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出奇的没有做梦,好像之前那阵子,将这辈子所有的梦都做完了。
鼻尖萦绕着时有时无的香气,白萧然下意识贪婪的想要多吸两口,却被一个人狠狠地揍了一棍。
“臭小子,还想多吸,真是睡着了还那么贪!”
没了香味,白萧然兀的睁开了双眼,引入眼帘的是标准的裕国床铺布置,只是相对于素净。
“爹,他醒了!”
一个清脆的女声在白萧然耳侧响起,他下意识看过去,啪得一声生生的又挨了一巴掌。
“臭小子,偷看师姑,该打!”
刚刚醒来挨了两下,任白萧然的脾气再好他也忍不住了,掀开帷幔看出去,只见外面坐着一老一少。
老人胡子头发已经全白,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而他身边的绿衣女子,倒像老人的孙儿。
“竟不知,在下被二位捡来。”
捡来两个字他微微用力,他还记得自己是让人打晕的,不出意外,应该就是这两个人。
“爹,这小子真的像师兄么?”
绿衣女子手中抓着一个苹果,用力的咬了下去。
“何止像,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回忆着过去那人的模样,老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转向白萧然,他清了清嗓子道:“在下许穆,按道理,你该叫我一声师祖,我是你爹的师傅。”
白萧然挑了挑眉,表示明白,却没有开口回复,继续听他自我介绍。
“这是我的女儿。”
指向绿衣女子,白萧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女子,“难怪她自称是我师姑,师祖老来得女,也是不容易。”
对于这二人白萧然一点好印象都没有,自然态度也相对于差了些,绿衣女子当即怒了,若不是许穆按着,怕是下一步直接扑向白萧然。
对于白萧然的不敬,许穆似乎毫不在意。
“秀儿是你爹捡来送给我做个女儿的,也是,给你捡的妻,当初他说起这事,你若是有个妻,那便嫁给你做妾,若是有妾,那便嫁给你做个妻。”
许穆啰里啰嗦,白萧然算是听明白了,刚从四季楼出来,那个四季楼的小白脸说他爹不让他进宫,如今又来了个老头儿说他爹给他找了个媳妇儿。
那下一秒是不是他爹又给他留下了千军万马,家财万贯?
白萧然自顾自的想着,若是真有,他倒是真的不用进宫了。
秀儿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抱着许穆的大腿撒娇道:“爹,你看看他,你还说师兄是个稳重的好人,可是他儿子怎么是这个轻浮的样子?我不嫁!”
“我还不想娶你呢,我家中有妻有妾,你若是愿意,我倒是不介意收你做个端洗脚水的良人。”
白萧然生怕秀儿这股火不够旺,添油加醋的又道:“我摄政王府的良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需要给我的小妾洗脚,需要伺候我们吃饭……”
“爹!我忍不了了!”
白萧然只听秀儿大吼一声,眼前一黑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了他的身上,许穆拦也来不及,眼睁睁的看着秀儿使出毕生所学全部用在白萧然的身上。
祈祷着自己徒儿在天之灵,好好保佑他唯一的儿子。
似乎是显灵了,白萧然全数抗下,挨了数十拳的白萧然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秀儿的粉圈还在空中,看着白萧然一点事没有,登时愣在原地。
“你……”
“之前四季楼的人说我爹有吩咐,如今你们又说我爹给我找了个媳妇儿,我爹到底何方神圣,什么都知道,既然他什么都知道,那么厉害,又为什么会死球?”
白萧然不明白这个问题,大大方方的坐下正色道。
“我不知你们为何打着我爹的幌子不让我进宫。”
“你才是要打着你爹的幌子去9找白希程吧?”
许穆似乎猜出了白萧然的心思,“你的名字,是你自己想的,当初,也是我送你上山,我是你爹的师傅,你是我的徒孙,我有什么好骗你?”
许穆继续捋着胡子,轻描淡写道:“你若是娶了秀儿,你想要的,不用经过白希程,我可以给你,毕竟,当初你爹好歹是裕国暗侍队的队长。”
白萧然听罢,多少来了兴趣,坐正了身体道:“你倒是说说,你有多少人?”
“这个以后再说。”
什么叫吊胃口,这个就是,白萧然瞥了许穆一眼,不耐烦的站起身整理了一番袖口道:“我不听你废话,今日,就当我来你这里休息一夜,谢谢招待,不送。”
都说进宫有时辰,白萧然不敢耽搁,他来这里是借兵,上辈子因为白安瑶而成,这辈子白安瑶已经和他反目,而他身边的女人也换成了飞儿,飞儿只是穷苦人家的女儿,帮不了自己,如今只能靠自己。
秀儿没有阻拦,白萧然大摇大摆走到门口,又听到许穆在他身后叫他。
“白萧然。”
“干嘛……”
刚一回头,白萧然的眼前一晃,好像许穆贴了什么在他的头上,下一刻,他居然动弹不得。
“你……你干了什么?”
传说中的定身术还是点穴?
白萧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他的能力没有完全恢复,感觉不到任何的不适,但是偏偏动不了。
秀儿冷笑着起身走到白萧然的面前,伸手拨弄了一下挂在他脑门上的东西。
“你自己的玉佩啊。”
“当初你爹的男人用这枚玉佩封了古月五年,只因为他嘴硬不肯开口说出你爹的下落,你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我们都知道,这玉佩对古月适用,对你也适用,你一日不肯迎娶秀儿,我一日不让你离开,大不了强迫你拜堂,跟蒙国人说你死了。”
那月松也没办法,这老头太奸诈,白萧然气的脸上红红,他竟然不知道这东西还克他。
这东西因他而成,却也成了他的克星。
若不是因为他的能力还没恢复,现在能轮得着这个老头子说话?
白萧然愤愤不平的任由着许穆手底下的下人把他抬起来,穿过回廊将他稳稳的放在一间客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