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竹杖的老婆婆迎了出来,口中唤着:“阿娟,是你回来了吗?你和谁站一起?”
阿娟松开柳若菲的手,跑过去,抓住老婆婆的手,说道:“母亲,我见到王爷了,我将药引交给他了。”
老婆婆脸上笑得如同一朵盛开的菊花,拉起阿娟的手,问道:“娟,你快说说,王爷有多高?他病得可严重?他吃药没有,好了没好?”
“王爷长得又高大又帅气,他看着身体很好,体内却中了毒。他使用药引后,已经好了许多。”阿娟兴高采烈地讲着。
柳若菲看着老婆婆,用手不住抚摸阿娟,眼睛却向上看,原来老婆婆的眼睛已经瞎掉了。
瞎眼婆婆竖耳倾听,问道:“娟,和你来的同来的人是谁?”
阿娟摇着母亲的手臂,说道:“是我送晚了药引,王爷无法根除毒素,派婢女过来取药引的。”
她依偎在母亲怀中,向着柳若菲眨了眨眼睛。
柳若菲一笑,她上前向瞎眼婆婆俯身施礼。
瞎眼婆婆摸索着将柳若菲拉起,伸出粗糙的手,抚摸柳若菲的脸。她笑着说道:“王爷身边的人,果真不一般,是个俊俏有礼的丫头。”
“小丫头,快和我说说王爷的身边都有些什么人跟随?他在哪里当职?”瞎眼婆婆拉紧柳若菲的手,再次问道。
柳若菲一边与婆婆说话,一边抬眼望去,只见一位二十岁左右美丽女子,正在荡着秋千。女子身穿干净的粗布麻衣,黑发如瀑,散落在身后。她身体荡起,像一只蝴蝶翩翩舞动飞翅。
“丽妃娘娘!”柳若菲心中惊呼。坐于秋千上的女子,有着一张与叶青麟画像一模一样的脸。柳若菲不由得放开瞎眼婆婆的手,走向秋千上的女子。
一只手,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臂。柳若菲回头一看,阿娟惊恐地看看四周,说道:“你不要去,大白会杀死你的。”
柳若菲看着秋千上女人,清澈如水的黑眸,吹弹可破的肌肤,一点朱红的樱口。她年轻、鲜活,美丽、高贵,画像上人比其也要自惭形秽。
柳若菲用手扶额,从观音山到天顺峰,她仿佛在看不同的演员,演绎着同一个剧本。此次幕后之人,仿佛格外不用心,让一个少女,去演绎妇人。美则美矣,只是让人感觉很不靠谱。
两伙人都是伪装的,难道丽妃娘娘真的活着,被人关进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她会在哪?皇宫?秦府?还是其他什么让人想不出的地方?
柳若菲从丽妃娘娘那里收回视线,被阿娟拉着,重新坐回到瞎眼婆婆这里。
瞎眼婆婆围绕叶青麟问个不停,从衣食住行、言谈举止,到外用貌服饰,只要与叶青麟相关的,她都会听得津津有味。
夜间,柳若菲与阿娟住在了一个房间,阿娟告诉柳若菲,大白同意每日取一瓷瓶的鲜血。最多三瓶,不够就让王爷自己去想办法解决。
浓浓的夜色中,柳若菲听着身边的阿娟传来了轻微鼾声。她回想一日经历,所见所听。只能用“古怪”两字来形容。
阿娟忠诚,又有些小聪明,柳若菲早见识过她的与众不同。山谷中的另外三人与她相比,只是小巫见大巫。
丽妃娘娘,眼中无人,只有蓝天、白云、远山、绿地、鲜花……她不是凡人,而是来至天上而来的仙子。仙人一时偶尔性起,来人间赏玩,不沾染尘世半分俗气。
瞎眼婆婆,眼睛虽盲,做饭、缝衣、做糕点……只要她在做事,娴熟、利落的手法,就会让柳若菲感觉,她的眼盲,是装给别人看的。
瞎眼婆婆将丽妃娘娘当作一个幼儿看护,穿衣、吃饭、荡秋千、午睡……她都要亲自服侍。另外两个人,她也要监护。大白碗中装几块肉,阿娟吃多少蜜枣糕,她都要过问。理由更是奇奇怪怪,什么大白肉吃多了,会闹肚子;阿娟甜食吃多,蛀牙会痛。
老者大白平日里最无存在感,就如同一座木雕泥塑。他除了上山清理陷阱中的猎物,就是守候在丽妃娘娘的身边。他给柳若菲的感觉,就是一只无悲无喜的猎犬,时刻守候在自己的主人脚边。
这里的环境,让人一看,就是住了许久的。石屋底部墙面,已经长着青苔。两侧墙壁是满满的爬山虎。石磨、农具、织布机、各种生活用品,一一俱全。
柳若菲越想心中越想越是糊涂,什么睡着的,自己也不知晓。
第二日,柳若菲与云娘聊天。她试探着问:“云娘,我略通医术,可否让我为你诊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