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沐沉下朝后就收到了赤墨的回禀,宸嫔娘娘带着娇娇和一众暗卫出宫了。
他无奈一笑:“舒月又觉得宫里闷了?她这次去哪玩儿了?”
“属下问青墨和紫墨,他们只回了属下两个字:您猜?”
梁沐沉:“……去再问问。”
赤墨摇了摇头:“属下已经问过了,好像是宸嫔娘娘并不想让您知道,她可能近日都不会回宫。”
梁沐沉:“!!!”他站起身,微微凝眉:“舒月还生朕的气呢?朕只是担心她的安危才出此下策。”
赤二进入殿内,跪地行礼:“主子,属下有事禀告,请主子恕属下无罪。”
“允了。”梁沐沉倒是好奇,赤二想说什么?竟然先要他的承诺。
“主子,您若觉得宸嫔娘娘不够爱您,也不应让宸嫔娘娘伤心难过,这些日子属下半夜轮值总能听到宸嫔娘娘压抑的哭声,她真的很担心您。
宸嫔娘娘这些日子支撑的很苦,更何况怀孕之人心思敏感,您这次瞒着她实属不该。
属下是看着您与宸嫔娘娘走到现在的,为什么宸嫔娘娘能相信您的承诺,您就不能多些信任呢?
宸嫔娘娘平日有多么懒惰您是知道的,但是这些日子为了朝政,早起晚睡,她还丝毫不留恋权势,见到您醒了,就把所有奏折交给您了。
但属下不得不说,宸嫔娘娘比您懂得处理政务,您已经被禁锢在太上皇教导的思想里,不懂创新,属下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属下认为您配不上宸嫔娘娘。
更让属下寒心的是,您竟然认为宸嫔娘娘应该自己消气,凭什么?宸嫔娘娘怀着孕替您善后,这半个月您欺骗了她多少眼泪?您有什么资格坐在这说风凉话?依属下之见,您应该早日把宸嫔娘娘请回来,您就算耽误了些朝政,丢了些脸面又如何?宸嫔娘娘她值得啊!”
梁沐沉沉默了,自古忠言逆耳,他这次真的太过分了,难怪舒月伤心地出宫。
他要把舒月找回来!
反正内阁已经建立,他再给内兄些实权,批阅奏折就会少了一半,那陪舒月的时间就更多了。
他站起身写了一道奏折,随即急匆匆出宫。
赤二看着主子忙乱的背影勾起唇角,常公公,我能帮您的就到这了。
高舒月并不知道宫中发生的事情,她有自己的打算。
与梁沐沉腻在一起实在太久,离开几日也能促进感情,更何况她是有正当理由出宫的。
哥哥告诉她,她多次破坏西梁国君和礼部尚书的计划,已经被视为眼中钉,那不如就出宫当个诱饵玩玩,总比在皇宫被动防御强。
她折腾的起,孩子不行。
提到这个,她还是有些生气的,梁沐沉在处理政务上太畏手畏脚了,希望这次能想清楚,赶紧学学她教的处理方式,别跟着太上皇一味地施行仁政了。
马车驶到华音门,她带上面纱走下马车。
无数华音门弟子激动的行礼:“参加少主。”
她抬手,秒变御姐:“免礼。”
带着胡多进入主峰正殿,华夫子听说舒月到来匆匆走来,随即被胡多吸引了注意力。
“你怎么在这?”
胡多躬身行礼:“晚辈见过华门主。”
“你们认识?”高舒月察觉到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胡多颔首:“哥哥以前在幽魂门待过些时日,被幽魂门老门主收为徒弟,严格上讲华门主是哥哥的师娘。”
高舒月八卦之心熊熊燃烧起来:“哥哥快细细道来。”
“咳咳……”华夫子冷着脸看舒月:“近日考虑到你忙碌,并未督促你练琴,如今看徒儿很闲,那弹奏一曲给本夫子听听。”
高舒月点头:“好的,这就弹,哥哥咱们晚上唠。”
华夫子:“……”罢了,管不住。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晚上,高舒月把胡多领进屋,听故事。
胡多有些无奈,他不是多嘴之人,却舍不得妹妹失望。
“华门主是华家长女,与师傅自小定了娃娃亲,二人一起长大,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华门主嫁给师傅后,幽魂门就各种出状况,师傅的母亲借此对华门主冷嘲热讽,言语之间透漏着是华门主克夫,还不断贬损华门主,说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华门主当然不耐,为了不听师傅母亲絮叨,总是跟师傅一起归家。
师傅母亲见儿媳总往外跑,让她卸掉华音阁门主之位,不然就以七出之条休妻。
江湖中人不讲究七出之条,华夫子也就当了个耳旁风。
后来,华夫子被师傅母亲锁到家里,让她做选择,要不被休,要不卸掉华音门门主之位,然后师傅就被华夫子休了。”
“那幽魂门老门主幽楼为什么不制止他的母亲?”高舒月微微皱眉,这种婆媳矛盾如果没有丈夫从中周旋,真是太容易导致夫妻之间不和睦了。
胡多冷笑:“师傅一直对他母亲言听计从,跟华门主说得最多的话就是让她不要在意,忍忍就过去了。”
“那幽楼真是活该被华夫子休弃。”高舒月撇撇嘴,还以为能听到爱恨情仇呢,结果就是婆媳之间矛盾。
不过,不得不说,幽楼和华夫子之间的感情是没有到位的,不然也不至于轻易被摧毁。
胡多揉了揉舒月的头:“幸亏太后对妹妹还是满意的,不然哥哥可舍不得让妹妹受如此委屈。”
高舒月扬起笑容:“其实我也不怕,自古最好用的方式就是投其所好,婆婆也是人啊,爱财就拿丈夫的钱孝敬;爱絮絮叨叨就给她找些朋友,尤其是搓麻将什么的,一旦上瘾,也没什么余力跟我叨叨了;当然最理想的是,不住在一起。”
“就你鬼主意多。”
门外传来哨声,胡多打开门拿了张纸条进来:“礼部尚书已经乔装来到附近,妹妹要多加小心。”
高舒月点头,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