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沐沉俯身吻上了娇唇,良久才松开道:“一个人就算失忆,其生活习惯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沐沉说文姨是表演过头了?”
“嗯。”梁沐沉揉了揉舒月的头:“世人皆知,哈罗帝国皇后最爱食红烧肉,她却见你爱吃,并未动筷;还有为了让所有人相信她失忆,她服下了一种名为肝肠草的药,这种药可以混淆大夫的视线,但每到凌晨全身会有撕心裂肺的疼痛,所以她的面色越来越苍白,还对你撒了她做噩梦的谎。”
高舒月闭上眼睛,靠在梁沐沉的身上,心理五味陈杂。
良久,她问:“沐沉,你为什么要现在与我说她的事?”
“舒月,你该正视自己的内心了,有些事情要学会走出来,你要想,就算是最坏的结果那又如何?有我在,你何必顾虑太多?”
她点头轻叹:“我是应该尝试一下了。”
——
翌日,失眠了的高舒月睁开眼睛,装作若无其事地来到梁沐沉身边,笑着问:“沐沉在批阅奏折呢?”
梁沐沉直接把舒月拽入怀里:“是关于西梁国那三分之一土地的事情,我一直在想怎样治理那一部分土地,却收效甚微。”
“那有什么好治理的?就给些特权,百姓见到甜头就会念着北梁国的好了。”
梁沐沉:“……”突然感觉,自己不配为君,一语中的醍醐灌顶啊!
他为什么要循序渐进地让百姓接受北梁国?根本没必要!百姓只会顾及自己是否吃饱穿暖,谁当君主于他们来说并不重要。
更何况,他的优惠政策出来,百姓收了他的好处,自是会为他说话。
“舒月,你真是我的福星。”他想说,你可以当我的谋士了。
高舒月眉眼弯弯,刚刚的紧张感消失不见,好心情的摊开手:“把解药给我,我要去认亲。”
“好。”
高舒月握着肝肠草的解药走到文雅的房门前。
她刚想敲门,文雅把房门打开。
文雅见是舒月,眸中又惊又喜:“恩人怎么来了?快进来坐,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吗?”
高舒月看着文雅犹豫地抿了抿唇。
“到底怎么了?我虽然失忆,但我身份在那呢,你有事就跟我说,是不是你夫君欺负你了?我这就写信找人揍他一顿。”文雅有些心急地问道。
“娘~”高舒月直视文雅的眼睛,终是被柔情感化。
“你你你……叫我什么?”文雅双眸带着不确定的期待,她刚刚没听错吧?是叫她娘?舒月愿意认她了?
“娘~我叫你娘。”
“哎~”文雅把高舒月抱入怀中,喜极而泣的泪水止都止不住,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也忘了她正在装失忆。
高舒月也在默默流泪,她敞开心扉,突然发现世界格外美好,不像她想象的阴暗冷漠,她甚至想,就算以后再被亲人所伤也无可厚非,她最起码曾经拥有过,比上辈子自己幻想的亲情不知幸福多少倍。
梁沐沉感觉自己失宠了。
这一路上,高舒月不跟他做一辆马车,天天拉着文雅谈天说地。
跟他都没那么多的话!
╭(╯^╰)╮
终于到了北梁国皇宫,他坐在龙椅上问:“哈罗帝国皇后何时回宫?朕一定派一队精兵护送,保护您的安全。”
“待舒月厌烦本宫,本宫就回去。”
高舒月:“我怎么会烦娘呢!”
梁沐沉:“……”
文雅:“回宫后做饭都方便了,舒月尝尝娘亲的手艺如何?”
“好啊好啊~”高舒月双眼放光,她想尝娘亲的手艺!
“那我们去你宫殿。”
“娘亲要不要今晚跟我睡?”
“朕不同意!”梁沐沉一字一顿道:“朕今日要翻宸嫔娘娘的牌子。”
“那你哪天不翻牌,我就跟舒月睡。”文雅挑眉道。
梁沐沉有苦难言。
高舒月递给梁沐沉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带着文雅离开。
徒留梁沐沉:(*^▽^*)
——
这日,晴朗湛蓝的高空万里无云,像碧玉一样澄澈。
高舒月带着文雅出宫来到振宅。
与此同时,胡多和翟宁憾也出现在了振宅门口。
二人对着文雅躬身行礼,随即一人牵着高舒月一只手道:
“妹妹,又长高了。”
“妹妹,想我了吗?”
“妹妹,近日可好?”
……
高舒月狂点头:“我一直都挺好,沐沉很宠我,娘亲她还为我做饭菜呢!”
翟宁憾点头:“你好就行,我们快进去吧,要说皇上就干了这一回人事,竟然让你出宫小住。”
高舒月指了指一旁的马车:“沐沉还在里面,我把娇娇和宝宝也带来了。”
翟宁憾:“……”
梁沐沉一手抱着娇娇,一手抱着宝宝走下马车:“本来没想打扰你们叙旧,但见你们如此想念朕,朕就勉为其难露一面。”
胡多和翟宁憾:“……”
高舒月摇头失笑,接过梁沐沉怀中的宝宝,带着众人进入振宅。
宝宝抓着高舒月的衣袖,“咯咯”笑了起来,好似在说:娘亲的怀抱最温暖了。
高舒月眉眼温柔地看着宝宝,与梁沐沉进入正殿道:“好好照顾两个孩子,我晚上给你福利。”
梁沐沉点头:“等你回来,早一点哈。”
高舒月扶额,说得像她要出远门似的。
她亲了梁沐沉一口,离开房间,来到客厅。
瞬间被眼前金光闪闪的场景迷了眼。
只见客厅正中间摆放了一樽巨大的金狮子,四人合抱都不一定能抱得住。
在金狮子周围,摆放了很多小狮子,还有一些金光闪闪的首饰等物。
“这是?”高舒月有些不敢置信,这里的东西比国库还富裕吧。
胡多道:“这是哥哥给你准备的小礼物,以后有了他们,吃喝不愁,用不完的给下一代也行。”
翟宁憾道:“哥哥没有他财力雄厚,只能准备些小玩意。”
高舒月:这年头重达五十多公斤的黄金也叫小玩意了?
文雅道:“这几箱东西是以前在北梁国生活的时候藏匿的,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嫁妆。”
“谢谢哥哥和娘,舒月很是欢喜。”高舒月露出个甜甜地笑:“没想到我也有一夜暴富的时候。”
知道舒月富可敌国的翟宁憾和胡多:就会卖乖。
文雅:舒月见到这点东西竟然就知足了,这怎能行!以后多送些东西给舒月。
高舒月把礼物收下,随即与三人围坐在一个桌子上用膳。
她看向翟宁憾和胡多:“我总不能一直叫你们哥哥吧?”
翟宁憾和胡多异口同声:“那叫我大哥,叫他二哥。”随即微微皱眉,看向对方,又把脸转开。
“你们心倒是齐。”高舒月勾唇。
“妹妹,要不你就都叫哥哥吧,反正叫谁都一样,我们一起答应就是。”
高舒月“哦”了一声,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哥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突然有些失忆了。”
“这都能失忆?”胡多亮出他的大刀。
高舒月翻了个白眼:“我又没跟哥哥说话。”
胡多:“……”
一眼看穿舒月问话意图的翟宁憾:“……”
高舒月牵上文雅的手,一副大姐大的样子:“我娘亲,哥哥认不认?”
“认。”胡多和翟宁憾又异口同声道。
文雅闻言,睁大了瞳眸,眼眶不禁湿润,她激动地站起身,欲语泪先流。
高舒月也跟着站起身,瞪了哥哥们一眼,拿出一张方帕:“娘亲莫哭,为了他们不值得。”
“娘亲没哭。”文雅接过手帕擦了擦眼泪,温柔地摸了摸舒月的头:“娘亲有你就好了。”
胡多和翟宁憾站起身,齐声道:“娘。”
“哎~”文雅把舒月抱在怀里,哽咽着。
翟宁憾摇了摇头,修长的胳膊抱住二人:“娘,我们以后一起宠妹妹。”
“还有我。”胡多把三人都抱住:“由我来撑起我们四人的家。”
高舒月感觉文雅情绪稳定了一些,这才装作抱怨道:“马上入夏了,咱们这样抱着也不怕长痱子,我都快出汗了。”
三人“噗嗤”一笑,结束了这场拥抱。
酒菜上桌,四人对饮。
高舒月举着杯子:“哥哥,谢谢你。”
胡多和翟宁憾异口同声问:“你说的是哪个哥哥?”
“当然是……”高舒月顿了顿,看着二人期待的眼眸,勾唇一笑:“我不告诉你们。”
“调皮。”二人深深地无奈了。
酒过三巡,四人的话题逐渐展开,翟宁憾道:“哥哥还有一月参加殿试,妹妹到时候别忘了来给哥哥加油打气。”
胡多:“那我到时候潜入御书房耳房,为你加油打气。”
文雅:“憾儿若中了状元,娘亲为你送上一份功绩。”
高舒月双眸放光:“什么功绩?”
“八月洪水泛滥,百姓食不果腹,我近年让手下分批次往北梁国运粮,本想赚个盆满钵满,如今倒不如低价卖给憾儿。”文雅眼中闪着精光:“到时候你就可凭着功绩,让北梁国君给个高官,让舒月多一些保护。”
“娘,您可能对北梁国君有些不了解,他已经内定了一个官职给我。”翟宁憾有些无奈:“其实孩儿从一年前就接触那份差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