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疼……”
碧莲的声音更是娇媚。
她虽然生得并不十分姿色，甚至皮肤也并不白皙，电脑那双眼睛却如同幼兽一般湿漉漉的透着无辜，让人很容易便生出怜爱来。
降香别过脸，冷笑道：“穆副将还是先去看看佳人吧。”
说罢，便转身离去。、
这一次，穆谦却没有追上来，他的声音也似乎变得冷漠了许多：“好，你只管做好你的事情便可。”
降香闻言脚步一顿，随即便大步离开了院子。
穆谦站在她身后，却没看到，一滴晶莹的泪从少女的面上划过。
……
穆谦则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睥睨着碧莲，刚毅阳光的脸上第一次展现出了杀意。
碧莲见状心里咯噔了一下。
“很快你就会后悔，刚才为什么要利用她来做人证。”穆谦的声音冷如寒霜，碧莲心中的不安愈加放大。
不等她反应过来，剑气扑面而来，碧莲不由得瑟缩了一下，闪着寒光的长矛已经戳破了她的衣衫。
将她整个挑了起来。
“啊！穆谦！你要干什么！”碧莲忍不住尖叫起来，她心里倏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此番更是直呼其名了。
穆谦闻言冷笑一声。他虽然不解风情，可却也知道这个女子分明是打着什么样的鬼主意。
竟敢利用降香，让降香吃醋，以达到她的目的？
他为了不让她苦恼，甚至都不敢多次表露心迹，今日好容易有机会和她单独的在一处，却被这个碧莲给搅扰了好事，还害得他们两个不欢而散。
这笔账，他势必要讨回来！
过去他是个头脑颇有些迂腐的人，遇着这事或许还会不知所措，可如今他已经经历过了战争，身上染了血，不再是过去那个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酸腐文人了。
何况，她惹到了降香。
“你！你要带我去哪里！”碧莲尖叫着挣扎，可那长矛却不小心刮伤了腰部，顿时传来一阵刺挠的疼。
这让她一时间也不敢再挣扎了。
穆谦不答，神色冰冷如霜。
他推开门，直接将人挑到了蒋末的院子。
蒋末恰好正和蒋筠尧在一处商议阵法，见了穆谦，刚要招呼他过来，却猝不及防看见了被他用长矛挑起来的女子。
“穆谦，这是谁？”蒋末有些不赞同地看着他。将军府家规森严，对人也十分厚道，穆谦不该如此戏耍女子。
可他又觉得，以穆谦的性格，不至于对一个女子如此无礼，当即又困惑了起来。
碧莲瞧见了蒋末和蒋筠尧，顿时羞愤欲死，可比起羞愧，更多的却是被这长矛所指，她更怕的是衣服破烂，她多在长矛上待一会子，下一秒那长矛便要刺穿她的身子！
是以一见了二人当即便喊道：“将军！少将！救命啊！”
“穆谦要杀我！”
“住嘴！”
穆谦神情一凛，将她直接重重扔到地上，直摔了个屁墩儿，疼得她龇牙咧嘴，美感全无。
蒋末和蒋筠尧皱着眉，却没有多看碧莲一眼。
他们也认出来，这是刚入府不久的新丫鬟，在府中向来是没什么存在感，可这样的丫鬟，本来也不该和穆谦有什么牵连。
再看穆谦神情冷淡的模样，分明是和这个丫鬟之间发生了什么。
“穆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蒋筠尧眼尖地注意到了碧莲凌乱的头发和不整的衣衫。
穆谦冷道：“这丫鬟是蒋府的人，穆某本不该过问，但她心思不纯，是以特来请将军和少将定夺。”
说罢，又冷冷对碧莲道：“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来说？”
他的模样瞧着尤为骇人，碧莲虽有贼心，却也不敢和穆谦对着来，竟是低着头不敢说话。
蒋筠尧和蒋末互相对视一眼，顿时都明白了过来，当即沉了眉眼：“蒋家不允许有心术不正之人，是你自己走，还是我们赶你走？”
“不！不是的！”
碧莲忽然开口喊冤。
蒋末等三人都严肃起来，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碧莲忙道：“我是老夫人带进来的！便要赶我出去，也该是由老夫人亲自开口！”
“何况，何况此事也都是穆谦做的，是他逼我！我一个小小的丫鬟，我能……”
说着便哽咽了两声，默默垂泪。
穆谦的脸色更是难看起来。
竟然抬出老夫人来威胁他们！
这到底是蒋家的家事，他一个外人，将碧莲带到此处来请将军定夺已经是很不合情理的了，但他为了自己的名声，才出此下策，可这狡猾的女子，若是再让老夫人出面，少不得叫人以为是他这个客人反过头来欺负主人了！
穆谦一时陷入两难的境地。
蒋末和蒋筠尧虽然五大三粗，却也不是个蠢的，和明白过来碧莲的意思，都对此女越发的不喜。
碧莲却在心中沾沾自喜着，以为拿捏住了把柄，更是哭喊着：“碧莲虽是个奴婢，却是个黄花大闺女，此事又让汀澜院的丫鬟瞧见了，这让奴婢怎么活啊！”
过去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
前朝的曾大人，便是被府上一个不怀好意的丫鬟控诉，说他欺占了后者的身子，女子的闺誉格外重要，哪怕只是个丫鬟，最后闹到官府去，也还是判了那曾大人将丫鬟纳做小妾，才平息了那场闹剧，即便是所有人都知道那曾大人应当是冤枉的，可奈何那日有人证，又恰逢天子在严查贪官污吏，此事上报，势必会影响曾大人的仕途。
真要论起来，如今的穆谦面临的倒也是与那曾大人同样的境地。
碧莲便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敢在两个主子面前一哭二闹的。
若是事情闹大了，不光穆谦的脸上不好看，整个将军府的脸面也不好看。
“是汀澜院的哪个丫鬟瞧见了？降香还是小乔？”
忽然，一道略带凌厉的声音从几人身后想起。
却是雷氏，穿着一身柳烟色海棠长裙，在一众丫鬟婆子的簇拥下袅袅走来，神情温婉，目光却十分严厉。
只见她走到碧莲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双含情目似笑非笑，透出几分洞悉一切的了然。
“嗯？”
见碧莲不说话，她再次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