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江城最大的高尔夫球场。
一袭黑色运动装的江寒洲戴着鸭舌帽和手套,一套标准的挥杆动作下来,一杆进洞。
球进了,但看得出,他手法很暴力,似乎在发泄戾气。
江寒洲薄唇微勾,将球杆交给球童,并从云阳手里接过一瓶矿泉水。
在他对面的周远洋穿着蓝白色的运动服,和他暗沉的着装截然相反。
输了球,周远洋也没沮丧:“江总找我出来,不会就是为了报幼儿园亲子活动那仇吧?大丈夫能屈能伸,输了就输了,你在我的弱项上找补回自己的场子有什么用?”
“心情不好,自然想找个人虐虐。”江寒洲倒也不遮掩。
周远洋嘴角微动:“你找盛少虐去不行吗?你俩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碍着我什么事啊?我还要回家陪老婆,就不奉陪了。”
“你怎么知道他没找我?”
周远洋还没走成,盛淮扬姗姗来迟。
他好不容易今天休息,想睡个懒觉,就被某人强行拉来了高尔夫球场。
江寒洲这人从小运动细胞就发达,尤其是受了刺激或是心情不佳的时候,更喜欢运动。
周远洋见着盛淮扬来,倒是松了一口气:“那你接着在这儿给他虐,我是有老婆的人。”
“说的好像我没老婆似的?”江寒洲挑唇。
“您有老婆跟没老婆好像差不多啊?”周远洋看破且说破道。
盛淮扬见江寒洲被奚落了,幸灾乐祸的笑:“周少这话,没毛病。”
“少废话,继续,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跑。”江寒洲拉着他们再来了几局。
盛淮扬平时都泡在医院,手术室,没时间健身,他也不爱健身。
几回合下来他累的出了一身汗,躲到大树底下偷懒。
拿出手机准备刷刷,只见微信上有夏知发来的消息:【你在干嘛?】
盛淮扬看了一眼远方那两个还在较劲儿的男人,回道:【在打高尔夫。】
夏知:【跟谁?】
盛淮扬;【江寒洲,还有周氏集团的总裁周远洋,你关心这个干什么?怕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他有些好奇,这个女人是不是已经开始在乎他了。
夏知:【我关心这个干什么,我是想问你有没有时间,陪我去买件衣服,我平时都没怎么打扮。明天音乐会我不知道穿什么好。】
盛淮扬;【好,那等我结束。】
收起手机,盛淮扬起身回到江寒洲身边。
彼时的江寒洲正在跟周远洋正经的聊着一个话题:“听闻你太太是个裁缝?”
周远洋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什么叫裁缝?她是出色的旗袍设计师。”
“不还是裁缝?”
周远洋:“……”
“我想让你太太给我家那位定制一件旗袍。”江寒洲拐回正题。
他记得她最喜欢江南婉约的旗袍,风格清新素雅的类型。
“搞了半天这才是你邀请我打球的目的?你直说啊,大哥,何必让我跑这一趟。”
周远洋甚是不解,明明微信上一句话的事,这人非要把他请出来。
他一个大公司的总裁不忙的吗?
还以为要找他谈几个亿的国际项目。
“这叫重视。”
“行,什么时候要?尺寸有吗?发我手机上。”
“嗯。明天就要。”江寒洲应下。
“……你讨好你夫人也不必累死我老婆吧?一晚上,她哪里做得出来?”周远洋要被这男人给气死。
“我可以加价。”
“我没钱给我老婆花吗?缺你这点钱?”周远洋想笑。
“那你问问她愿不愿意?”江寒洲逼着他当场给自己老婆发微信。
周远洋万般无奈只好给老婆发了微信告诉了现在的情况,在江城他暂时还惹不起江寒洲这号人物,他脾气不好,为了周家以后在江城的发展,他只好顺着他。
谁知微信一发过去,她老婆立马就答应了。
周远洋心疼老婆,但老婆非要赚这笔钱,他也没办法。
盛淮扬想起夏知说要买衣服的事,立马凑过来:“要不给我也定制一件?我送我朋友。”
“平时蹭饭也就算了,衣服你也蹭?”江寒洲真心觉得脱离了盛家的盛淮扬把市井小民爱占便宜的人设立住了。
“……一件也就算了,还要再来一件?”周远洋怨声四起。
苏雅每次做起衣服了没日没夜,一熬夜就忘记他这个做老公的,他晚上想跟她干点别的,也要被排在工作后面。
“一件也是做,两件也是做,你不能厚此薄彼啊。至于钱,你先赊着,要么就一并让寒洲给我结了。”盛淮扬拍了拍周远洋的肩膀。
“……”江寒洲睨了他一眼,他看起来像大冤种吗?
他泡妞,他一直在花钱。
周远洋耐不住盛淮扬一直说,最后也应了下来:“你知道你那朋友的尺寸吗?”
“不知道,我待会儿去量一下,发给你微信上。”
……
夏知和盛淮扬聊完以后,去了一趟公司,和沈棠在公司准备N1号的所有申请材料。
“棠棠,你知道江寒洲今天跟谁在打高尔夫吗?”夏知放下手中的资料,还是决定跟姐妹提一句,让她多堤防。
“谁?”
“周氏集团的周远洋,周家几乎掌控着大半个江城的海陆空运输,以后咱们的药物流通难免都要跟周家合作。你说他会不会想到了这方面,故意先跟周家透个气断了我们这条路?”
说到这儿,沈棠拧紧了眉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不过我还有后手。回头我会找一些小的制药公司,找他们的代加工厂进行合作,只要京城那边通过了我们的新药上市申请,江城市场的药物便由这些工厂来解决,不存在跨省运输上的阻挠。”
“还是你想的周到。下午我出去一趟哈。”夏知跟沈棠说道。
沈棠看她藏着事,笑嘻嘻看着她:“约会?”
“那当然不是。”夏知极力否认。
其实她这段时间跟盛淮扬走的挺近的,但盛淮扬是江寒洲的兄弟,作为同仇敌忾的好姐妹,她不该对盛淮扬产生想法的,所以在她真正确定自己的心之前。
她不打算告诉沈棠,让她难过。
“你去吧,你可是老板,干嘛问我这个下属请假?”沈棠笑着说。
“你才是老板。”
“你是。”
“你才是。”
两个人谦让来谦让去,底下那些员工们都听不下去了。
尤其是张天,忍不住开口道:“两位姐姐,你们要是实在不想当老板,我不介意的。”
沈棠和夏知朝他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