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以为这男人又要发神经。
谁知,他把她带到了城北那条小吃街。
在那间包子铺停下。
现在是上午九点钟,赶在了早餐供应的末班车。
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来,他跟老板点了一笼小笼包,两个茶叶蛋,一碗豆浆还有两根油条。
“吃完,别浪费。”江寒洲矜贵的气质和这里的闹市显得格格不入。
但他似乎丝毫不介意,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她。
沈棠的确没有吃早餐,今天一大早,她先是把苏雅送去了她娘家,还去了一趟公司,夏知这丫头也不知道最近干什么。
公司也不去了。
忙的她连轴转。
“你当我是猪啊,我吃不了这么多。”沈棠坐下来,端起豆浆喝了一口。
这家店她记得还是五年前在乡下时,她进城帮奶奶送药草,跟他一起经过这里,随便找了一家,坐下来吃过。
当时她一个劲的往嘴里塞小笼包,叽叽喳喳跟他说。
好好吃,她好爱这家的包子。
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他竟还记得。
江寒洲:“一万只猪我都养得起,更何况现在眼前才一只。”
“……”沈棠咬牙。
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
他深邃的眸睨着她,手也没停下。
优雅的拿起一颗茶叶蛋,细致的为她剥着。
知道她不吃蛋黄。
他还特意把蛋黄和蛋白分离,把剥好的蛋白放到她碗里。
看到桌上筷子筒里放着的筷子,他觉得有些脏。
他又起身去问老板特意要了一双一次性筷子,打开后,他还去水龙头里把消过毒的一次性筷子清洗干净,才拿过来递给她。
这男人的生活高贵又讲究。
五年前怎么不见他这么讲究。
或许,是他想讲究,但要在她面前佯装一个合格的穷人,所以不敢表现出来吧。
“快吃,发什么呆?”江寒洲在桌子底下抬脚,踢了踢发愣的她。
沈棠回过神,接过筷子,往嘴里塞了一个小笼包。
小笼包入嘴,满口-爆汁,从嘴角溢出来。
江寒洲见她吃个早餐都吃成这幅鬼样子,拿起纸巾到她嘴边擦了擦。
这动作让沈棠有些不自在。
她忙撇过脸。
她受不了他的温柔。
别以为现在对她好,她就会对他改观。
他暂时还没暴露本性罢了。
触及他的逆鳞,他就不是现在这幅模样了。
“丫头,你老公对你可真好啊。”做包子的大妈笑嘻嘻看着小两口,她在一旁包包子,观察了他们好久。
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男的好喜欢他家太太。
沈棠礼貌笑了笑,“阿姨,看人不能看表面,他喜欢在外人面前装装样子而已。”
江寒洲听她说完这句话,立马夹了一个包子塞进她嘴里堵住了她的嘴。
不会说话,干脆别说。
沈棠瞪大圆眸,抬脚用力踢了他一脚。
他丫的是想噎死她吗?
大妈算是看懂了,这夫妻俩又在打情骂俏了,笑的合不拢嘴。
喝了一大口豆浆才把那个包子咽下去,沈棠眼泪都差点噎出来了。
“吃快点,回去还要干活。”江寒洲又把另外一颗剥好的鸡蛋放进她碗里。
“干什么活?”沈棠怒声道。
“你说呢?”江寒洲寒眉紧蹙,以为她明知故问。
过了好几秒,沈棠才反应过来,小脸一阵爆红。
看向一旁看热闹的大妈,她把嘴里的吃食咽完,起身就走。
江寒洲见她走的这么急,也跟着起身,并扬唇调侃她:“这么迫不及待了?待会儿的可是体力活,不吃饱点?”
沈棠已经拉开车门上了车。
钥匙是自动感应的,她坐上的是驾驶座。
江寒洲走到大妈面前付账,他拿起手机扫了一下店里的收款码:“多少钱?”
“三十九块钱。”
店里的收款语音到账播报:到账一千元。
其他的都是小费,主要是刚才这大妈的某句话深得他心。
大妈差点被吓住,从椅子上起身:“不用这么多的?”
江寒洲没说什么转身便走。
大妈追上来:“请问您做什么工作的啊?体力活能赚这么多吗?我儿子也正愁找不到个赚钱的好工作呢。”
她得打听打听,顺便让自家儿子也去改个行。
看这男人穿着不凡,一看就是赚了不少钱。
把车倒过来的沈棠打下车窗,对大妈说:“阿姨,他做那种的。你儿子可不兴学啊。”
“那种是哪种?”大妈反应迟钝。
“鸭。”沈棠用嘴型告诉大妈。
她就是单纯想恶作剧搞江寒洲一下。
明白意思后的大妈顿时脸色大变,直呼晦气。
江寒洲沉着脸钻上车,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关的极为大声。
防窥玻璃升了上去。
他坐在副驾驶座,不用开车,借着还没系上安全带。
他突然贴近沈棠,手指捏过她下颚,贴上她的唇,用力啃噬了一番。
这个吻,没有半点温度,只有男人侵略性的惩罚。
松开她之后,沈棠捂着发麻的唇。
江寒洲却得意的扬唇:“既然说我是做那种工作的,那你觉得我刚才伺候的如何?下次再逞口舌之快,我就在你嘴上讨回来。”
沈棠气的咬牙切齿,挂了前进挡,一脚油门轰的一声把车飞驰出去。
一个措手不及。
让没有系安全带的江寒洲差点头都飞了出去。
一切的优雅姿态在一瞬间颠覆。
沈棠笑的狂肆:“活该!”
江寒洲缓过神来,侧眸看着她。
她能这样跟他斗气,能肆无忌惮的笑。
好像也还不错。
车子在公路上狂飙。
在公司和江庭别苑的道路分叉路口等红绿灯时。
“左转。”江寒洲命令她。
左转是回江庭别苑的路。
“我选择直行。”沈棠偏要跟他对着干。
“可以,你喜欢去JS集团也行,我办公室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很带感。”江寒洲腹黑笑着。
沈棠捏紧方向盘:“江寒洲!!!你不要脸的吗?”
“为了你,可以不要。”
“我今天就要见到我女儿。”沈棠试图再跟他争取。
“我满意再说。”
车子最终停在了江庭别苑别墅院中。
一下车,沈棠便气冲冲的上楼洗了个澡。
江寒洲早上刚洗过。
沈棠穿着浴袍从浴室出来时。
房间的电动窗帘已经全部关上,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壁灯。
“过来。”他坐在沙发上朝她勾了勾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