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凄厉的孩童叫声再次传来,呜呜咽咽,像在诉说刚刚摆脱他人控制的委屈,又像是死亡之前最后一啼。
谭墨将死尸埋好,立石为碑,将两个人的口罩和手套另挖一个小坑,掩埋起来。
两个人到小溪上游,将洗净双手。他对柳若菲说:“柳小姐,我寻声音看看,如果是歹人继续作恶,我就是不能擒获他,也尽力将小孩救出。”刚刚他的表现很丢人,想尽力挽回在柳若菲心中的形象。
孙嬷嬷急忙说:“我们还是将此事报官,以免发生危险。”
柳若菲深思片刻说:“那样恐怕孩子有危险,等不及来救。孙嬷嬷和蓝儿先回莲慈庵。我和谭公子去搜寻一番,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能够救出孩子最好。不能,也可找出些线索,回去报官,这对官府侦破案件也会有些好处。”
蓝儿一听,立刻噘起嘴说:“小姐去冒险,我哪里放心,我不回去!”孙嬷嬷见柳若菲执意前往,心中虽埋怨她多事,口中也只能说:“既然如此,大家就一同看看去吧,彼此有个照应。”
谭墨带领众人,向童啼声音传来的地方搜寻,几次迷失方向,幸好童啼叫声又响起几次,不停指引众人方向,将他们引至一山谷之中。
柳若菲看到小溪旁,一片空旷的绿地上,搭起五个帐篷。
他们隐蔽在树从中观察,童啼凄惨的叫声,就是从坐落中间的大帐传出。柳若菲紧皱秀眉,她看到东、南、西、北每个方位,都有两名护卫站岗,将帐篷保护起来。大帐前,另有四名护卫守住大帐口,让他们无处下手。
孙嬷嬷拉了拉柳若菲,示意她快走。柳若菲点头,正要起身,蓝儿先转身离开时,脚下一滑,跌倒在地。远处两个护卫觉察有异,立刻向这边跑来,口中喊着:“什么人?”
柳若菲见此情形,低声对孙嬷嬷、蓝儿交待几句。
孙嬷嬷、蓝儿从树丛中站起,向护卫跑了过去。护卫见此,站住脚步,手握剑柄,问道:“你们是何人?在此何事?”
蓝儿和孙嬷嬷被护卫拦住,蓝儿痛哭道:“我家孩子丢了,您看到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了吗?”两个护卫摆手道,“此处没有,你们速速去他处寻找!”
这时,孙嬷嬷突然向中间的大帐冲去,让两个护卫始料不及,他们立刻追赶上去,蓝儿跟在后面跑,又哭又喊。孙嬷嬷身上有功夫,几个起落,到了大帐口,四名护卫将她拦住,双方打斗在一起。
在他们缠斗时,谭墨带着柳若菲掀开帐帘,溜了进去,两个人却怔在当场。大帐中并没有孩童,只有一个白衣人坐在小几后面喝茶。帐内陈设极其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几,帐壁上挂着一张弓箭、一把宝剑,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一个硕大的鸟笼放在地上,里面关着一只奇怪的大鸟。
白衣人抬起头来,看向他们。柳若菲看到那双幽深的寒眸,不觉屏住呼吸,大皇子叶青麟怎么来这里了?
“你将……”谭墨眼光来回搜寻,也未找到孩子,正用剑指向对方逼问。柳若菲急忙拉下他拿着剑的手,笑盈盈地下拜施礼道:“参见大皇子!”
她见谭墨还站在原地未动,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襟。谭墨才明白眼前之人是谁,急忙跪下行礼道。
“冲撞本皇子,你们可知罪!”冷冷的声音响起,让柳若菲分外头痛。
“臣女等人冲撞皇子,是我等之过。”柳若菲小心回答,急忙认错。
“我等在寻找歹人……”谭墨见大皇子要责怪他们,想解释一番。
“是我等鲁莽,请大皇子恕罪。”柳若菲再次拦住谭墨的话,她不知道童啼这个事,与大皇子有什么牵扯。
叶青麟冷冷地看着他们,只见柳若菲身着粗布麻衣,干净利落,与宫内初见大有不同,他未再说话。
柳若菲听闻过,大皇子性情古怪。她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一动未敢动。谭墨见大皇子阴恻恻的,一看就不像好人,刚刚他们明明听到此大帐中,传出孩童的惨叫,不会有错,对此人更无好感,脸上不禁现出恼意。
正在这时,帐帘一掀,两名护卫将孙嬷嬷、蓝儿双双押了进来。柳若菲担心她们失礼,急忙说:“你们快快拜见大皇子,不得无礼。”孙嬷嬷脸一白,腿一软,整个身体伏在地上,不停颤抖,说不出话来。蓝儿傻愣愣地跪在地上,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刚刚是这两个人在外喧闹吗?”叶青麟瞟了一眼护卫问。
“是,此二人不听劝阻,一味冲向大帐,有刺驾之嫌。”护卫抱拳俯首回禀。
“不是这样的,大皇子容回禀。”柳若菲见形势越发展,越对他们不利,顾忌不了太多,急忙申辩。
“哦,你说来听听。”大皇子玩味地看着柳若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