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也就是疲于奔命没有心思顾及这些,不然的话我非得把鞋子脱下来堵住药三问的嘴不可!
我被他这笑声刺激的脑生疼,太阳穴突突的跳。
药三问见状在我身边笑的愈发嚣张。
“走不出去了!你们走不出去了!”
我不理会他的话,反而朝着前面一路狂奔。
眼下谁也不清楚,山体这么一直震动下去,我们所在的这条裂隙会变的如何,据说随着每次地震的发生,山体内部的构造都会发生改变,原本的裂隙有可能随着地壳的震动而闭合,没有裂隙的地方可能会重新裂开。
这都是说不准的。
我可不想被活生生夹死在山体裂缝中。
更没心情理会药三问在我身旁发疯。
任凭他在我耳边不断的喊你们是出不去的。
我原本以为他这话只是希望破灭之后在发疯而已,
然而直到跑到裂隙尽头,我才意识到他这话根本就不是胡说八道。
面前根本没有出口,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大大的水潭,地下河的水流源源不断的往水潭中聚集着。
而水潭则像是水开了一样,正在咕噜噜的冒着泡。
我看着这一幕也是脑袋阵阵发晕。
药三问的笑声更放肆了。
“哈哈哈,我就说了你们是出不去的,我不能成事,你们谁都别想成事,都和我留在这一起死吧,你二叔活不了,我的孩子也活不了,咱们一起下去跟他们作伴吧!”
药三问说着,更是扯紧了我的袖子。
我气的头晕脑胀。
抬手又给了他几拳。
打了几拳之后,我也解气了,站在一边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药三问依旧死死的扯着我的袖子。
他是彻底癫狂了,即便被我给打了也像感受不到痛苦一般,依旧呲牙对着我笑。
一边笑一边还十分挑衅的对我说道:“我不想活了,所以你也别活了,黄泉路上,咱俩继续斗智斗勇。”
我忍不住朝着地面狠狠啐了一口。
就这家伙,纯纯就是个卑鄙小人,也配和我说“斗智斗勇”几个字。
说实在的,其实我死倒是没什么的。
只是……
我不禁转头看向身边的伙伴们。
吕不同黑着脸站在原地,包小乙盯着面前的水潭发呆,墨白靠在吕不同身上呆呆的看着我,这一次,他没有再抱怨,只是眼神中有婶婶的绝望。
我的心顿时就如同被刀绞了一般剧烈的疼痛起来。
他们都是陪着我来的,现在却要因为我葬送在这里,我实在是良心难安。
水流声哗哗的响着,除了药三问发疯的笑声,水潭前再没有旁边的声音。
只是他的手,还死死的拽着我的衣袖。
我厌恶至极,奋力的想要甩开。
然而尝试了几次都不能成功。
这老家伙还真想和我黄泉路上作伴不成?
我烦得不行,眉头紧皱。
突然!我意识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我们在黄泉路上作伴那是必然的了,可既然如此,这老家伙还死死的抓着我干什么?
我原本以为他是在发疯,可换个角度想想。
他是不是怕我会逃走?
我的视线猛地看向面前的水潭。
猛然发现那些地下水混入这个水潭之后,水面增高的速度却很是缓慢。
水面似乎一直维持在这个高度,并且还在咕噜噜冒泡。
那也就是说,这地下水,是可以通往外界的,水潭下面,很有可能有出去的出口。
这个想法让我眼前一亮,赶忙朝着伙伴们大吼。
“水潭下面有出口!”
吕不同和包小乙听到我这样说,也是眼前一亮。
包小乙自告奋勇。
“我先下去看看!”
说着他就开始解身上的背包,准备一个猛子扎下去。
就在这时,一直拉着我的药三问突然对着他的人大喊:“给我拦住他们!不能让他们跑了!今天我们都得死在这!”
他这个反应更是让我确定了,这下面就是有出口可以出去的!
这老东西是真疯了!
我猛地一脚踹开他,喊包小乙快跳。
包小乙已经一个猛子扎下去了。
我和吕不同彼此交换了个眼神,拉着墨白也往水潭边猛冲。
我们这个动作彻底激怒了药三问,他对着自己带来的人不住的大喊大叫着:“你们都聋了是不是!我叫你们把他们拉住!”
然而,他带来的那些人看都没看他,也跟着纵身跳进了水潭当中。
这老东西想留住我们的想法,终究是痴心妄想。
就这样,我和吕不同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原本以为这地下水会冰凉刺骨,然而跳下去才发现,温度和普通的河水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就这样,我和吕不同扯着墨白奋力的朝着水池底部游去。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水池底部就是有通道通往外面的,我们往水池底下扎,相当于是顺流而上,不算太难,就是带着身体虚弱的墨白有些吃力罢了。
不过问题不大。
我本以为胜利在望了,却突然感觉到脚踝上猛地一重,一股反方向的力气正尝试着将我给拉回去。
扭头一看,发现是药三问那个家伙正死死的扯着我和墨白的脚踝,想要将我们两个再给扯回去!
会游泳的人都知道,下水救人,如果是一个救另外一个,很有可能会救不上来而一起死在水里。
原本我和吕不同带着墨白还算稳妥。
可药三问这么一来捣乱,我们两个顿时就乱了章法。
我一时没闭住气,猛地呛了两口水,差点没当场晕过去。
此时此刻,我真后悔刚刚在岸上没将药三问给打晕过去。
我在水下抬脚对着药三问的脑袋就踹!
药三问也跟着呛了两口水。
只是两只手依旧如铁钳一般死死拉着我和墨白的脚踝不肯松开。
吕不同也跟着上脚踹。
我们几个顿时在水里扑腾成一团。
我刚刚呛了两口水,原本就快闭不住气了,再这么折腾下去还真容易被药三问给拖死。
这老东西是铁了心非要跟我们同归于尽了。
无奈,我只能对吕不同疯狂打手势,示意他先钻出去再说。
吕不同面露难色。
显然,丢下朋友不是他的作风。
而且一旦他撒手,我和墨白被药三问拖着,那就真的没有生机可言了。
顿时,吕不同的眼神透露着深深的痛苦。
我见他如此,更是着急。
我和墨白的脚腕都被药三问拽着,他若不撒手,也会被我们拖死。
现在的情况当然是能走一个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