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厌川见他不说话,“啧”了一声抬手把刀子扔了过去。
郑虎一把接住,沉默了一瞬忽然朝祁厌川抱拳行礼:“在下郑虎!刚刚对镇抚使多有冒犯,还请镇抚使责罚!”
祁厌川一乐,拍了拍手道:“你这是非要让我把你打输了这才肯低头是不是?”
郑虎依旧保持着刚刚那个姿势:“还请镇抚使责罚!”
这人还真是倔啊……
祁厌川稍加感慨了一番,笑吟吟的吩咐道:“那你就来给我送上一个月的茶水罢,今日刚倒好的茶就被你生生打翻了。”
祁厌川见郑虎还愣着,他过去拍了拍他:“愣着作甚?觉得惩罚还不够?”
郑虎咧嘴一笑:“大人!就光是倒茶就够了?真的吗?”
祁厌川指了指周围的锦衣卫小兵们,幽幽的看向郑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我的话还能有假?”
郑虎连忙站了起来傻笑道:“知道了大人!”
祁厌川轻笑,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索性一下跃上了一块石头。
他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我来锦衣卫是希望大家都是一家人能好好相处,要是谁还觉得我祁厌川德不配位亦或是没有实力,我随时欢迎你们来,当着我的面儿指出来。”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我祁厌川生平最烦在背后嚼人舌根儿和背后有小动作的人,若是被我发现,我决不轻饶!”
锦衣卫在祁厌川之上还有指挥同知等官员,但是不知怎么回事儿赶巧今日都不在。
祁厌川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还是真的巧合。
但是这样也正好自己在锦衣卫里撒个泼立个威。
锦衣卫是由皇帝直接管辖,所以平日里都猖狂惯了,忽然来了个大家都没见过的镇抚使,当然都不习惯。
如果今日他祁厌川不立个规矩,那么来日他在锦衣卫就要被当软蛋来捏。
祁厌川从石头上再跃下来的时候,在办事处当值的人们便都殷勤的围了过来。
祁厌川看了眼还傻站在原地的郑虎:“还不回去?”
郑虎这才又一笑,连忙点头应下。
祁厌川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也跟过来的张荣升,忽然弯了弯眸子:“张大人看了出好戏啊,嗯?”
张荣升身子微躬,陪着笑道:“祁爷说的哪里话啊,怎么在下听不懂?”
祁厌川从怀里掏出个沉甸甸的荷包,便揽住人往前走便塞进了他的手里:“听得懂听不懂不重要,张大人近来辛苦,买些好酒吃吃?”
……
祁厌川从锦衣卫中出来便接到了赵廷玉的邀约,他转头去旁边的酒肆里拎了壶好酒去了溪风楼的包间内。
祁厌川一进去就见位置上已经端端正正的做了个人,面如冠玉的男子刚好顺着动静看了过来。
祁厌川眸子一弯:“呦,侯爷也在?”
“长宴哥哥你来啦!”
赵廷玉连忙招呼着祁厌川坐在了两人中间,祁厌川二话不说就坐了过去,倒是显得谢聿淮有些拘谨起来。
“带了一壶好酒,有些烈,等下悠着点儿喝。”
赵廷玉看着人不大,确是个喜欢喝酒的。
他面上一喜,笑着道:“长宴哥哥懂我,今日我没叫旁人,就叫了你们二人,算算日子咱们也都好久未见了。”
祁厌川应了一声,偏头看向谢聿淮:“侯爷今日可好?”
谢聿淮给自己倒了杯茶,淡声应道:“劳祁大人挂怀,一切安好。”
祁厌川见这人反应淡淡的,继续找着话题:“侯爷今日还不喝酒?”
谢聿淮再次颔首:“本候不喜饮酒。”
又是不喜饮酒。
祁厌川心道这个人还是跟第一次见面一般冷淡,每次回答自己的原因都是这几个字。
多一个字都不肯说。
真是金贵。
赵廷玉知道自己好友即使在宴会场合也从不多言,他屏退伺候的下人。热着场子把酒给自己和祁厌川给倒上。
“那次从寺庙里回来便一直说找机会来一起吃顿饭,结果一直拖到了现在,弟弟我先来自罚一杯!”
赵廷玉生的俊秀,今年不过才十八岁。
谢聿淮知道他心思单纯,也便一直没有拒绝他的亲近。
他艳羡那些可以一直心思单纯的人。
他知道自己不像是外人说的那般风光霁月,但是他也不希望自己彻底沉沦至深渊。
祁厌川看着谢聿淮有些出神,他微微凑近这人忽然出声道:“侯爷看什么呢?”
谢聿淮眸子闪烁了一下,下意识往旁边靠了一下。
他偏头迎上祁厌川的视线:“祁大人不去喝酒总是盯着本候作甚?”
祁厌川莞尔一笑:“美人儿谁不爱看呢?”
谢聿淮耳根陡然变红,他面上却皱了皱眉:“祁大人自重。”
祁厌川“啧”了一声,举起酒杯来朗声道:“来,我敬你们二位一杯。”
赵廷玉是个玩儿心重的,饭菜还没吃几口就被外头唱曲儿的给勾了魂去。
祁厌川见谢聿淮也无心吃菜,他伸手给人夹了个蟹腿过去,结果却被谢聿淮抬手给挡了住。
祁厌川挑了下眉:“刚刚我不过是开玩笑,怎么?侯爷不喜欢?”
谢聿淮声音微冷:“祁大人,我劝你最好不要对我侯府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