了朝后就连一些朝廷重臣也要对他恭敬三分。
祁厌川也不客气,顶多虚伪的推脱了几番便点头应下。
他没了事情要做,第一天也是在林子里溜溜马转转场子。
祁厌川拽着马溜了一圈儿,回来后把马拴好伸了个懒腰。
他视线随意的扫了一下,桃花眸忽然一弯,弯出来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打了个口哨快步走过去,拦在了那人面前:“小侯爷也刚回来?”
谢聿淮见祁厌川明朗的笑,也跟着微微颔首:“还是大人脚程快。”
祁厌川一乐,打量了谢聿淮一眼继续道:“要是知道小侯爷还在后头就等等了,一起回来也能就个伴儿不是?”
他不待谢聿淮说话又道:“不知小侯爷能否赏个脸,叫在下去您帐中一坐?”
谢聿淮打量了他一眼淡声道:“大人有事?”
祁厌川笑吟吟看向谢聿淮,意味深长道:“在下丢了件儿东西,不知道小侯爷是否看到?”
谢聿淮盯着祁厌川笑意盈盈的眸子看了一瞬,最终还是妥协道:“帐子就在前头,大人自便。”
祁厌川听了一乐,迈着步子便跟着谢聿淮进了他的帐子。
一进屋祁厌川便不再装大尾巴狼,他自己寻了个地方坐下,朝谢聿淮伸出手来道:“小侯爷怎么还干些偷鸡摸狗之事呢?”
谢聿淮淡然的给自己斟了杯茶,又不疾不徐的看向祁厌川:“大人这是说什么呢?在下怎么听不懂?”
“呵。”
祁厌川嗤笑一声:“濯清啊,你怎么又不乖了?自己干的事情还不承认了……”
他说着话锋一转:“莫不是小侯爷藏着我的东西,是对我有什么非分的念头不成?”
又来了……
谢聿淮都快习惯了这人不着调的模样,他干脆顺着这人接着道:“大人说的在理,近来大人如同平步青云,这叫谁见了不眼红艳羡呢?”
“大人本身就是一块美玉,谁人能不有念头……不过这非分之想,本侯还实在是不敢有。”
祁厌川朗声大笑:“小侯爷有勇有谋,这有什么不敢想的?只管大胆想便是。”
谢聿淮慢条斯理的拨了下茶沫,摇了摇头表示并不赞同他的这句话。
“大人看起来便像是不好招惹的,本侯可不敢引火上身。”
“侯爷放心便是。”
祁厌川盯着他看去,意味深长道:“鄙人这火,只烧在该烧的人身上。”
“不该烧的人,一概牵连不着。”
谢聿淮迎上了祁厌川的视线。
祁厌川漆黑眼眸里敛着一束光,他认真的眸子在对上谢聿淮的视线时忽然一弯,笑吟吟的继续伸手道:“玉佩呢?小侯爷还打算欣赏到什么时候?”
谢聿淮轻轻笑了笑:“谁会把东西随身带着呢,若是在这林子中丢了可就不好找了。”
祁厌川挑了下眉:“那小侯爷的意思是?”
谢聿淮看了他一眼,示意叫他稍安勿躁:“又不是不还给大人您了,东西现在自然还是在侯府里头好生安置着。等围猎结束后便劳烦大人再去一趟了。”
祁厌川勾了勾唇,还未说话便听帐外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濯清你在里头吗?”
谢聿淮敛了敛神色,歉意的朝祁厌川看了一眼后朝外回应道:“岁和哥我在呢,正在和祁大人小叙,岁和哥进来便是。”
祁厌川怪异的看了谢聿淮一眼,心道稀奇。
这小侯爷跟自己说话的时候看起来软绵绵还客客气气的,实际上总是话里藏针。怎么到了这周岁和这儿,单纯的跟个小白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