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当面问询现场的证人,本身就是一种收获。”柳若菲望了望瑞春所在的方向,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这个差事接的,真的是让人郁闷,弄得我们两人仿佛像做贼之人。”上官福临看看云红消失的方向,他明显感觉到,太子府中的人,见到他们都会选择绕路走,不敢沾染他们。
太子府中的宴会是在申时初开始的,柳若菲计算了一下,此时正是下午三点。宴会由太子,太子妃亲自主持,太子侧妃作陪,王嬷嬷作为宫中的教习嬷嬷也受邀参加。两人坐于太子与太子妃的左下首,柳若菲与上官福临坐于右下首。
太子妃李玉惜代表太子,赏赐柳若菲一些首饰、布匹。
柳若菲惊喜地发现,赏赐之物中,竟然有她一直在苦苦追查的那匹红色云锦。
她谢恩之后,瑞春带领宫女将赏赐放在了柳若菲的身边。
柳若菲借机询问,红色云锦是谁所购?购于何时?
瑞春想想,低声回答道:“瑞金生前十日前所购。”
两人一问一答之时,只是在接送物品之间,旁人很难看出破绽。不过与柳若菲相邻的上官福临,还是注意到了坐在他对面的王嬷嬷,将两人的小动作,全部收到了眼中。
太子妃赏赐之后,太子侧妃周新玉赏赐了柳若菲一对精美的金钗。
太子叶青君赏赐上官福临两本珍贵的古籍。
宴会开始,太子妃李玉惜拍了拍手,六名妖娆的舞姬走上大厅中,她们手持琵琶,边舞边弹,裙纱摆动,翩翩起舞。
柳若菲看到精美的菜肴、赏心悦目的歌舞,她偷眼看向太子妃李玉惜。李玉惜清纯脱俗,皮肤白晳,与太子交谈,两人举止亲密。
她想到了在破庙前遇到的白衣男子与书僮,柳若菲见到两人的第一反应,就是面前的两人。只是面前之人,乃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与太子妃。破庙前相遇之人,是神秘的白衣男子与男子书僮。他们怎会是同一人?但不是同一人,为何会有如此相似的外貌?
柳若菲与众人说笑着,收回了神思。
她看到太子妃与太子恩爱甜蜜,一旁的太子侧妃不免显得冷落,就与她说笑了几句。好在太子侧妃周欣玉,一看就是一个好脾气的,心甘情愿当一片绿叶,静候在一旁。
柳若菲看到整个宴会,都由瑞春在安排、把控。
小宫女云红伺候在太子妃的身侧,她虽然不显山不露水的,却也是一个特别有眼色的,每当太子与太子妃有所需要,她都事先摆放妥帖。
宴会正进行得其乐融融,一名小太监急步走到了太子叶青君的身边,对他低语了几句。
太子听后,面色一沉。他向柳若菲、上官福临歉意一笑,跟随着小太监,走出了大厅。
柳若菲向露台外望望,不知不觉,楼外已是夜色沉沉。
她回过头,正想低头吃菜,却不知何时,她的手中多了一个小小的纸条。
柳若菲回想起自己在石鼓县被掳,山大王喂进自己口中一枚毒,想来一个月的时限将到,她得到解药的时间到了吧。
只是她现在身处太子府中,那些人竟然会渗透到了这里,果然是神通广大、无所不能。
柳若菲一面应付众人,一边偷偷打开了字条:外出依计控制太子!
小小字条上面,只有短短这八个字,柳若菲却惊得身体僵硬,小小字条握在手中像一只烫手的山药。
她心中暗骂,哪个疯子下达这样的指令,让她去控制太子?直接杀死她算了,省得她将自己折腾死了,再连累叶青麟、外祖父等人。
柳若菲扫视了一眼大厅,太子妃与众人频频敬酒,美人在中央轻舞,宫人神情庄重的侍立身后。
众目睽睽之下,这张纸条横空出现在自己的手边。她想想,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外出看看,再试机周旋。
柳若菲向太子妃、侧妃、王嬷嬷点头,示意自己外出一下。
上官福临看了一眼柳若菲,柳若菲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太子妃贴心的让瑞春安排人为她带路,瑞春向云红看了一眼,云红立即上前。她带领着柳若菲想去二楼的恭房。
柳若菲想到小字条上的外出,应当是出望月楼的意思,她请云红带自己去楼外透透气。
路上,柳若菲边观察着四周的动静,边开口问道:“云红,今日太子妃赏赐下官的一匹云锦,很是特别,不知是在哪里买的?”
或许是柳若菲安慰过云红,小宫女对柳若菲很是亲近。
她想想说道:“奴婢记不清楚,只听过瑞金姐姐说过,太子妃购买的衣料都是京都最好的。”
柳若菲对小云红很是喜欢,她夸奖道:“云红人虽小,却是极聪明懂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