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儿为柳若菲梳妆之后,烟儿端来了早饭。柳若菲用罢早饭,想着到谭墨、老夫人那里去看望一番。她刚走出屋门,就看到了谭墨走进了院子。
谭墨一身白衣,虽面容消瘦,却显得相貌越发硬朗,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更加有神采。他背脊挺直,看起来恢复得不错。
谭墨见柳若菲要外出,他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布包,递给柳若菲说:“柳小姐,您看看这个,是否喜欢?”
柳若菲接过小布包,笑着问:“谭公子,身体恢复得如何?我正要过去看看你和老夫人呢。”
谭墨来到院中空地处,挥出两拳,又干净利落地做了一个金鸡独立,转头对柳若菲说:“柳小姐,我已经开始打拳了,身体没有问题了,您不用再担心在下。”
柳若菲看到谭墨动作有力,笑着说:“谭公子,有武术功底,才会康复得这么快。”
她口中说着话,手中打开了小布包,发现里面是一把玉梳,晶莹剔透。柳若菲记起,这把玉梳,她在市场上看到过。记得当时她嫌弃价格太高,就放弃没买。
未想到,一向敦默寡言的谭墨,竟然会观察入微。他看出自己喜欢,不知何时,偷偷将它买了下来。
柳若菲正欣喜地将小玉梳,放在手掌,反复端详。
谭墨走了过来,说道:“柳小姐,我看到这把小梳子,与您肤色相搭,就买了下来。只事这阵子,乱事太多,一直没有机会送给你。”
柳若菲心里喜欢,却又感觉随便收下一个男子,如此贵重的礼物,有些不妥当。随即说道:“谭公子,我记得这个小玉梳价格不菲。你也出门在外,多有不易,还是你留在身边,以防不时之需。”
谭墨笑着摆摆手中,说:“柳小姐,这把小玉梳只是十多两银子,根本不名贵。柳小姐,你先戴着玩,我有机会到专卖玉器、首饰的店铺,去为您选几样上等饰品。您一对比,就知道它有多不值钱了。”
柳若菲听了谭墨的话,也感觉是自己有点大惊小怪。朋友之间,互赠礼物实属正常。俗话说礼尚往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她想:“以后有机会,再买个价值相仿的礼物送还回去,也就罢了。只是,我还需努力赚钱,否则与人交往,都很吃力。”
柳若菲如此想,就高兴地将玉梳别在了发间,还调皮地晃了晃头,说道:“这么小玉梳,我真的很喜欢!”
谭墨见柳若菲收下玉梳,而且喜欢有加。他很是开心,也了却了一件心事。他想起柳若菲还要去看望老夫人,就施礼告辞。
两人正要一同走出院子,看到院门口不知何时站立着三个人。叶青麟立于正中,脸黑比锅底。
柳若菲最不喜欢叶青麟一阵阴、一阵晴的性子,让她琢磨不透。她与谭墨立即上前,给叶青麟见礼。
昨晚,叶青麟辗转反侧,一夜也没有睡好,想着今日如何向柳若菲表白心意。他用罢早饭,就急不可待的来寻柳若菲。
叶青麟刚刚走到院门口,就看见柳若菲将一个小玉梳别在发间,还亲密的对着谭墨晃着头,夸奖玉梳好看,自己喜欢。
叶青麟明白,玉梳、手帕之类的小物件,看似小巧,不值钱,却是青年男女传情的最好选择。
这几日,他对此可没少钻研。只是他出宫之前,未料到会喜欢上柳若菲,什么准备也没有。正想着回宫之后,到皇祖母那里,为柳若菲寻几样精致的首饰,送过去。
他却意外看到有人竟然捷足先登,柳若菲欢喜接受。叶青麟只感觉被一盆冷水兜头淋下,原本充满热情的身体,一下子冰寒刺骨。
叶青麟气得想拂袖而去,可是想想上次在山上,看到那该死的谭墨,竟然敢将柳若菲护在怀中。
他气,很生气!可是无论他如何生气,也解决不了问题。他越是板着脸生气,柳若菲越是远远躲开他。
之后,柳若菲还被谭墨拐去了集市,发生了危险。
叶青麟忍受这个碍眼的谭墨,已经太久了,今日终于忍到了极限。近日他与柳若菲在一起,看着她对付曹大人,也学会了一点小坏儿。
叶青麟暗自吐的一口气,将胸中的怒火强压下来,换上了一丝笑脸,说道:“两位请起。柳小姐,本皇子听闻你有诊金落在王家,命人找来,送了过来。柳小姐请看看,数量是否对得上?”
他说着示意身后的护卫,将一个锦盒递了过来。
柳若菲未想到,叶青麟今日会这样快速地阴转晴,心中疑惑。只是她看到叶青麟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心中涌起了一阵寒意。
只是她刚刚还为无钱为谭墨买回礼的事儿发愁,未料到,这么快,叶青麟竟然送来了诊金。自古钱财动人心,何况柳若菲是一个一穷二白的小财迷。
她让蓝儿从护卫手中,接过了锦盒,感激地叶青麟说:“多谢大皇子,不必查看了,大皇子经手的东西,怎会出错?”
叶青麟没有坚持,只是向她点了点头。
他转向谭墨问道:“这位就是谭公子吧!”
谭墨见大皇子相问,立刻垂首而立,回答道:“在下正是谭墨。”
叶青麟看着他说:“本皇子听闻,是谭公子保护柳小姐外出。他们说谭公子功夫稀松平常,未能御敌,才让柳小姐陷于危险境地。本皇子不信此言,今日与你相遇,不如较量一番,看看此言的真假如何?”
谭墨被叶青麟这几句话,说得又羞又臊,满面通红。这几日,他都一直在不停自责,幸好柳若菲未出大事,否则他哪有脸面存活于世?
柳若菲被搞得一头雾水,一向少言寡语的叶青麟,今日怎会口出如此犀利之语,她见谭墨尴尬,忙上前解释道:
“大皇子不了解当日之事,是小女和婢女蓝儿,拖了谭公子的后腿,才让谭公子受制于人。谭公子找到时机,也曾拼命反抗过,只是歹人太多,终究未得脱身。”
叶青麟见柳若菲替谭墨说话,心中的火气更盛,冷声道:“柳小姐,请你先立于一旁。习武之人,相互切磋,实属正常。”
柳若菲见叶青麟忽然又阴了天,也不敢再为谭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