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天,我并未听到动静。怎会如此?蓝衫公子不像是不检点之人。真是奇怪,我原以为死的人是朱少。”柳若菲未想到蓝衫公子会是这种死法。
仵作见柳若菲听了自己说的话,没有丝毫羞涩,还在分析案情,大感意外。他知道柳若菲任职大理寺少卿,心中并不看好这位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只是现在看来,此女真与众不同。
他心生好奇,不觉抬眼观察柳若菲,却看到王爷那张黑如锅底的脸,急忙告退而出。
“蓝衫公子并没有带女眷,女子会是谁?”柳若菲还沉浸在案件中。
叶青麟听仵作说是这样的案子,更不想柳若菲插手,说道:“这次,我们就坐壁上观,看看那个县令是如何查案的。”
他心中想办法,分散柳若菲的注意力,说道:“你还记得那位白衣女子、九女夜舞的场景吗?可以用这些方法,将她们画出来吗?”
“也是可以的,你是在怀疑她们?这些女子来无影、去无踪,在漆黑夜晚,前来潜入蓝衫公子的房间,然后与其亲热一番,吸光了他的阳气,最后挖心而走!”柳若菲边说边想着自己看过的鬼怪故事。
叶青麟无奈地摇摇头,柳若菲心中只是想着案件。他说起什么,她都会联想到案子上去。
“这位姑娘是何人?为何如此猜测?”房门被推开,露出了知县的严肃面孔。柳若菲与叶青麟在屋内说话,并未掩盖女音。
叶青麟抬头望去,回想起仵作被他吓得慌了手脚,慌忙退出,未将门关上,让县令在外将柳若菲的话,听了一个正着。
他沉下脸问道:“你是何人?胆敢在外偷听?竟然大胆闯入我的房间?”
知县手下人,看到叶青麟气势威严,并不将知县放在眼中,上前说道:“这是赶往赴任的红河口县令张大人,路过此处,遇到命案,正在走访查案,还不上前拜见。”
柳若菲自然清楚,叶青麟不会给一位知县行礼。她急忙上前施礼、解围道:“原来是张大人,我家公子身体有恙,不方便上前拜见大人,还请见谅。”随即请对方落座。
张知县看到叶青麟大马金刀的坐在座位上,身体都未移动一下,对他甚是不满。
只是他见叶青麟的气势逼人,虽心中不满,还是心有所顾忌。他转向柳若菲,问道:“本官刚刚听你说起,有白衣女子和九女夜舞,她们深夜前来,杀害了那位公子是怎么回事?”
柳若菲刚刚只是戏言,她不信鬼神,听到仵作说了死者的状态,顺口胡编了一个故事而已。
她笑笑说道:“只是路遇白衣女子,那位朱少爷看着与其相识。他好像一路追赶着白衣女子,两方差点动手,被那位死去的公子拦了下来。至于九女夜舞,是前夜,在上一家客栈中,深夜院中出现的情景,当时朱少爷跳了下去,看得最真切。”
柳若菲不想与知县纠缠,不厚道地推出朱少来当挡箭牌。
张知县听到此事全部与朱少有关,就想去询问。只是要走之前,他看向柳若菲身着男装,上下打量,说道:“本官正在寻找一名女子,你也是女子……”
叶青麟知晓了案情,听到张知县说出这样,怒目道:“知县,慎言!”
尽管他已经有力控制住火气,这四个字,听到张知县的耳中,还是感觉自己被人教训了。他虽见叶青麟气质不俗,想着边陲小地,哪里会有大人物光临?他这位县太老爷,就是此处的土皇帝,瞪眼斥责道:“大胆刁民,竟然胆如此对本大人如此说话!”
柳若菲看到叶青麟脸色越来越阴沉,担心他一生气,将这位知县丢出房间,忙说道:“张大人,我家公子说话耿直,大人莫怪。您若想了解白衣女子与九女夜舞之事,还要去寻朱少。小女子曾听人说过,侦破案件,就是和时间赛跑。时机一失,许多罪证就会被凶手毁掉。”
张知县听柳若菲这样一说,才站起身来,他悻悻地看了叶青麟一眼,甩袖而去。柳若菲起身将其送到了门口,张知县回身又打量柳若菲几眼才离去。
柳若菲被他看得很不舒服,只感觉他的眼睛,盯在自己的身上的感觉,似曾相识。她脑海中不由得闪过了白衣女子诡异的笑,骨瘦如柴的老和尚阴冷的目光,阴冷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她抽身走进房间,长呼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