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蔓瞬间紧张起来,她飞快地穿好了裤子,紧紧地盯着最里面的那扇门,刚刚江宴迟躲在了那里。
“今晚这个饭局是你和赵容商量好的吧?你让赵容先叫了陈子涵,陈子涵叫我,我完全没有不过来的理由,而你,叫了江宴迟。”
温晴晴被她的话逗笑了,走到她面前,下巴微昂,有一种趾高气昂的感觉:“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别装了温晴晴,你不一贯如此么?”
“呦,m国来的安娜小姐对我如此了解啊?”温晴晴突然抓住温蔓的手腕提起来,眼神凌厉,“其实你很满意吧,饭桌上,两个男人为你争风吃醋!”
温蔓的眼神下意识看向里面的门扉,挣脱了她的手:“你别乱说话!”
温晴晴注意到了温蔓的眼神,她回头,同样看向里面的门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江宴迟离开饭桌之后也很久没回来,洗手间刚好锁了门。
“刚刚是故意诱导我说话吗?还是想给什么人做掩护?”温晴晴盯着门扉那处,高声道,“今晚我问心无愧!你刚刚那样污蔑我!你说说,要是让媒体和大众知道星际女主演和投资人洗手间幽会,是一种什么感觉啊?”
说完,她大步朝最里面的门走去,温蔓急忙上前拦住了她,狠狠地攥住了她的胳膊:“温晴晴,你别无理取闹!”
“温蔓!你走了三年我受了你三年的阴影!所有人都说是我害了你,现在呢,你安然无恙地回来,我那三年的苦都白受了吗!”
她一下子挣开温蔓的手,跑过去,一脚踹开了最里面的门。
温蔓的心一沉,来不及想对策,就看到门扉内空空如也!
江宴迟不在!
温晴晴看到旁边有一处小窗户,但怎么可能?这里是三楼,为了护着这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
温蔓长长地松了口气,随即又担心江宴迟的安全,她才注意到刚刚后背已经都是冷汗。
温晴晴回头,震惊地看着她:“人呢?”
“什么人?”这次趾高气昂的是温蔓。
她看温晴晴像是看一个没有脑子的疯子:“原来温小姐是想进来捉奸的,我说刚刚怎么那么急呢?怎么?抓到了吗?”
她走近,沾了凉水湿哒哒的手拍了拍温晴晴的脸颊,冰冰凉,像是警告。
温晴晴脸色惨白起来,她像是不相信,一间间踹开了旁边的几扇门,又像个疯子一样到处找。
“人呢?江宴迟呢?我不信,你出来!”
温蔓两步上前,提着她的后衣领把她提起来,面对着自己:“温小姐你疯了吧?想要发疯去别处,我没时间奉陪。”
说完,她大步离开洗手间,留温晴晴不甘心似的在洗手间各个角落找。
这一顿饭吃得磕磕绊绊并不安生,临走的时候陈子涵提出送温蔓回去,被她拒绝了,她的宝马在外面,小九开过来的。
小九送她回了家,在家里泡了个热水澡她才想起来应该打电话问问江宴迟最后是怎么走的。
要问吗?
晚上她躺在被窝里,看到小九发来的微信:【安娜姐,女二赵小姐因为s务问题被查了,现在她的戏份空了下来,也不能过来拍戏了。】
【老板的意思是给她推到网上,推波助澜一下。】
温蔓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她想起上次看到的赵容的靠山,连江宴迟都要叫一声叔。
能在他眼皮底下伤人,大概是个更厉害的人物。
那这些肯定是精心策划好的,根本不需要她们推波助澜。
温蔓:【别急,明早起来观望一下。】
她合上手机,缩回被窝睡觉,睡前还是点开了江宴迟的微信,空荡荡的。
她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最后索性还是熄灭了屏幕,江宴迟的一切与她无关。
-
夜深人静,爱森堡医院顶层天台的凉风阵阵刮过,刮得人透心凉。
周遭气压很低,温晴晴瑟缩地站在天台一角,无意识地向下看了一眼,瞬间头皮发麻。
很恐高。
“你,你把我叫来这里做什么?”
那边,江宴迟站在顶楼护栏处,他一只手握住护栏黑色栏杆,像是一个高位俯视者垂头向下看,声音冷静高深:“害怕么?”
温晴晴吞了吞口水没说话。
江宴迟:“三年前我来找你的时候,你就是站在这里求可怜求我饶了你的吧。”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姿势,不过此时的江宴迟一身浓墨般黑大衣,浑身透着一股狠劲儿。
不像当时的温晴晴,疯子一样,手上还拿着一把水果刀。
江宴迟似乎回忆起来:“三年前,你同父异母的姐姐温蔓跳海是你谋划的吧?你当时就跪在天台这里,求我原谅你,否则就从天台跳下去,当时怎么不害怕呢温晴晴?”
温晴晴双腿颤抖起来,她当时是走投无路了,她没想到江宴迟竟然已经喜欢温蔓喜欢得那么深,甚至让她给温蔓偿命。
她不想。
事情败露,她没能得偿所愿,她像疯子一样站在顶楼,求江宴迟绕过她一命。
而现在,一想到顶楼,她还会半夜做噩梦。
“江总,我不记得了,我,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温晴晴双手抱住头,做出一副自己病发的样子,她掉头就要往回走。
江宴迟冰冷的声音在身后:“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利用我,今晚的晚餐,我不希望以后再有这种事情发生。”
都是商量的字眼,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是不容置喙的语气。
言外之意就是再有下次,可不敢保证能这么手软放过她了。
温晴晴的脚步顿了顿,硬着头皮跑掉了。
她不敢与江宴迟作对,以前顶多敢欺负温蔓,但现在,她可能连温蔓都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