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开始,宋辞安上台说了一段开场白。
沈棠的目光从容地盯着台上的男人,愈发觉得这男人犹如春风过岸,温暖优雅,除了腿不太好。
但她会治啊,这一点并不妨碍什么。
做老公的话,比起像江寒洲这种渣男来说,好上千百倍。
江寒洲安静地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并不知道,他此刻已经被某个女人深恶痛绝的拿着和别的男人比较着,关键是他还被硬生生比下去了。
时不时投向沈棠,觉察到她一直盯着台上的宋辞安犯花痴。
他忍不住开了口,“一个瘸子至于让你赏心悦目?”
沈棠侧过脸,瞥了他一眼:“那你让我看什么?看一只鸭在这儿嘎嘎乱叫,还是看一只狗在这儿张牙舞爪?”
江寒洲:“……”
这死女人!
宋辞安下台后,第一件拍品紧接着便被抬上了拍卖桌。
那是珠宝设计大师齐娜推出的年度重磅作品“恶魔泪”。
拍卖会主持人拿着话筒介绍起这条项链来:“一条及其精美华贵的红宝石项链,据说这条项链设计的灵感来源于一个凄美的玄幻爱情故事。 男人为家族任务,需覆灭女人所在的村落,伪装身份,受伤漂洋过海,来到女人所在的桃花源,女人生性单纯,救了男人之后两个人陷入爱河。
后来有一天男人性情突变,杀光了村落所有的人,只留下女人一人,想带她离开,说要和女主组建一个属于他们的家,他们会生很多的孩子,女人失去了家,失去了家人,又怎会再爱男人,在海滩上持刀自刎。男人抱着女人哭的歇斯底里,彻底成魔,泪珠和女人的血珠凝结在一起,唤作恶魔泪……”
这个故事听起来很俗气。
可沈棠却听的及其入神。
她仿佛想到了当初的自己,好心救起江寒洲,把身心都交给了他,最终却换来了悲惨的结局。
主持人介绍完,说出了这条项链的起拍价:“三百万。”
但台下却寂寥无比,没有人出价,更没有人加价。
这是首次拍卖会上遇到这种爆冷的情况,还是在拍卖会开场。
主持人满头大汗,目光频频朝宋辞安投去。
这次拍卖会的选品以及出场流程都是宋辞安一手定下的,当时其他工作人员极力阻止宋辞安把这款项链放在第一位出场,但宋辞安非不听。
现在好了,的确闹出笑话了,没人拍的话,这款拍品就会被抬下去。
“恶魔泪”单从珠宝本身出发,它的确华丽好看,可寓意过于凄冷,谁会愿意买一条这样的项链回去挂在脖子上。
沉寂了半分钟过后,沈棠突然举起了手中的号码牌。
主持人兴奋的看向沈棠:“好,我们三号的沈小姐出价了,现场还有没有更高的?”
宋辞安听到沈棠出价了,柔和的目光看过来,似乎很高兴,他的品味终于有人认同了。
知己难寻,他果然没看错沈棠。
“你喜欢?”江寒洲蹙着眉问她。
显然,他并不喜欢这条项链,更不喜欢这条项链背后的故事。
沈棠落落大方地说:“又妖冶又华丽,这不正符合我的气质,很特别,我喜欢啊。”
江寒洲抿着唇,没再说什么。
下一秒,他便举起了手中的号码牌,还没来得及开口。
这边宋辞安几乎和他同时举的牌子,而主持人先看到了他。
“我们家宋少也出价了。”
“四百万。”宋辞安道。
江寒洲一听,冷嗤了一声,一副势在必得的表情:“五百万。”
主持人越发高兴,慷慨激昂的拿着话筒向所有在场的竞拍者宣布:“四号江总出价五百万了。”
“六百万。”宋辞安再加价。
江语汐深情地凝视着一旁的宋辞安,“辞安,你是要把这条项链拍下来送给我吗?”
虽然这条项链看起来艳俗了一些,不符合她的气质风格,但只要是宋辞安送的,她就会喜欢,就算不是日常款,她也会天天戴着。
宋辞安瞥了江语汐一眼,嘴角始终保持绅士的笑容:“这条项链寓意不好,送给女孩子不合适。你值得更好的。”
如果是直接拒绝,江语汐一定会很难过,但宋辞安这样一说,尽显超高情商,她心满意足的放弃了。
这边,江寒洲财大气粗,直接将这条项链价格加到了一千万。
沈棠知道自己穷,不跟这些豪门阔少争来抢去,竞价到第二轮她就默默退出了。
竞拍场上,只剩下江寒洲和宋辞安在较劲儿。
宋辞安似乎意识到江寒洲已经对这条项链势在必得,他做了一个胆大的决定。
他贸然拍下这条项链,沈棠不一定会收。
但他把价格抬高个几千万,也算卖了一个人情给这条项链的设计师齐娜。
齐娜和他有些交情,就当是给她多赚点了。
价格加到三千万时,主持人的手都在抖了。
以为是一条爆冷的项链,如今却被加到三千万。
宋辞安在叫价到两千九百万的时候,截然停下,他抬的差不多了。
“三千万。”江寒洲毫不犹豫的举起号码牌。
“江总,三千万一次,三千万两次……三千万三次。成交!”
一锤定音。
“让我们恭喜江总。”
沈棠摇了摇头:“江总不愧是财大气粗,人傻钱多。”
江寒洲不以为意:“这不是某人眼光俗,非喜欢这种玩意儿。”
“哦?原来是为我拍的?”沈棠哂笑。
“……”江寒洲差点没被气死,不是给她拍的,难道是给他自己拍的不成?
“原来江总还是个恋爱脑啊,你这样宠我,我会以为你真的爱上我了呢。”沈棠妩媚的扬了扬眉,万种风情迷人眼。
江寒洲沉默了几秒,继而轻笑出声:“你真可笑,我对女人向来大方。”
说到这儿,沈棠不得不赞同。
他对女人的确大方,对姚千涵也亦如此。
“我突然不喜欢这条项链了,寓意太悲惨,太凄苦了,戴在脖子上不吉利。”沈棠为了气他,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数。
江寒洲咬着牙,他就知道这阴晴不定的女人会这么说,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换做别人,早就感激涕零了。
“没事,拿回去给旺财当狗链。它应该会很喜欢。”
“……”沈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