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虎知道大家传言,周文复活,来找大哥报仇。其实,看到周文尸体消失,大哥的恶鬼上身,他也害怕。
只是他不愿让大哥背上杀死周文的罪名,只能硬着头皮为大哥遮掩。唐虎虽然性情粗鲁,关键时刻也分得清事情轻重。
他听了这话,气得又要冲过来踢马六,口中骂道:“不许胡说八道,柳小姐说过,没有周文复活之说,只是我们中间有一个内鬼作祟。”
柳若菲用手拦住了唐虎,转头笑着对马六说:“别害怕,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昨晚,周文死后,小人被大寨主唤来做了他的贴心随从,住进了这个小房间。小人胆子不是很大,周文突然死亡,小人睡到他的床上,心里害怕,很长时间也未睡不着觉。”
马六说着,眼睛越睁越大,牙齿打战地说道:“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迷迷糊糊睡着。可是我就感觉有一阵风刮来,一团黑影飘进入了房间。小人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感觉那团黑影飘到床前,看着小人笑,忽然变小,消失不见。小人猜想,就是周文回来……”
柳若菲看到马六,感觉他的脸又苍白了几分。
“混蛋,我要割下你的舌头!”唐虎听了马六的话,又是再说周文复活,气得想扑上来揍人。
柳若菲再次拦住了唐虎,回身温和地说道:“马六,你别听三寨主吓唬你。你说的情况,依我分析,是你刚刚住进这个小房间,内心的恐惧,对自己造成了一个心理暗示。你感觉朦胧间看到的情形,实际上就是你的一种梦境。”
柳若菲心中知道此事必有内情,但是现在首先是稳定人心。她编出个合情合理的解释,给了马六很大心理安慰。
马六从鼻息中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恐慌的心,安定下来,随之,苍白的脸上也有了一丝血色。
柳若菲安慰完马六,带领着唐虎,又来到了王大山的房间。
唐虎一边推门,请柳若菲进房间,一边说:“这个房间,王大山与另一个伙夫合住。昨日,我已经派人仔细搜查过了,并未找到……鸩毒。”
唐虎一时想不起毒药的名字,挠了挠脑袋,才想了起“鸩毒”这两个字。
柳若菲笑笑不语,她不是不相信别人,只是所有与案件相关的人与地点,她都想亲自看看。
唐虎看到柳若菲笑了,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离开马六,他一直担心,因为执意要揍人,惹恼柳若菲。
柳若菲看到这个房间,比周文的房间,稍微大一些,却远没有周文的房间整洁。唐虎指着一侧的床铺说:“这个床铺,就是王大山的。”
柳若菲仔细搜索床铺,床铺下面、被子和枕头每个都未放过。
突然,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想到了什么,从荷包中取出一副手套,戴在手上。
唐虎去搜查衣柜,一无所获。
他刚回到柳若菲的身边,看着她向手上戴奇怪的套子,麻利地打开枕套,从里面摸出了一个白色小瓷瓶。
柳若菲拔出小瓷瓶的木塞,向里面看了看,里面没有毒药,只有少许黑色粉末。她将小瓷瓶放在鼻下,闻了闻,未嗅到任何气味。
柳若菲拿着白瓷瓶,对于唐虎说:“如果我所料不错,此瓶就是盛装鸩毒之物。”
唐虎被惊得瞪大了眼睛,缓过神来,兴奋地说:“我早就看王大山不是个好东西,马上去回禀大哥,杀死那个混蛋!”
柳若菲拦住了唐虎,说:“三寨主先不要着急,你先询问一下,昨晚是谁搜查这里?将搜查之人叫来,问问昨日的情况。”
唐虎出门后不久,叫来了两个魁梧大汉,他手指着这两个人说:“柳小姐,他们都是我的亲随,完全信得过。”
柳若菲问道:“昨天搜查的时候,这个枕头,搜查得仔细吗?”
一名大汉向前迈了一步,郑重的点点头说:“三寨主、柳小姐,这个枕头是小人搜查,小的仔细摸索过,并未发现异常。”
“一派胡言,还说你搜查得细致?刚刚柳小姐就从里面找出小瓷瓶。”唐虎听到随从还在狡辩,大声呵斥起来。
“不可能呀,三寨主,小人真地仔细搜查过……”那名护卫面现纠结,还是辩解道。
“事实摆在眼前,你还说这些有什么用!”唐虎气得瞪起了眼睛。
柳若菲向唐虎摆摆手,打发两名随从先下去,说道:“三寨主,先别着急,发现线索总是好事。我们先研究一下,这里面是不是装过鸩毒?”
唐虎带领柳若菲走出山洞,他们来到树林边,唐虎从一个陷阱中,捉起一只受伤的兔子。
柳若菲捡起一根小树枝,插入小瓷瓶,蘸了一点黑色的粉末,将小树枝塞进了兔子口中。
做完这些,两个人一同注视着唐虎手中的兔子。
只见原本在唐虎手中不停挣扎的兔子,突然无力地蹬了二下后腿,眼睛一翻,七穴流出黑血,停止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