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自打出了江家老宅,整个人浑浑噩噩,像丢了魂一般。
赵兰打电话来时,她一个人泡在酒吧里喝着闷酒。
“闺女,进展如何?江家老爷子是不是对你刮目相看了?”赵兰满怀期待地问。
不提还好,一提这件事沈瑶就气不打一处来:“妈,瞧你干的什么好事?那副《秋菊图》你哪里找来的?”
“在你书房那些画里挑的啊?”
“你眼瞎啊,一挑就挑到沈棠女儿画的那幅,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有多丢脸,老爷子拿了一幅一样的画出来,当场把我揭穿了。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沈瑶喝了个半醉,哭的妆容都花了,活脱脱像个女鬼。
“沈瞳才五岁,她哪里来的能耐画得出这样的画?她的画怎么会出现在你书房?”
赵兰蹙着眉头,表情愈发凝重。
“我怎么会知道,我现在烦死了,自从沈棠这个贱人从国外回来了,我没一天好日子过了。”沈瑶一边哭一边闹。
赵兰轻声安抚她:“女儿,肯定是那个贱人故意把她女儿的画放在你画里算计你的,你等着,妈一定会给你出气。”
“出什么气啊,她都跟江寒洲领证了,我什么机会都没有了,我现在恨不得她去死,你说当初她就死在十八岁那年该有多好。”沈瑶抽泣着,说的话越发尖酸恶毒。
“你说什么?已经领证了?这江寒洲是没见过女人吗?这么上赶着找个破鞋。”赵兰分外不解,眼神里充满不甘心。
“我不管,我想弄死她,我受不了这委屈,我受不了了。”
赵兰沉默了一会儿,当即做了决定:“那我们就一不做二不休。”
……
半个小时之后,沈瑶出了酒吧,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轿车上坐着两个满身腱子肉的男人。
一个人负责开车,一个人则坐在副驾驶座,他们恭敬的道了一声:“二小姐,我们已经查到沈棠的行踪,她从江家老宅离开后,跟江寒洲分开了,现在是下手的好时机。”
沈瑶攥着手指,眸底闪烁着一抹阴狠的戾气:“那就给我弄死她,让她今晚进不了江寒洲的家门。”
“是。”
沈棠和夏知在公司忙活到八点半左右,把所有实验数据整理成册,伸了个懒腰。
“吃夜宵去吗?我连晚饭都还没吃呢,你得请我。”夏知提议道。
“今晚恐怕不行。”沈棠推脱道。
夏知鄙视的望着她:“怎么,你急着回去跟江寒洲洞房啊?”
沈棠白了她一眼:“你在想什么?跟禽-兽配种的远大抱负你觉得我配拥有吗?”
夏知被她的毒舌给逗笑了:“万一哪天你跟他睡了怎么办?”
沈棠:“那肯定是一不小心被猪拱了,纯属意外。”
两个人关了公司的灯从公司出来,沈棠把车钥匙给了夏知:“你开我车回去。”
“你当真急着回去被猪拱啊?”夏知上车前还不忘打趣她。
沈棠无语道:“答应了他九点回去,我若没有准时回去,他必然查到这里来。”
夏知哦了一声,拖长了尾音:“知道了,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开车回去?”
沈棠:“就我这小奥迪开进他家,只怕他们又以为我乌鸦飞上枝头要当凤凰了。“
夏知:“难道不是吗?”
沈棠:“……”这个闺蜜不要也罢。
和夏知分道扬镳后,沈棠看了一下腕表上的时间,走到公司外面的大马路上准备拦车。
现在出发抵达江庭别苑,九点刚好能到。
哔哔——
一辆出租车在她面前停下。
沈棠拉开车门上车。
刚坐上车后座,车门瞬间落了锁,她感觉有点不对劲。
出租车司机是个戴着帽子的男人,声音低沉:“小姐去哪儿?”
“江庭别苑。”
“那可是JS集团江寒洲的私人府邸,您是江少的什么人啊?我可从来没有拉过去能够去那个地方的女孩子。”司机有一茬没一茬的跟她攀谈。
“我是个记者,去给江少做采访的。”沈棠故意这般说。
这样一来,也打消了别人好奇的念头,也给自己增添了一分安全感。
出租车拐出那条街。
沈瑶坐在黑色车上,吩咐车上的人:“跟上,她出来了。”
黑色轿车一路跟随着出租车。
车子原本在第三个路口就该直达江庭别苑,可是经过第三个路口,出租车并没有直行,而是选择了拐弯变道,往郊区方向去了。
沈棠大叹不妙。
摸到包里的手机,找到一个联系人,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司机凌厉的眼神似乎在密切监视着她的动作。
她刚拿出手机刚好把消息发出去那一瞬,他一个急转弯,车头一甩。
沈棠手机跌了出去,头重重的磕在座椅上。
“你究竟是谁?放我下车。”沈棠爬起来,从后面勒住了司机的脖子,威胁他。
司机面不改色掌控着方向盘一路直冲。
车子冲进郊区,来到了一处烂尾别墅门前停下。
这时从四面八方蹿出来一批戴着口罩的黑衣男人,一个个持枪将她和司机包围了。
沈棠松开司机的脖子,被人拉下车。
望着黑洞洞的枪口,沈棠沉着冷静,环顾四周,寻找逃脱机会。
沈瑶的车跟到那栋别墅不远处,在芦苇荡的掩映之下,没人发现他们的车在跟踪。
车上的保镖询问沈瑶:“二小姐,看来有人比我们更想让沈棠死。”
沈瑶看着远处的沈棠被人五花大绑给绑起来拖进了那栋烂尾别墅,得意狂肆地大笑起来:“真好,省得我们再动手了,谁让她不知天高地厚非要嫁给江寒洲,今天就是她的死期。别墅后面是条江,我们沿着芦苇荡摸过去看好戏。”
“是。”
别墅二楼,落地窗前,没有装玻璃和护栏。
这是一栋没有完成的别墅,到处长满杂草,只有一幅空壳。
沈棠被反手绑着,丢在地上。
头顶是一盏临时拉线装起来的白炽灯,灯光晃的人眼疼。
一群包围她的男人陡然退开,一双高跟鞋发出的哒哒声朝她逼近,直到脚步在她眼前停下。
沈棠抬起头,仰望着女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