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蔓抬腿就要离开,手腕却被江宴迟牢牢抓住。
“带你去个地方。”
“干什么!你放开!江宴迟!”
江宴迟不理,拉着她的手下了电梯,一路来到妇产科门口。
此时正值中午,上午看诊的人群还没离开,叫号机上嘈杂地叫着一个个名字,有女人站在门口,不安地同老公说话:“求求你,留下这个孩子吧,咱们以后努力多挣钱,别打了他。”
护士姐姐站在病房门口声音冰冷地叫下一个:“下一个刘美,准备人 流手术。”
温蔓茫然地看着妇产科这层神情各异的女人脸,她慌张起来,拼命挣开了江宴迟的手:“你要干什么?没人能伤害我的孩子!”
恰好,叫号机上叫到了“温蔓”的名字。
原来,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把她抓回来,逼她打掉孩子!
后面还要做什么呢?囚 禁她让她继续当笼中雀吗!
“江宴迟我恨你!你别过来!”温蔓扭头就跑,却因为人群过密,撞上了人。
“温蔓!”江宴迟喊她,把她抱了回来,双手紧紧抱住她胡乱挣扎的手臂。
“求求你,江宴迟你放过我吧,我要我的孩子,求你……”她掉着眼泪,任由江宴迟在她耳边说话,她一句都没听清,江宴迟带她走进了病房,里面刚好是她熟悉的产科医生。
温蔓求助她:“医生,我不是自愿的,我不想打掉孩子,放我走吧医生!”
医生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笑了笑:“你这是说什么呢?普通的产检,不打掉你的孩子。”
听她说话,温蔓才冷静下来,好半晌才理解了她话里的意思,扭头盯着江宴迟。
医生忍不住说:“孩子爸爸你也是的,这么多次产检都让老婆自己来就算了,过来一趟还吓唬老婆做什么?你以为给你生孩子容易啊!”
平日里商场说一不二的江宴迟此时微微点头:“是,是,麻烦医生。”
医生让温蔓躺在床上,做了个b超,随着医生的仪器在温蔓腹部滑动,旁边的屏幕上出现黑漆漆的一团,中间是能看清的浅色。
江宴迟盯了好久:“这上面就是宝宝吗?”
他另一只手拉着温蔓的手,能感觉到温暖和强有力的心脏跳动。
他一向冷情,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能面对一个小生命,呵护他。
医生:“对啊,看到了吧,这一趟来的值吧。宝宝现在很健康,但您太太的情绪对宝宝影响很大,我不知道您和您太太关系如何,但每一个孕妈妈都是很伟大的,要忍着妊娠反应、脱发、身材走形、心肺后遗症等等生宝宝,你还对你太太置之不理,良心上过得去吗?”
医生对温蔓说:“已经孕16周了,可以做唐筛和其他检查了,早上吃饭了吗?”
“还没。”
医生又开了单子,让他们去做其他的检查。
检查都做完,抽完血出来,温蔓有点低血糖,她看到走廊里同几位准爸爸们坐在一起的江宴迟。
他坐的不是一掷千金的谈判桌,不是总裁办公室舒服的老板椅,不是规格高档的私宴厅,而是医院冰凉普通的椅子,周围是同样等待结果的男人们。
某一个瞬间,温蔓觉得他也是个平凡人,没有那些光环,倒多了些人情味。
他手上拿着楼下速食店的豆浆、包子、炒饭。
温蔓走过去,坐在他旁边,从他手里接过豆浆:“其实这个孩子……”
其实这个孩子真的是你的,我以前说的都是气话。
“温蔓,我想好了,”江宴迟在她说话之前抢了话,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我要的是你,你如果喜欢这个孩子,我们留下他。”
温蔓愣愣地看着他:“你不在意这个孩子的身份了吗?”
江宴迟把她抱在怀里:“我要你,我想要的是你。”
温蔓的心颤了颤,她和江宴迟拉开些距离:“看你表现吧,你先解决了赵小姐的事情再说吧。”
“那天签约仪式你都听到了什么?”
“全都听到了。”温蔓淡淡地开口,她推开江宴迟,与他保持些距离。
江宴迟半倚着墙,神情懒散了些,尾音拖长:“我说啊,这么久不回来原来是在吃醋啊。”
温蔓恼羞:“别瞎说,吃什么醋,本就和我没关系,你爱追谁追谁去。”
江宴迟手指勾住她耳边的发丝,在指腹缠绕,缓缓滑下,指尖碰到她耳边的皮肤,他凑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那些都是假的,我现在说的是真的,我想追你,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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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我问你人呢!”傍晚的海边,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两辆车停在桥上,赵容站在苏若白的车前,指着苏若白问,“不是去三亚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苏若白闲适且漫不经心地半倚着自己车头,淡淡地回她:“我还想问问你,一个签约仪式,漏洞百出,还不是让江宴迟拿了把柄。”
他抽了根烟,淡淡地吐出,脸上什么神采。
“所以他们又搞在一起了是不是!那我之前那些谋划都白干了!”
赵容情绪激烈,一想到温蔓又回到江宴迟身边,她多了这么个棘手的情敌,她就心烦。
“赵容,”苏若白把烟掐了,定定地看着她,“我看你也别谋划了,你的脑子赶不上江宴迟,都会被江宴迟看出来的。”
“你闭嘴!”赵容吼他。
苏若白不管,继续说:“我劝你倒不如先想想,签约仪式上的漏洞你该怎么应付江宴迟。”
赵容不以为意:“我爷爷说了,现在我们和江宴迟是合作关系,他不敢把我怎么样。行了,既然温蔓回来了,那以后我肯定不会手软。”
苏若白认真起来:“你想干什么?”
赵容凑近他,她的眉眼没有笑意,妆容很浓,显得有些吓人。
她说:“我想,让她从江宴迟身边永远消失。”
苏若白紧张起来:“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