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没事吧？”
她最终还是选择留下来。
转过身，走上前询问老人的时候，身后的门被打开。
同时一道闪电亮起，屋子里犹如白夜。
顾景承背着光，一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让人无端感觉到压迫，他身后跟着一名医生。
“先去外面等我。”他对叶思雨说。
叶思雨退到一边，这时赵凛和老爷子的秘书也跟了进来，面露异色看向她。
叶思雨刚要解释，顾景承冷声道：“都站在这里干什么，还嫌不够乱。”
他话是对叶思雨说的，可眼神却直直地看向赵凛。
秘书把人清了出去。
叶思雨从宅子里出来时，外头下着倾盆大雨。
她回到自己车上，发现副驾位上的离婚协议不见了。
询问过门口的保安，保安说是顾景承拿走的。
叶思雨朝后视镜看去，顾景承沉着脸朝她走近。
他拉开车门，一句话也没说，从湿透了的衣服口袋里掏出打火机。
叶思雨以为他要抽烟，想等他抽完再开口，却发现他用火机点着的不是烟，而是几张纸。
纸上几个大字写着离婚协议。
她不解，又气愤，“顾景承，烧了我可以再打印。”
顾景承没说话，他骨节分明的指捏着那即将烧成灰烬的协议丢出窗外，大雨顷刻间吞没一切。
车窗关上，他薄唇间的烟一吸一灭，亮起微弱的火星。
他吐了一口烟，雾气在冷峻的脸上散开，不咸不淡道：“再忍一忍不好吗？”
目视前方，他不看她的脸，“爷爷跟你说什么了？”
叶思雨放下身侧一半车窗，大风裹着大雨从缝隙里飘进来，似乎要撕碎车厢里的一切。
烟雾被抽走，她才低声道：“说一些让我彻底死心的话。”
“其实他不用刺激我，我有自知之明。”
顾景承狠狠吸了一口烟，他料到老爷子会出手，却没想到会这么直接，把一切都告诉她。
“如果我告诉你，并不是他说的那样，你还信我吗？”他声音微微嘶哑，透着一股疲惫感。
叶思雨侧眸，迟疑了一秒，“信。”
顾景承蓦地心跳加速，结果听到她又说：“我还是会跟你离婚。”
“为什么？”顾景承将烟折在手心，狠狠攥灭。
“既然相信我，为什么不愿意像以前那样再忍一忍？”
叶思雨淡笑，“忍到什么时候是头？忍完了赵潇潇，还有关小姐。”
“顾景承，我不知道你以后身边还有多少女人，我并不想要当什么顾太太，也不奢望多轰轰烈烈的爱情，我是个普通人，只希望自己的婚姻平平淡淡，不被当做谁，不被当做棋子，不被掺杂在算计里。”
知道真相后，她觉得可悲至极，她活这么大，她的人生，她的每一步，原来一直被别人幕后操纵着，她从来不是她自己。
心底涌出无尽的酸楚，她喉咙微紧，“顾景承，你给不了。”
她直直望着他，这一刻，她将所有的退路堵死。
他囿于他的身份，这辈子终究不可能平平淡淡。
顾母口中，她明白了他做为商人的勃勃野心，老爷子那里，她听到了他感情上的自私自利，他这颗心终究是不可能只停留在她一个人身上。
他想要的太多，她耗不起。
“你到底想要什么？”他情绪微微失控，不禁握住她的肩膀，眼眸里闪过不耐和失望。
“顾景承，我只想要一个全心全意爱我的丈夫，一份平等纯粹的爱。”她笑着轻轻说道，可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你爱我吗，顾景承？”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泪缓缓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