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福临狼狈地倒挂在树上,他双手胡乱抓挠,想借力稳住身体。然后他越是挣扎,身体像一只秋千,在空中飘荡得越是厉害。
他努力仰起头,窗内的美妇抬起头,瞟了他一眼,低头仔细缝制手中的衣裳,轻柔的小曲依旧飘进他的耳中。
“在下只是恰巧经过,好奇发问。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夫人见谅。”上官福临立刻服软,挑拣好听的话,哄美妇手下留情。
“阿娟,此人真的是太聒噪,将他埋了吧?”美妇未再抬头,轻声吩咐道。
妇人声音极轻,就像在说,要喝一杯茶水一般轻松。此话落在上官福临耳中,却如一记滚滚轰闷雷。
“为什么?难道一言不合,就要活埋人?”上官福临仰起头,瞪着美妇喊道:“毒妇,只因一句话就胡乱杀人!最毒莫过于此,毒妇!你一辈子也别想见到自己的儿子。”
美妇听了上官福临的话,缓缓站起身体,来到木窗前。她望向上官福临,眼中疑惑,接下来又涌动滔天的恨意。
“哼,你看什么看?毒妇!”倒吊着的上官福临,可里吃过这样的苦,他来了脾气。
美妇看着上官福临,嫣然一笑。
美妇脸上的笑容还未完全消散,轻柔的声音,再次响起:“阿娟,看来这位是不想被活埋的。”
上官福临被她灿烂一笑,晃花了眼。他心中暗想:“此女真是有病,还让小爷骂高兴了,下一步就要放了小爷吧!”
“山上的鸟饿了吧?你就将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丢给山林中的鸟吧!”温柔的声音,说着善良的话。
她话音未落,一个中年高个婢女,出现在上官福临的面前,手中握着一把尖刀。
上官福临此时脑中飞转,柳若菲给他讲过的三十六计,他一急,什么也想不出来。他忽然想起,当时柳若菲上下打量自己,鄙夷说道:“以你的智商,美男计最合适!”
他来不及多想,向着持刀婢女,咧嘴一笑,“这位姐姐,本公子风流倜傥,也算名满京都!”
婢女面无表情,那把亮闪闪的尖刀,直奔上官福临自以为傲的脸。
“别碰小爷的脸!”上官福临气得要跳脚,只不过脚在树上挂着,连带得身体抖了两抖。
婢女如同一个聋子、瞎子,仿佛在她眼前,荡来荡去的不是一张俊美男子的脸,而是一只野鸡、山兔。
转过身来的上官福临,倒看着窗边的美妇,吼道:“小爷,是你儿子最好的朋友。你碰掉小爷一根汗毛,你儿子就会记恨你一辈子。你再缝衣裳,也不会有人穿。”
上官福临的吼声未绝,窗口的美妇瞬间消失。那把闪着寒光的尖刀,贴近了他的脸。上官福临正酝酿力气,准备空手夺刀之际,美妇奔来,握住了婢女的手臂。
美妇面现焦急,纤细的手指,指点着上官福临,颤声说道:“你真的是我儿好友?他在哪里?”
上官福临双臂抱怀,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他身体在空中荡来荡去,脸上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
“阿娟,你快将他放下来。”美妇看到上官福临不理睬自己,急忙吩咐婢女。
婢女看看上官福临,没有动手,而是低头问道:“夫人,此人油嘴滑舌,他会不会在欺骗我们?”
妇人摇了摇头,说道:“此人衣饰不俗,年龄与我儿相仿,他又来到京都,年青人认识也是有的。”
高个婢女看着黑瘦,却认穴准、力气大。她封了上官福临的穴道,绑起扛进了茅草屋,将他重重地丢在了地上。
上官福临此时悔恨自己任性胡来,眼前美女若不是丽妃娘娘,她们识破自己的身份,会不会将自己抽筋扒骨?
他心里胡思乱想,脸上硬装倔强,紧抿的嘴,头扭向一边。
“你父亲是何人?怎样结识我儿?你来此做什么?”美妇看着上官福临,迫不及待地提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问题。
“本公子复姓上官,来此地只是为了游山看景。”上官福临好气地说道。
“上官信是你的父亲?”美妇皱了皱眉,问道。
上官福临听闻美妇说话口气,心中一惊。他盯着美妇,只是皇族,还会直呼臣子之名,眼前之人,真的是丽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