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内。
江星屿嘘嘘完出来,宋辞安站在洗手台位置等着他。
洗手台很高,江星屿有些够不到,宋辞安蹲下来,张开手臂:“来,宋叔叔抱你起来洗手。”
江星屿缓缓走进他怀里,在他准备搂起他来时,江星屿伸出小手啪的一下拍在他一侧脸上:“宋叔叔,你脸上有只蚊子呀,我帮你拍了。”
宋辞安哭笑不得,“谢谢你啊。”
且不说宋家不可能在这个季节出现蚊子,他还用尿了尿没有洗过的手拍他的脸。
他严重怀疑这小子是在报私仇,为他那亲爹出气呢。
罢了,他不跟一个小孩儿计较。
“宋叔叔,您生气了吗?我打疼你了吗?我帮你摸摸。”江星屿又用手在他脸上蹭了几下。
宋辞安抓住他的手:“不用了,不疼。”
手扯下来那一瞬,只见小家伙手上通红一片,像沾满了血似的。
“你手怎么了?”
“没事,宋叔叔,我先出去了。”
江星屿做完了坏事,飞一般的逃了。
宋辞安从地上站起身,站到洗手台镜子前。
他的脸上,有一个清晰的巴掌红印,还有一些被晕染开的红色印记。
应该是刚才江星屿抹在他脸上的红色颜料,看着跟血差不多。
宋辞安摇头轻笑:“这熊孩子。就这么害怕我当他后爹吗?”
他也不恼,打开水龙头,用清水浇在脸上,准备洗干净。
谁知,还用上了洗脸巾,洗面奶,这颜料却怎么也洗不干净。
这该不会是油漆吧?
宋辞安这下慌了阵脚,再也笑不出来,急忙喊来了佣人帮他想办法去掉脸上的颜料,否则他要怎么出去见人。
江星屿哼着小曲儿走到大厅。
大厅的电还没恢复,供电系统是他亲手破坏的,没那么容易修好。
舞会取消了,所有窗帘拉开,厅内恢复了光亮。
为了不让妈咪继续在这儿待下去,跟别的男人跳舞。
江星屿捂着肚子,面色痛苦的走到沈棠身边:“妈咪,我好像吃坏肚子了,带我回去好不好?”
沈棠一听,吓坏了,立马抱起他:“你吃什么了?”
“就是吃多了火龙果。”
“走,妈咪带你回家。”
“那妹妹怎么办?”江星屿特意指了指旁边乖乖站着的沈瞳。
顾老爷子等人已经提前回去了,她一个人抱不了两个。
“瞳瞳,跟紧妈咪,我开车带你们回去。”她只好让女儿跟在自己身后。
沈瞳点了点头。
“我来抱她吧。”江寒洲突然出现在她身后,蹲下身来,用手去触碰沈瞳所在的位置。
沈瞳还是很依赖他这个亲生爹哋的,不由自主的钻进他怀里。
沈棠瞟了江寒洲一眼:“你确定抱着我女儿,不会和我的女儿一起跟丢?”
“放心,闻着味我都知道你在哪儿。”
“你属狗的啊?”
江寒洲:“……”他明明是想表达她身上的香味他永远分辨得出。
一家四口和宋父宋母告了别出了大厅去取车离开。
傅北廷站在身后,两眼望穿,目送他们离去。
回去的车上。
江星屿一直闹着要回江寒洲那儿。
毕竟是他养育了五年的儿子,终归是跟他亲近些。
沈棠心里憋着一口气。
如若不是江寒洲狠心藏起她的儿子,让医生告知她胎儿已死,也不会造成今年这幅局面。
江星屿毕竟是个五岁的孩子,他只是想通过自己的方法,拉近爹哋和妈咪的距离,只是没想到适得其反。
沈棠握着方向盘:“江星屿,其实你没有肚子疼对吧?既然你这么想跟你的爹哋在一起,那你就回去他身边。”
她也是被气到了,对儿子说了气话。
车子抵达江寒洲的公寓后,她开口:“下车啊,你们父子俩。”
车厢内一片寂静,江寒洲和江星屿大气都不敢出。
“这家伙我嫌的很,我现在这情况哪里照顾得好他,星屿,跟你妈咪回去。”
“哦。对不起妈咪。”江星屿凑到沈棠身边,挽住她胳膊撒娇。
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哪里舍得真的生气。
她揉了揉他的小脸蛋:“妈咪知道你想做什么?但你有没有为妈咪考虑过。我跟你爹哋不可能了。”
后座的江寒洲静静听着。
每当听到她说出这句话,他的心仿佛被刀子直接挑开了一道口子,疼的窒息。
叮铃叮铃。
她手机响了。
一看是制药厂那边打来的电话。
她忙接通。
“沈小姐,N1号的第三批次好像出了点问题,有好大一批患者前来闹事,说药有问题,您要不要过来看看?”
“好,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沈棠看了一眼车上两个小宝贝:“你们俩今天暂时先待在你爹哋这儿,我有点事,忙完再来接你们。”
“好。”江星屿和沈瞳一同点头。
沈棠看向江寒洲:“帮我带半天,晚上我来接。”
“你有事先去忙吧,我会照顾好他们的。”江寒洲扬唇道。
沈棠交代完,把人放在公寓门口开车离开。
江寒洲下车之后,一手牵了一个:“走,爹哋带你们去买好吃的,顺便买点菜,晚上给你们烧好吃的菜。”
让孩子们去房间午睡之后,江寒洲坐在沙发上,摸到手机上,点击了一个快捷联系人,联系了云阳。
“帮我查一下最近沈棠遇到了什么麻烦。”
“好的,总裁,您什么时候回江城?”
“老婆都没追回来,回什么江城?”
“您该不会在那定居一辈子了吧?”云阳叹息道。
“你在咒我一辈子追不回老婆?”
“没有。我撤回刚才这句话。”云阳笑着说。
“速度去办。等你回复。”
“好。”
……
晚上。
沈棠从药厂出来,满身疲惫。
那些患者似乎是收了别人的钱,故意来闹事,她想平息此次风波没那么简单。
握着手机,拿着车钥匙准备开车回去接孩子。
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待她回过头,有人用浸泡过药水的手帕捂住了她的嘴,一个黑色麻袋套在了她头上。
她还没挣扎,脑子一片空白,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