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大厅,温蔓看着快到登机时间,她突然抽走了苏若白手里的机票:“我要去三亚了,你就让我一个人去吧,若白哥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希望如果以后我再回港城,我们能成为最好的朋友。”
因为昨晚那件事,苏若白今早没怎么和她说话,他现在也没立场挽留她了。
苏若白:“行,到那边有困难的话你交代一声,我肯定帮你。”
“谢谢。”温蔓连行李箱都没有,只有一只斜挎包,好像她在港城也是来去无牵挂。
她背着斜挎包转身,偌大的机场,推着行李箱来来往往的人群,她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登机指示牌下的江宴迟。
他就定定地站在那儿,不知道盯着他们多久了。
深灰色长款大衣衬得他身材挺拔高瘦,冷白的脸,眸光很冷,双手环胸站在那里。
明明做错事情的人是他,但温蔓有一种自己做错了事还要连夜逃跑的感觉。
他是特地来找她的吗?
温蔓控制住自己怦怦乱跳的心,她漠然地避开了视线,看了一眼自己的登机牌,如果去安检就必定要经过江宴迟身边,但她也没什么好躲避的。
温蔓这么想着,装作没看见地朝他走去,而后从他身侧走过。
江宴迟的手拽住了她的手腕:“要去哪儿?”
温蔓不带任何感情地说话,像是回复一个路人:“三亚。”
冷淡到没有感情最为致命。
江宴迟拉着她手腕的手能感觉到冰冷,第一次,他有一种不知道如何开口挽留一个女人的感觉。
他干巴巴地说:“奶奶生病了,病得很重,在医院。”
温蔓没回头,她用力把手挣脱出来:“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吗?”
江宴迟手上一空,掌心的安全感一瞬间剥离,他慌了,他回身抱住温蔓的肩膀:“我没骗你,奶奶病了,你和我回去看看,我……她很想你。”
“我要登机了,”温蔓用力挣扎了几次,没挣脱开,她索性作罢,垂下了手,“江先生,这里是公共场合,你如果不想江氏跟着你颜面扫地的话就放手。”
和两个女人纠缠不清,光这个话题就够江氏公关忙碌的了。
江宴迟抱着她的力道收紧:“我不管了,江氏和你,我要你。”
周围是喧哗嘈杂的机场大厅,温蔓愣愣地听着他说话,比起他这么多年打下的江氏王国,竟然是她更重要一些。
但理智告诉她,男人最会说谎了,别信。
她说:“那赵小姐呢?”
江宴迟突然笑了一声:“这事与她没关系,她没江氏重要,更不如你。”
此时,苏若白已经快步走了过来,他用力分开了两人:“江总裁,您和您岳父在签约仪式上的话我们都听得一清二楚,你还来干什么?”
江宴迟看到他,嗤笑一声,拉住他的衣领,把他扯向自己耳边。
“江宴迟!”温蔓以为他要打架,没想到他只是说了一句话。
江宴迟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SK大厦那场签约仪式是秘密邀请了媒体,其他都是双方公司的人,你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就不用我多说了吧。苏若白,你最好别在我背后耍手段。”
后半句说得咬牙切齿。
苏若白愣住,没想到自己以为的天衣无缝竟漏洞百出。
“江宴迟你放开!”温蔓把他的手从苏若白衣领处扯开,“这所有的事情都和若白哥没有任何关系,我走了。”
“温蔓,你是我江宴迟的妻,只要我没在离婚协议上签字,离婚就不做数!”江宴迟突然恼了,他很不喜欢见温蔓有任何维护苏若白的动作,他拦住温蔓的去路,“你信不信我把去三亚的航班都关停!”
温蔓微仰着头看他,没了以前的那种害怕和羞涩,眼神坚定:“那我就明天去,后天去,总有一天我会离开你。”
江宴迟懒得同她多费任何口舌,他直接动手,抱住温蔓的腰把她扛在肩上:“别乱动,回去和你解释。”
苏若白忙上来抢人,周围几个便衣保镖上来,各个魁梧壮实,苏若白根本脱不开身。
江宴迟两指点了点额头朝他做了个胜利的手势:“那天你从我身边抢走了人,以后没这个机会了。”
他的肩膀上,温蔓还在拼命挣扎:“江宴迟你干什么!放我下来!你是不是疯了!”
“是,我是疯了,我着魔地爱上一个怀着别人孩子的女人我是疯了!”
温蔓不乱动了,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不过江宴迟这人一向擅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温蔓就这么被迫塞进车里,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江宴迟驱车一路到了爱森堡医院,出现在17层住院部,温蔓才恍然相信,问他:“江奶奶是不是生病了?她怎么了?”
江宴迟:“你不是要去三亚吗?”
温蔓:“……”
她懒得理会江宴迟这种幼稚的行径,快步跑进病房,就看到江奶奶端着一碗鸡汤正在喝,看到他们进来,喜笑颜开:“哎呦呦你们可来看我这个老人家啦,江宴迟那小子天天说忙啊忙啊的,也不见他过来看我!”
温蔓赶紧跑到江奶奶床边,握住江奶奶的手:“奶奶,你这是怎么了?”
“哎呦,都是老 毛病了,你能来看我,我就很高兴了。”江奶奶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况且,你还带着这个孙子过来,奶奶可开心啦。”
温蔓疑惑地看了江宴迟一眼,江宴迟不是不认这个孩子吗?怎么会是江奶奶这个意思……
温蔓又和江奶奶聊了会儿天,江宴迟嘱咐医生和陪床的护士谨慎照顾,待了一个多小时,温蔓和江宴迟离开。
病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江宴迟同她解释说:“奶奶一直想要个孙子,总是认为你肚子里的是她的孙子,我没和她解释,以后可能要你帮我一起骗她。”
温蔓苦笑了一下。
他果然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信她。
“我今天是为了奶奶回来的,从这一刻起,江先生,我们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