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洲在一旁注视着沈棠,他有时觉得这个女人真的很像自己,就像是自己的一面镜子。
人都说最怕爱上的就是一面镜子,因为她无时无刻不再把自己的另外一面血淋淋的映照出来。
“沈棠,你到底在嚣张什么?这就是我的戒指,你别指望我跟你道歉!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江语汐根本不相信沈棠能够证明。
“棠棠,倘若真是语汐误会了你,爷爷给你做主,她从小娇惯,没伺候人,就罚她做牛做马,伺候瞳瞳伤愈为止。
另外,来人,去请最好的家庭医生过来,帮瞳瞳治伤,她脸上要是留下半点疤痕,那就不用再干了。”老爷子把话都撂下了,也算是给足了沈棠底气。
“爷爷!!!你到底是信我还是信她?”江语汐明知自己还没输,却仿佛被老爷子给判了刑,气急败坏道。
江寒洲缓缓凑到沈棠身边,俯下身贴近她耳畔:“这家里可没监控,你要怎么辩驳,如今只有一个办法,求我,我就说,这戒指是我偷偷买来送你的。”
沈棠嗤声笑了。
江寒洲望着她让人毛骨悚然地笑意,抿紧了唇。
这死女人为什么总是这么倔,到了这个时候还不低头,她能如何收场?
“戒指是宋辞安送给我的。”沈棠当着众人的面,镇定开口。
她知道,她吐露实情会掀起更大的风浪。
尤其是江寒洲这种爱面子的男人,或许能接受她的女儿偷了江语汐的戒指,也绝不接受这戒指是宋辞安送给她的。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老爷子脸色有些不好看,江寒洲脸色更是黑如锅底。
他宁愿这死女人闭嘴,不要解释!
江语汐一开始还难以置信,后来更是越想越气。
“宋辞安为什么要送你戒指?你可是我哥的老婆,你把他置于何地?”
“沈棠!你今天没喝酒,最好考虑清楚自己说的话将要带来的后果。”江寒洲一把捏住她的腰肢,示意她把话收回去。
哪怕她说她记错了,他也不计较了。
戒指不是什么随便的首饰,这代表爱情的承诺。
“就是宋辞安送的,我有印象。不信,我亲自打电话给他。”
当着所有人的面,沈棠把女儿放在床上,拿出手机拨通了宋辞安的电话,并随手打开免提。
没有过多的寒暄,沈棠直接切入主题:“宋辞安,我包里的戒指,是否是你送的?”
电话那头的宋辞安此刻正在回家的车上,接到电话,他很诧异,难道过去了这么多天她才发现那个戒指。
片刻后,宋辞安回了话:“嗯,对,是感谢你给我治腿的谢礼,你当时不收,我偷偷放你包里了。对不起,我好像考虑欠妥了,是不是给你造成什么麻烦了?”
虽然只是在电话里,看不到她的情绪,但明显她的声音在颤。
难道是江寒洲发现了这枚戒指,这会儿在质问她。
宋辞安给司机摆了摆手,示意他调头回江家老宅。
“那个戒指是不是宋氏珠宝的设计作品,一共有两个?”
“嗯,一个在我手上,一个在我爸妈手上,怎么了?”宋辞安感觉电话那头气氛有些诡异,虽然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送我戒指时,是否知道我是单身?”沈棠逻辑清晰,一句一句引导宋辞安给出她想要的答案。
“当然。”
“我在一篇微博上看过,这两个戒指的设计理念是,一枚代表单身状态,可戴在食指,一枚代表结婚状态,可用来订婚结婚戴在无名指和中指。”
沈棠也是庆幸自己当时刷过南宫韵的微博,她作为时尚博主帮忙宋家推广过这两枚戒指,她有幸了解过一二。
“对,我送你的那枚是单身戒指,戒圈里刻着一个S,而结婚那枚刻着一个M,我暂时没有找到结婚对象,所以那枚M的戒指在我父母那边。”宋辞安几句话便直接化解了沈棠的危机。
“好,谢谢你。先挂了。”沈棠挂断了电话。
冰冷的目光看向江语汐:“麻烦你仔细看看戒圈里刻着的是S还是M。”
江语汐手里拿着的戒指,仿佛烫手的山芋。
她把那枚戒指视如珍宝,宋家父母给予她之手,她简直爱不释手,不知摸了多少遍,她怎会不知她那个戒圈里刻着一个字母M。
只是她本身对珠宝不太感兴趣,也没怎么深究珠宝的设计理念。
她现在手里拿着的那枚,她刚才气急败坏,昏了头,没有仔细去看。
“怎么?心虚,不敢看了?我帮你。”沈棠伸手去拿她手里的戒指。
江语汐往后退了一步,“你肯定是和宋辞安串通好了说辞。他才说戒指是他送给你的。”
她试图转移重点。
沈棠愈发想笑:“你不是喜欢宋辞安吗?你在怀疑他的人品,那他如果为了我一个已婚的外人来蒙骗别人,你还看上他什么?要不干脆换个人喜欢算了?”
江语汐:“你!你自己不要脸,跟宋辞安纠缠不清就算了,现在又嫁给了我哥,像你这种行为不端的人有什么资格做我嫂嫂。”
“我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了算,江寒洲要娶的,我又没逼他。还有,宋辞安要是想跟我纠缠,干嘛送我一个代表单身的戒指,干脆送你的那个给我就好了啊?”
三言两语沈棠把江语汐堵的无话可说。
江语汐迟迟不愿承认她手里那个戒指就是沈棠的。
江寒洲一把将戒指扯了过来,帮她看了一眼:“现在,你满意了吗?一个这么大个的S,你是眼瞎看不见?”
江语汐委屈的红了眼:“寒洲哥,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当时急坏了所以才……”
“道歉!”江寒洲命令她。
“我……”江语汐说不出口。
沈棠抱着床上的女儿转了身:“我不需要毫无作用的对不起三个字。你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到江湾壹号来伺候吧,我公寓那儿,的确缺一个伺候我女儿的保姆。之前没请,现在倒省了我请了。”
话毕,沈棠抱着女儿走出房间。
老爷子眼巴巴地看着自家孙媳妇儿就这么跑了,气的胸口疼,他用拐杖拍了江寒洲一下:“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哄去。”
江寒洲扫了老爷子一眼:“又不是我惹的她。”
他还想生气呢?
宋辞安凭什么给她送戒指。
他捏着手里那枚戒指,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