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人正听得起劲,突然被楚云霄一声怒喝,打断了邓一刀的话,气得他胡子翘起,用手指着楚云霄,大喝道:“大胆狂徒,你竟胆敢不让这么重要的证人说话,你一定是同案犯,来人将他抓起来!”
两名差役,听了曹大人的吩咐,立即上前要捆绑楚云霄。唐虎一步上前,用手中的刀拦住了护卫,口中吼道:“谁也不能碰我二哥,不怕死的,你们就上来!”
曹大人看到唐虎一副要拼命的架势,为难地看了看柳若菲。他听柳若菲称此人,为救命恩人,也不想因他,与柳若菲闹僵。
柳若菲无奈地上前,分开众人,对曹大人说:“曹大人,二寨主只是一时着急,说错了话。”
曹大人点了点,警告地看了楚云霄一眼,向那两位差役摆了摆手,借机给手下的差役递过眼神,让他们盯紧那三位寨主。
他手下的差役,都是跟随他办案多年的老部下,自然会意,悄悄地向将山匪头目包围起来。
曹大人眼光锁定邓一刀,赞赏的笑笑,说道:“这位壮士,侠肝义胆,你说的情况非常重要,请继续讲下去。”
被曹大人盯上的邓一刀,感觉自己的头有点晕,比被柳若菲盯上的时候,感觉还要晕。他摇晃了一下自己的大脑袋,说道:“就这些了,当时在场的人都亲眼看到、亲卫听到。周文临死前,真是这样说的。只是刚刚大人布包中有一颗红豆,我记得曾经看大寨主喝醉的时候,握在手心过。”
邓一刀一边说,眼睛一边小心地扫向唐龙。
曹大人听闻此言,眼前一亮。那红豆耳坠,是柳若菲在女童被杀现场发现的,当时就断定是凶手遗留之物。未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日正主就现身了。
曹大人心喜地看了看柳若菲,柳若菲为难地避开了他的眼神,她想庇护唐龙,只是事情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她还未搞清楚怎么回事,也不敢当众乱说一气。关键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唐龙,让她无可反驳。
柳若菲感到一阵窒息,总感觉有一双恶魔的手,在后面摆布着一切,让她喘不上气来。
曹大人看到柳若菲不出声,表明她认可了邓一刀的说法,于是他暗地中向随从打了一个手势。大理寺的人,自然都是训练有素的,互相之相更是配合默契,又有皇太后的暗卫在一旁协助。几息之间,全部山匪就被刀剑架于脖颈,控制了起来。
唐虎反抗得最为激烈,被暗卫踢了二、三脚,才老实地被按倒在地,胳膊上划了一道血口子。
楚云霄本是武艺高强,只是他今日做法事,手中只有一把桃木剑。虽然剑势如虹,毕竟只是一把木剑,对方武功又不在他之下,且人数众多,几个回合,就被人削了木剑,被人逼住,不能移动半分。
邓一刀更是不服气,口中喊着:“那位大人夸我侠肝义胆,你们为何还要抓捕于我?”
这些些如狼似虎的差役,谁会听他叫唤些什么,几把宝剑不容分说地架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其他众人,功夫都很一般,平日里欺负一下山民、客商还行,与皇宫暗卫、大理寺官差相比,可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唐龙被逼着他的刀,划破了脖顶,鲜血滴落在前胸衣衫之上,狼狈不堪。他扫了一眼自己被抓的兄弟,脸色苍白,颓丧不已。
他不畏架在脖颈上的大刀,强行转过了头,不顾滴落得更快的鲜血,对柳若菲说道:“柳小姐,我们毕竟相处多日,有些缘分,请您向曹大人说句话,一切都由我引起,周文临死时,也亲口指证于我。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担,请求曹大人只抓捕在下一人,放过我的兄弟如何?”
唐虎听大哥这样说,立即吼道:“大哥,要抓,就抓我们兄弟两人,就是死,我也要和大哥死在一起!”
楚云霄说:“对,大哥,我们三人是结义兄弟,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唐龙气得咳嗽了几声,悲愤地说:“我还没有死,你们就不听我的话了,那我现在就死在这里算了!”
他说着,向着逼着自己脖颈上的大刀,撞了过去。
唐虎、楚云霄和几个山匪,看到唐龙要自杀,不要命地向这边涌过来,被差役已经控制住的局面,又混乱起来。
幸好看押唐龙的暗卫手急眼快,看到唐龙要自杀,迅速一翻手腕,将大刀立起,唐龙有惊无险。有人对着唐龙的腿部踹出一脚,将唐龙踢倒在地。
这几日相处,柳若菲对这些率直的山匪,也相处出了感情。她看到阶下囚的众人,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
“柳小姐,你怎么看?”曹大人看到这些山匪,的确是些不怕死的汉子,他们又和柳若菲有些关系,也不想将事情闹大,就开口问道。
柳若菲听到曹大人问话,她睁开眼睛,看了看地上的周文,思虑片刻,说道:“曹大人,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大寨主一人,他也愿当此责。您看这样好不好?先抓捕大寨主一人,其他众人不许随便外出,随时听候调遣,如何?”
曹大人点了点头,只是他踌躇一会儿说道:“只是他们是山野之人,谁又能保证他们遵守规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