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婧慈的脸已然变得苍白，她奋力掰开二人的手，小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又和白家扯上关系了？”
洛云初和齐念神情严肃地看着她：“因为龙涧。”
话落，秦婧慈一张俏脸顿时毫无血色，呆滞地摇着头：“不会的，不可能！”
聪慧如她，已经大致猜到了缘由。
可她现在却不能再想下去，她也输不起！
想到这里，“腾”地站起来，想要出去为龙涧证明清白，谁知道却被二人合力拉住。
“秦姐姐，秦大人和秦夫人为你的事情一夜白头，你当真要如此任性？”洛云初严肃地看着她。
若是还有别的办法，她也不想利用道德去绑架秦婧慈。
可此事除了对秦婧慈狠些，才可能有解之外，再无别的办法。
唯有秦婧慈自己想通，她的人生才不至于让白宜鹭毁了去。
一想到白宜鹭，洛云初的脸色顿时又沉沉如水。
秦婧慈闻言，有些失魂落魄地跌坐回来：“可是，我是自愿的……”
“秦姐姐……”齐念面露无奈之色。
洛云初也陪着坐下来：“秦姐姐，你先等他们说完，好么？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简单，你和龙涧这段感情里面掺杂了太多算计和阴谋，只有你一个人在单方面地爱，而他却是别有用心，便是你不介意，秦大人和秦夫人呢？他们有多心痛？”
“何况……”龙涧已经死了，已经被白宜鹭残忍地下令杀死了。
秦婧慈苍白着小脸看着她，洛云初摇摇头，摒去了脑中的杂念，道：“秦姐姐还是继续听下去吧，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出去。”
秦婧慈闻言，也只好继续安静下来。
和云儿妹妹认识这么久，她也知道她是个极有手段的人，只要是她说的，几乎就没有错的。
心理上，她还是十分信任洛云初。
公堂上，白舜安早已失声叫喊起来：“秦大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如此中伤我！”
“哼，中伤还是事实，王大人自有论断！”秦大人冷冷地哼出一声。
白舜安一世风光霁月，何曾受过这样的污蔑指控，可看向秦大人的脸色又不似作伪，心下不禁腹诽起来。
王蔷道：“白大人听清楚，秦大人状告的是贵府上的白宜鹭小姐，白大人只是落个教子无方的罪名。”
这白舜安他都忍不住要吐槽了。
白舜安闻言一愣，继而看向王蔷：“不可能，鹭儿十分听话乖巧，怎么可能做出那等事！”
白宜鹭是他的外侄女，是姐姐的孩子，他自小和姐姐亲厚，是以为了培养这个侄女，姐姐便将白宜鹭送到白府来，由他亲自教导。一直以来，鹭儿的表现也十分好，根本不是能做出指示旁人女干污女子之人！
“秦大人，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秦大人气得将脸别过去，秦夫人却忍不住骂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若是没有证据，我们怎么敢来司案司告状！”
白舜安一愣，证据？
他下意识地看向那盖着白布的管家的尸体。
来时，他已经亲自前去辨认过了，虽然尸体身上遍布啃痕，有被牙齿撕扯过的痕迹，但从提醒和穿着来看，仍然可以辨认出是他白府的管家。
这时，他才注意到，在管家的身旁，还有一句白布盖着的尸体。
莫非，那就是证据？
再看王蔷，分明也是胸有成竹的模样，这更让白舜安心里没底。
但心底里，他仍然是十分信任白宜鹭的，便道：“好，既然秦大人有证据，便拿出来，让下官心服口服，否则，下官也要反过来告你个污蔑之罪！”
“好！”秦大人也来劲了，冲王蔷道，“王大人，带人证。”
王蔷一拍惊堂木：“带人证！”
很快，一名官差便带着一个身穿翠衣的女子。
走到白舜安跟前时，女子瑟缩了一下：“老爷……”
“小青？”白舜安有些诧异，“你是人证？”
小青是鹭儿身边的丫鬟，这更让白舜安心中忐忑起来。
就连小青都卷进来了：“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回，回大人的话，奴婢名叫小青，是，是小姐身边的丫鬟。”小青将脑袋埋得更低。
她也不想说的，可是她今日听小姐的话去找管家，却被自己的大哥找到，直接带去了爹娘面前，一家人都知道了小姐做的事，也知道她此举根本就是在助纣为虐，是以都对她十分失望。
娘甚至激动地拿起剪刀要剜心自尽。
她究竟是个孝女。她助纣为虐之事，左邻右舍也都知道了，爹娘再继续在此处也见不得人了，是以多逼着她必须前来解释清楚。
她原是想将此事告诉小姐，可一想到小姐心肠如磐石一般坚硬，根本不可能会帮她，说不定反而还会像谋杀龙涧一样，将她这个知情者杀死。
再者，那背后去告诉爹娘和邻舍真相之人，也十分神秘。她害怕了。
何况，那人还对她的家人晓以利益金钱，只要她肯出来作证，便帮她全家离开京城，从此隐姓埋名地生活。
能脱去奴籍，是她此生最大的心愿。
所以，她答应了。
“老爷，对不起，小青必须要站出来，不能看着小姐一错再错了！”
小青鼓起勇气，对白舜安行了一礼。
老爷倒是个极好的人，可小姐根本不像她平常在老爷跟前表现出的那样的乖巧，相反，小姐分明是个嫉妒自私且心肠狠毒的人。
“你，你要说什么？”白舜安的嘴唇顿时发起抖来。
“秦大人所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是小姐设局让一个混混男子去勾引秦家小姐的！”小青迅速说完，便闭起眼睛缩起肩膀，不敢去看白舜安的反应。
白舜安愣了片刻，有些不可思议：“你说什么？”
屏风后，随着小青的话落，秦婧慈也好似没了主心骨似的，整个人几乎瘫软下去。
幸好有洛云初和齐念及时扶住了她。
“怎么，会这样……”
“秦姐姐，你坚强些。”齐念有些心疼。
秦婧慈摇着头，发狠似的咬紧唇瓣。
不等她回过神来，小青接下来的话更让她如坠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