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菲与上官福临起身施礼，对太子安排表示感谢，两人随即以查案为名，退出了太子的书房。
他们走到一处无人处，上官福临撇撇嘴，说道：“什么辛苦？什么压惊？太子就是要封住我们的嘴巴，不想让我们将实情上报给皇上。”
“不是什么大事，可以给他一个面子。”两人走向了花园，柳若菲想看看昨日落水之地。
“差点丢了性命，还不是什么大事？”上官福临看了一眼柳若菲，这个女人，为了帮叶青麟，真的是自己的性命，也要不管不顾了吗？
“虚惊一场而已。”柳若菲踏上那块大石，再无石子飞出，袭击她的腿部。
她走下大石，四下张望，忽见一名小宫女，边走、边用手擦着自己的眼泪。
柳若菲与上官福临对视了眼，柳若菲悄声上前，低头抹泪的小宫女，未走上几步，就撞到了人。
小宫女吓得抬头看去，看到被自己撞得捂着腿的人，竟然是柳若菲，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她不停叩头说道：“是奴婢的错，请大人不要怪罪奴婢！”
上官福临站在一旁，看着地上的小丫头，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不过，他喜欢与柳若菲在一起，还就是得意她这一点。两人都不是拘泥的性子，坏也能坏到一处。
柳若菲晃了晃身体，才直起了腰。她的手，由腿上，又移到了腰间，问道：“你是哪里的？叫什么名字？”
“奴婢是太子妃身边的小宫女，名唤云红。”小宫女不敢再擦眼泪，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她刚刚抬头，看到柳若菲的举动，也不知自己是撞痛了柳若菲的腿，还是撞到了她的腰。
一头雾水的小宫女，低下头回话道。
柳若菲、上官福临听到小宫女是太子妃身边的，两人不觉眼睛同时一亮。
柳若菲抑制住心中的惊喜，继续绷着脸问道：“云红是吧？瑞金跳楼当日，你陪太子妃去如厕了？”
她一直想找这个小宫女问寻当日之事，只因太子妃李玉惜总是一副拒她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让她不好上前打扰。
“是的。”小宫女轻声回答道，身体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柳若菲看着眼前十三、四岁的小孩子，提到瑞金之死，就害怕得发抖。可怜的小宫女，让她不忍心询问下去了。
“你怎么了，为什么哭泣？”柳若菲想了想，转换了话题。
“奴婢没有事，只是被风迷了眼睛。”云红小声说话，柳若菲勉强听清。
“瑞春在那边？”上官福临一边向柳若菲打着口语，一边伸手指向一个方向。
柳若菲顺着上官福临所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了花丛中的瑞春。
看来，小云红定然是受到了瑞春的申斥，才会委屈得哭了起来。
“瑞春很严厉？你总是被她责罚？”柳若菲将小宫女拉起，低声问道。
小宫女急忙摇头，说道：“瑞春姐姐是大宫女，奴婢刚刚调到太子妃的身边，笨手笨脚的，是瑞春姐姐在教导奴婢。”
柳若菲点了点头，对呀，瑞金死，瑞春在太子妃身边独大，这些小宫女当然都要听命于她。
“那日，你与太子妃如厕之前，大家都在做什么？”柳若菲看到小宫女情绪稳定下来，继续询问。
“那日，奴婢与瑞金姐姐奉太子妃之命，在楼内布置了晚宴之事。瑞春陪同太子妃前来查看，太子妃想要一些点子，令瑞春亲自动手装饰大厅。”
“瑞金姐姐去厨房拿水果，太子妃要去如厕，她见奴婢在身前，就招呼奴婢跟随着前往。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我们回来后，就见瑞金姐姐躺在了楼下，瑞春姐姐向楼下跑去。王嬷嬷脸色煞白地站在大厅之中，她见到了太子妃，顾不上行礼，指着露台说道：‘正妃娘娘，瑞金她……她跌下楼去了！’”
“哦，太子妃去的恭房在什么位置？”柳若菲一直都想弄清楚这个问题。
“在望月楼的二楼。”小云红答道。
“你在二楼，是否听到了什么声音？当日，你可否感觉有什么异常之处？”柳若菲真的想从小宫女口中得到一些线索。
“我与太子妃回来时，正走向楼梯，听到了一声惊呼。”小宫女眼睛瞪大，好像回起躺在血泊中的瑞金。
柳若菲温和地望着她，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异常情况吗？那日奴婢看到瑞金姐姐与瑞春姐姐很少说话，这不知是不是异常？”小宫女一张平常无奇的小脸，完全深陷回忆之中。
“平日里，她们两人的关系好不好？”柳若菲想到了瑞金死前与瑞春发生的争吵。
“两人关系还好，只是瑞金姐姐更加细心一些。”小云红这次回答得却是极快的。
柳若菲伸手摸了摸小云红的头，笑着说道：“你刚刚近身侍奉太子妃，有许多地方要学习。遇到难处是不可避免的，不要哭鼻子，做一个坚强的孩子。”
“好！”小云红在与柳若菲的谈话中，已忘记刚刚的委屈，点头回道。
“你回去吧，若是想到了新情况，一定想着告诉我。或许你不经意想到的事情，就是我破解瑞金姐姐死亡之迷的钥匙。”柳若菲向她笑眯眯地说道。
她现在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哄着小红帽的灰狼外婆。
上官福临看着小宫女远去的背影，低声问柳若菲：“柳少卿，可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