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大门不通,艾瑞克突然觉得好笑,他们江总裁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整个港城好像没人能奈何他,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也会用这么拙劣的手段。
但他没算计到的是,他的对手是苏若白,苏若白用自己的身子护着温蔓从门口的施工队离开。
两人都是优秀男人,只是棋逢对手。
-
“喂,妈妈。”
“蔓蔓啊,怎么了?你可是好长时间没给妈妈来电话了。”
酒店房间内,温蔓拿着和苏若白借来的手机,给妈妈打电话。
那头,妈妈还在念叨:“现在天气凉了,港城那边肯定比这边冷,你要多加衣服,小江工作忙没空陪你,你就自己去买点,别舍不得钱……”
“妈妈,”听着熟悉的声音,温蔓哽咽起来,“你说我是不是特别差劲啊,为什么,为什么……”
“你怎么会这么想啊!”温母打断她,她的声音一如平常的温柔,“我的女儿肯定是最好的。”
“可是江宴迟不要我了,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
漆黑的夜空,温蔓坐在房间飘窗上,窗外是银河繁星。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和江宴迟的三年婚约,她知道早晚会有离开的一天,但她从没想过离开会这么难过。
会自卑,会自我否定,会觉得自己哪里不好。
那头,温母小心翼翼地问:“他,同你离婚吗?”
“对。”
温母声音柔和,话语却犀利:“这个江宴迟可真不是什么好男人,他自己断了腿的时候找你,现在好了,身体恢复了,摇身一变成为黄金单身汉了,就乱搞了是不是?”
温母:“蔓蔓,这个不是你的错,与你没关系,你不要把他们那些男人管不住自己归咎为你不够好,是他们配不上你。”
听着妈妈的安慰,温蔓心里平静了些,她同妈妈说:“我知道了妈妈,那我们也不要他的钱,等我去三亚,您就从疗养院搬出来,我照顾您好吗?”
温母语气有明显的喜悦:“蔓蔓你要过来啦?太好了太好了,”但她又犹豫起来,“这边医生说,我还有几个疗程,恐怕……”
“没事,到时候我和医生谈,该用什么药……”温蔓又同她交代几句,挂断了电话。
有妈妈爱,她的心里平静了不少。
苏若白敲门进来,他给她一张机票:“明早飞三亚,还有没有什么留念的,今晚可以去看看。”
温蔓看到他手里还有一张同样的机票:“你也过去吗?”
“嗯,把你安顿好了我再回来,”苏若白开玩笑,“放心,我是正人君子,不会霸王硬上弓的。”
温蔓没心思同他说笑,她想了想,自己在港城,唯一留恋的,就是江奶奶了。
还有,就是她的旗袍。
“若白哥,能帮帮我吗,我想去江家老宅看看奶奶。”
苏若白迟疑了一会儿:“可能会遇到江宴迟。你是不是,还放不下他?”
温蔓摇摇头:“他心有所属,我当舔狗就不好了,我只是想看看奶奶,她是这座冰冷的城市唯一爱我的。”
苏若白没再反驳,带着她一同溜进了江家宅院,奇怪的是,平日里灯光通明这会儿只有一楼大厅有一盏灯亮着。
可能奶奶已经睡了。温蔓这样想,离开了江家。
-
房间内,苏若白接了一通赵容的电话:“怎么样?你们过去了?”
苏若白:“看起来她已经死心了。”
“那就行,咱们互利双赢,以后我和江宴迟成婚,你们远走高飞。”
苏若白叹了口气:“你是不是太狠了些?她关在房间一下午,我见她的时候,她眼睛肿的厉害。”
赵容哼笑一声:“这算什么?长痛不如短痛,你个惦记人家那么久的苦情男还不快点趁她感情空虚把她拿下?”
苏若白:“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以后不会再和你合作让她受伤了。”
突然,他听到后面有脚步声,猛地回头,温蔓站在门口的位置。
电话里赵容还在说:“这难道不是你自愿的吗?我逼你了吗?其实你心里美得很吧,你得到了她的人,得到她的心还不是指日可待。”
啪一声他掐断了电话,回头紧张地看着温蔓:“你听到了什么?”
其实温蔓就恰好听到苏若白说的那句“我以后不会再和你合作让她受伤了”,以为是什么合作商闹掰了,但看到苏若白异于平常的慌乱眼神,她说:“什么都没听到,我刚进来。”
苏若白着实松了口气:“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嗯,手机还你。”
温蔓走过来,把口袋里的手机拿给他。
她刚刚洗过澡,头发半干,身上都是好闻的香甜果味,从苏若白身边擦过,苏若白微微一愣,想到赵容的话——你得到了她的人,得到她的心还不是指日可待。
其实他根本没给自己买回程的票,他没打算回来,想在三亚陪她。
一时间像是走火入魔,他伸手,把只裹了件软糯粉毛衣的温蔓抱在怀里,一转身,把她压在床下。
温蔓愣住,双手抵住他的胸口:“若白哥,你……”
“你和江宴迟不可能了,能给我个机会吗?”他的鼻尖离她的只有十公分的距离,声音温柔轻缓,带着一丝乞求。
温蔓不说话,抿紧了唇。
苏若白兀自笑了:“我就这么招你讨厌吗?哪怕是个备胎,都不配?”
温蔓依旧没说话,她的视线飘开,盯着床头白茫茫的枕头。
苏若白这个人与江宴迟完全不一样,他温柔善良,做事如春风般和煦,这么多次,每次她有危险、心情不好,他都会陪在她身边。
也许是感动,也许是想忘了江宴迟,温蔓抵着他胸口的手渐渐滑落,苏若白感觉到了,他俯身,han住她的唇瓣,像是品尝rou软甜美的果冻,细细地咬。
与江宴迟亲她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没有情yu,更多的是欣赏浅尝。
“好禁ji哦,你怀着别人的孩子躺在我的身下。”苏若白说,扯开她的衣摆,手却被温蔓攥住。
温蔓掉了眼泪,从他身下起来,摇着头一遍遍说:“对不起,对不起若白哥。”
还是不一样的,她刚刚有一种很强烈的负罪感和一丝别扭的感觉。
与江宴迟一点都不一样。
不用她解释,苏若白懂了:“行了,别再说了,给我留点尊严吧。”
温蔓下了床,逃也似的跑了。
-
“江总,我们调了监控,从签约仪式开始,夫人就在门口,目睹了全程!”
“江总,我们查了,夫人和一个叫苏若白的男人明早飞三亚的机票。”
江宴迟颓废地坐在办公室老板椅上,眉头紧缩,脸色阴沉,他骂艾瑞克:“人呢?人给我带回来了吗!”
“是属下办事不力,”艾瑞克垂着头,小声嘟囔一句,“也许苏若白比您更爱夫人呢。”
“你说什么?”江宴迟吼他。
他马上怂了:“江总,我马上去找,一定把夫人找回来!”
江宴迟从椅子上下来,走到艾瑞克面前,欺身问他:“你说苏若白怎么夫人了?说!”
艾瑞克只能如实交代:“当时前面施工,苏先生用自己的身子护着夫人离开的。”
听到这句话,江宴迟干笑一声,随后双手撑在办公桌前,大笑出来,笑得颓废又凄冷。
他江宴迟,今天拿下了旧城开发案,拿下了港圈有名开发商的合作案。
以后他和江月抗衡有了更多的筹码,他在港城的根基越来越稳!
而,苏若白,拥有了温蔓。
他能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