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活着的,底下这两个小的就这么不团结,竟然还互相诅咒起来了。
若是放在以前,洛鹂的婚事倒还能给尚书府带来助力,可如今洛鹂的婚事已经成了这样,日后再嫁只怕是也难了,唯一可以仰仗的,便是洛卿卿的婚事。
现在整个尚书府里,也就只有洛卿卿一个嫡女,整个洛府的前程都在洛卿卿一个人身上!
原本还有个洛云初的,可惜这个少女太过桀骜不驯,根本就不是个就听人摆弄的。
加上又有过去被发配到乡下的经历,要想彻底赢回她的心,只怕是更难。
洛老夫人看向了洛云初,察觉到洛老夫人的目光,洛云初抬头看了她一眼,随之勾唇浅浅一笑。
洛老夫人见状,顿时福至心灵。
怎么就不能了?
这丫头,不就是因为那九年被扔在乡下不闻不问的经历而和尚书府有所隔阂的么?
还有她的庶女之位。
没了一个嫡女,再抬一个嫡女也是一样的,何况大房的嫡女之味本来就是她的!
现在也不过是将位子还给她,这样的利益驱使下,她就不信,洛云初会不动心!
这样一来,不是就消除了洛云初和尚书府之间的隔阂成见了?
还怕她日后不为的尚书府效力?
抬了洛云初为嫡女,说不定蒋家那边一高兴,也主动过来示好。
如此,岂不是两全其美了?!
洛老夫人因为这个想法兴奋不已,看向洛云初的目光也愈加柔和起来。
这个孙女,瞧着是个刺儿头,实则是一枚最好用的棋子,只要利用好了,让她忠心于尚书府,尚书府日后只会节节高升,平步青云。
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赶紧解决了洛鹂的事情。
有了抬洛云初这个想法之后,洛老夫人连洛鹂的事情都不想管了,猛地一拍桌子道:“你们都太不像话了!吵吵嚷嚷的,哪里还有一家人的样子!”
洛向明和洛青阳也安静了下来,赵怜更是不敢说话,唯有尤氏,还在吵着闹着。
“娘,鹂儿也是你的孙女,现在她被人害成了这个样子,你真的就不管了吗!”
“我何时说过不管了?洛鹂此事,你们两个都有错!我……”洛老夫人一副公正严明的模样,正要各大五十大板,外头却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啼,紧接着,一个白色的身影便冲了进来。
“祖母,你要为鹂儿做主啊!”
来的却是洛鹂,穿着一身单薄的中衣,脸色跟纸一样白,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又虚弱之极。
“鹂儿,你怎么来了?这天寒地冻,若是落下了病根儿可怎么办!”
尤氏心疼得忙脱下披风给洛鹂穿上,随即厉声道:“伺候小姐的丫鬟呢!就容得她这样跑出来!”
她临走前,分明将柿霜给了鹂儿,让柿霜好生照顾小姐,到头来,竟然是这样照顾的!
柿霜忙跪下来磕头:“夫人明鉴啊!是小姐自己非要过来的。”
话音未落,尤氏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了柿霜的脸上:“撒谎!”
柿霜一个趔趄,摔在地上不敢说话,委屈地捂着脸默默垂泪。
洛鹂也懒得理会柿霜,一个小小的丫鬟,还没资格让她开口求情。
“祖母,有人害我!今日之事,是有人害我的!”洛鹂哭得满脸是泪。
尤氏心疼得搂住她:“我的儿!娘知道,都是有人在害你,娘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洛鹂一把推开她:“不是的!”
尤氏有些诧异地看向她。
洛鹂挥了挥手上的纸:“是洛南!祖母,是洛南告的密!”
来了!
洛云初闻言,缓缓勾起了唇。
她让风影将洛南写给平远侯府的信拓下来,赶在洛鹂回来之前塞在枕头底下,这是洛南的笔记,她一定认得出来!
洛南早在洛鹂大婚翌日便将这封告密信送去了平远侯府,为的就是让殷平对洛鹂彻底的厌弃。
试问,谁会愿意和一个早已失了清白的女子共度一生?
只要洛鹂这颗棋子废了,那么二房一定会用尽所有的方法,来培养他这个唯一的嫡子。
这,便是洛南的好算计。
但是洛云初哪里会让洛南如愿?
洛鹂在侯府中过得不好,她自然是乐见其成的,但是洛南,她也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想得到二房的大力扶持,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前世胆敢欺侮和凝,她今生也要让他付出代价!
何况,方才一进门,她便和洛南佯作亲密地攀谈,为的就是让人以为他和自己走得近。
她是整个尚书府里最让人忌惮和厌恶的存在,只要和她沾上了边,洛南少不得也会被洛卿卿尤氏等人厌弃。
还想往上爬?做梦!
洛云初眼底划过一道隐晦的笑意,很快便隐没了去。
洛南还不知发生了何事,疑惑地看着洛鹂,但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他早已匆匆跪下去:“祖母明鉴!孙儿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四姐的事情!孙儿从未告密!”
“哦?是么?”洛鹂闻言冷笑一声,将手中的信纸“啪”的一声扔在洛南的脸上,“你敢说这不是你写的!”
洛南一惊,捡起信纸匆匆扫了一眼,顿时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这是他正月十六那日命姜赤送去平远侯府的信,怎么如今却在洛鹂的手里?!
莫非是姜赤那厮阳奉阴违,并没有把信送过去?
难怪这几日平远侯府都没有动静,真是可恶!
洛南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在心理给姜赤定了罪。
而看到洛南的呆若木鸡的反应,尤氏忙奔过来,一把将洛南推倒,从他手里夺过了那封信,快速浏览起来。
越看,尤氏的脸就越白。
“贱人!”尤氏狠狠将信纸扔到洛南脸上,抬手就是一耳光打在洛南脸上。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屋里回荡。
“把信给我。”洛老夫人直觉事关重大,是以也不敢小觑,示意春喜将信纸捡起来给自己看看。
看完后,洛老妇人大怒,却捧着心口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畜生!”
“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