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来到柳若菲面前,向她双手一揖,道:
“柳小姐,您有所不知。今夜,我们王府不太平,柴房放火。我被惊醒,急忙组织人救火。正当我们忙碌时,看到一个黑衣蒙面人,从老爷卧房出来。我们一边追赶,一边禀告老爷。当我们追到客房时,蒙面人不见了。”
“正当我们寻找时,谭公子出来了,看到我们就逃。我们见他可疑,将他抓获。小人也害怕冤枉谭公子,让人到谭公子房间搜查,在他的床铺下,发现了一包东西,里面有几锭黄金和一些珠宝。”
他说着,一挥手,有人拿出一个黑布包,打开之后,里面果然露出了四、五锭金子,还有十几粒珍珠、宝石。
“你们不要胡说八道,我只是出来,查看柳小姐是否遇到危险?你们不由分说,上前就用刀砍我,几人团团围攻,将我抓获。什么黄金、珠宝在我的床铺下,分明是你们早早做了圈套,陷害于我。”
谭墨气愤地分辩道。
柳若菲向众人摆了摆手说:“大家不要激动,既然双方各执一词,恰逢大理寺卿曹大人,正在莲慈庵附近办案。我即刻动身,去请曹大人来裁断清楚。相信以曹大人的能力,这点小事一定手到擒来。”
王管家摸了摸自己肥胖的肚子,看了一眼王善人,不敢吭声。
王善人笑道:“柳小姐,何必如此兴师动众。正如柳小姐所说,我们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谈,有误会,解开即可。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真要上报官府,也要先报给地方县爷。若是这点小事,我们越级上告,让县太爷知道,一定会责罚于我的。”
柳若菲听王善人,状是无意地炫耀着,与县太爷关系匪浅。她瞟了一眼,见几个家丁,远远站在她与蓝儿身后,看来她们已经落入陷阱,今日恐难以脱身。
柳若菲略一思索,向王善人微微一笑说:“是小女考虑不周,还请善人见谅。谭公子是我的朋友,由我看护谭公子,不知善人,可否放心?”
王善人也露出慈爱的笑容,道:“柳小姐说得哪里话来,您救了家母,与在下有恩。谭公子既然是您的朋友,我怎敢怠慢?只是柳小姐身旁婢女人数少,恐照顾不周谭公子。这样吧,夏荷这丫头,手脚还算麻利,我让她照顾谭公子一、二,可否?”
柳若菲暗骂,真是一个老狐狸,脸上却笑着说:“多谢,还是王善人考虑周全。”
经过此番折腾,天已蒙蒙放亮。这时,一个婢女,从后宅方向跑了过来,向王善人禀告说:“老爷,老夫人身体不舒服,她老人亲口说,想请柳小姐过去看一看。”
王善人面色焦急地看向柳若菲。
柳若菲未动,也未说话,而是担忧地看向了谭墨。
王善人叹了一口气,来到柳若菲面前,对她深深一揖,神色恳切地说:
“我也知道柳小姐烦心,不该此刻打扰。大家更应当,尽快弄清楚事情真相,这样大家都心安。怎奈家母的身体,您也看到了,孱弱不堪,耽误不得,还请柳小姐先去看看家母。”
柳若菲暗自好笑,王善人这副至善、至孝的模样,任人都会感动,偏偏在她眼中,就是狼外婆,在哄骗小红帽。
她为难地说:“只是谭公子现在如此,我的确心有不安。”
“只是委屈谭公子,先回自己的客房。我让夏荷在旁照顾,柳小姐不必担心。”王善人再次保证。
“好吧,给您添麻烦了,如此我也放心了。小女这就去看望老夫人,自会尽力,善人放心。”
柳若菲施礼告辞,跟随婢女向后宅而行。
卧房中,老夫人连声咳嗽,王夫人在为她轻抚后背。
秋菊见柳若菲来了,忙将一个椅子,放在床边。柳若菲给两位夫人见礼后,坐下椅子上,要为老夫人诊脉。老夫人又大声咳嗽了几声,脸色潮红。她见柳若菲来,伸手抓住了她的一只手不肯松开。
柳若菲用另一只手,按摩老人的经渠、太渊等几处穴位,轻声说:
“老夫人,我在这里,您别着急,有话慢慢说。”
不知是柳若菲的按摩手法好,还是她的话安抚了老夫了,老夫人的咳嗽渐渐地止住了。她大喘了几口气,向王夫人摆了摆手。王夫人会意,带领几个婢女走出卧房。
老夫人拉着柳若菲,眼泪汪汪地说:
“柳小姐,谭公子的事,老身听说了。我有一言,还请柳小姐三思。”
柳若菲说:
“老夫人不要着急,您慢慢说,我听着呢。”
“谭公子如此人品,绝非良配,女孩子一生最大的幸福,就是嫁得个如意郎君。”
老夫人看着柳若菲,情真意切地说道。
柳若菲笑了,说:
“老夫人,您误会了。谭公子只是我的一个朋友,今日之事,恐怕有什么误会。您老身体刚刚恢复,不要操心太多,要学会老年人的养生之道。”
老夫人听柳若菲这样说,长长舒了一口气说:
“别人的事,老身真的是懒得管,柳小姐对我有救命之恩,才会着急。不知柳小姐可否许配了人家?”
柳若菲笑道:
“小女还小,哪里会这么早,就考虑婚姻大事。”
老夫人听了,呵呵笑了起来,慈爱地拍着柳若菲的手说:
“这样最好,我有一孙儿,一表人才、聪敏好学,现在外游历求学,未曾在家中。柳小姐仙居何处,我让小儿上门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