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人美滋滋地向莲慈庵走着,却不时用眼睛扫视着柳若菲。他可不想将这个不安分的小丫头弄丢了,再满世界地找一遍。
曹大人看见,柳若菲与一名皇太后的暗卫走在一上起,两个人不时嘀嘀咕咕几句,也不介意。皇太后既然派出人来寻找,自是有着自己的安排。他只保证柳若菲的平安,至于皇族中的事情,他还是有多远,就躲多远。
大约用了一个时辰,一行人终于赶到了莲慈庵。
主持静修听到小尼姑的禀告,曹大人押解重犯前来,还找回了柳小姐,她急急出迎到了庵堂大门口。
静修看到曹大人,急忙上前打揖手施佛礼道:“曹大人,忠君爱民,没日没夜地忙碌抓捕案犯。我佛慈悲,莲慈庵虽是一座尼姑庵,为了保证朝廷重犯安全押解京城,还请曹大人到大雄宝殿休息一夜。”
曹大人对唐龙的安危极为看重,他正有此意,只是因这是一座尼姑庵,宫内的娘娘们经常来参佛祈福,让他有些难以开口。
只是他未料到,静修主持如此通情理、识大体,主动要请自己前往入住。
曹大人急忙向静修回了一个佛礼,赞赏地说道:“阿弥陀佛,静修师太真乃是得道的高人,不以世俗的眼光,处理事务。本官着实钦佩,自会向圣上言明此事,褒奖师太及莲慈庵众尼。”
静修又是谦让一番,将众人接进了莲慈庵。
静修吩咐女尼,为众人打来清水,洗漱,献上茶水、点心。她请诸位大人莫急,厨房正在准备斋饭。
静修安顿好了曹大人一行人,抽出来时间,带领清月来看望柳若菲。
柳若菲回到莲慈庵的客房之后,蓝儿、烟儿、孙嬷嬷马上迎了出来。三个人泪水涟涟,将柳若菲拉进了房间。
蓝儿拉着柳若菲就是不松手,左看看,右瞧瞧,一个劲地掉眼泪,说:“小姐,以后,你去哪里,蓝儿就跟随着你到哪里,再也不能丢下奴婢了。”
柳若菲摸着小丫头的手说:“那日,多亏你和烟儿没有去,否则小命就不保了。那几个黑衣人,个个是高手,孙嬷嬷对付他们都吃力呢。”
孙嬷嬷自责地说:“都怪老奴,未能保护小姐安全,让大小姐流落在外,一定吃了不好的苦。”
柳若菲想到自己与唐虎在一起烤兔烧鸟,吃得满口流香,心虚得笑笑说:“哪里,哪里,那日多亏孙嬷嬷与护卫,舍命相护,才让人有机会救下了我。”
烟儿看到主仆三个,悲喜交谈,转身默默离开,去为柳若菲准备沐浴之物。
她看得出,蓝儿、孙嬷嬷和柳若菲之间的亲密感情,尤其是蓝儿与柳若菲之间的患难主仆情,不是她这个新来者,能插得进去的。
柳若菲能够平安归来,让她有一个安身之处,自己已经知足。烟儿看得出,这位柳小姐,在密洞那样阴暗、凶险的环境中,保全了自己,还救出她们,绝不是普通人,一定有一飞冲天之时,那时她或许也有出头之日了。
烟儿心中想着自己的心事,手脚却勤快地忙碌着。当蓝儿看到柳若菲衣裳脏了,想起要去准备热水时,烟儿早已将一切准备妥帖。
柳若菲沐浴之后,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才感觉身上轻爽起来,这几日,最让她无法忍受的事情就是不能洗澡,换干净衣裳穿。
柳若菲正想吃蓝儿为她端上来的糕点,看到主持静修带领着清月来到了小院中。
柳若菲急忙带领蓝儿、孙嬷嬷迎了出来。她恭敬地给静修施了一个佛礼,说道:“主持,我想着您现在正忙,正想着晚饭后去看望您。”
静修慈爱地笑了,将手中拿着一些野山参与一本佛经递给了柳若菲,说道:
“柳小姐,贫尼近日来,还在为小徒保护小姐不利,一直在担心、自责。阿弥陀佛,真是佛主保佑,柳小姐这大富大贵之人,就是一福压百祸。您不但平安归来,还帮助曹大人破解了疑案,难得,难得!”
柳若菲说道:“主持谬赞了,只是小女有些机缘巧合罢了。不知道清月小师父的手臂,是怎么回事?”
柳若菲看到跟随在静修身后的清月,吊起了一只手臂。清月本就是一个清丽脱俗的妙人,此时受了伤,更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柳若菲忍不住发问。
她想起曾经看到清月带过一串精致佛珠,想再仔细看看,但见清月的两个手腕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带。
静修并未说话,而是疼爱地看向自己的徒弟。
清月人未说话,眼圈却红了。她声音嘶哑地说道:“柳小姐,我把您弄丢了,着急找您,划伤了手臂。多亏您平安归来,否则清月寝食难安,真的只能日夜跪在佛前,为小姐祷告平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