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戏片场,两人对戏的时候,温蔓好几次觉得陈子涵有事情想说,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
但她能猜到。
休息的时候,温蔓放下剧本走到陈子涵的房车内,陈子涵刚刚下戏,头发还是湿哒哒的,他看到温蔓进来,眼神有些躲闪。
“子涵。”
“安娜姐,你不用说了,我听工作人员提起过。”陈子涵用毛巾擦着头发,回避温蔓的眼神。
“他们提起过什么?”
“您和您先生的事情。”
果然。
温蔓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语气rou软下来:“对不起子涵。”
“没事,我知道艺人有的时候不方便透露自己感情状况的,是我一厢情愿,”他似乎自嘲地笑了一下,说,“我本来以为情敌只有江总一个人,没想到,我俩都是傻子。”
他像是发泄一般揉自己的头发,最后终于放下毛巾,轻轻地叹了口气:“但如果他要是敢欺负你的话,我肯定会把你抢走的,我年轻,我有优势。”
温蔓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而后陈子涵眼神飘向另一侧,淡淡地说了句:“虽然不想承认,我也没见过姐夫,但我觉得,安娜姐你好像对江总……更惦记一些。”
温蔓斩钉截铁地打断他:“不会,我和江总不会有任何瓜葛的。”
“真好,在你心里排在最后的不是我。”陈子涵从桌边拿起剧本,像是调整心情一样做了几个深呼吸,“我这人一向公事公办,咱们对词吧,待会儿也能少挨导演骂。”
他二十出头的少年,浑身都是热情和干劲,意气风发。
仿佛这点青春期的小伤痛不足以伤害到他。
温蔓也松了口气,与他讨论后面的剧情,大概认为他所谓的三分钟热度的喜欢已经翻篇了。
这几天,江宴迟没再带着宵夜过来,但剧组的宵夜仍是按时送到了,只是他人没有来。
有工作人员打趣地问他助理:“艾瑞克,怎么是来啦?江总呢?”
艾瑞克:“你以为江总是什么闲人啊?天天都要忙死了怎么可能有空过来?”
温蔓无意间听到,算一算已经有一个星期没看到江宴迟了。
可能那次高架桥上,让他死了心。
也好。
-
赵容的戏份因为s务问题被暂时搁置,这部戏进展到了中后期,不知道是哪个投资人提出来的要挑几段戏份看看呈现效果。
导演很忐忑,因为是第一次搬上台面,温蔓同样很忐忑,作为女主演,她的演技要能撑起整部戏才行。
场地仍是在剧组内,只是多加了几把椅子和桌子,几个投资人来的最早,温蔓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被江宴迟叫叔的男人。
全名查辉,隐退多年,但在港城商业界仍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而后,只是那么一个晃神间,就看到很久没见的江宴迟。
大冬天的,他像是不怕冷一样,穿了一件深黑色衬衣,衣袖卷到手肘的位置,露出冷白有力的小臂。
他剪了头发,剪成了寸头,更显五官冷硬有力。
温蔓差点没认出他。
“下场戏该我们了。”陈子涵叫她,她才回过神来。
两人一起走到镜头下,开始进展很顺利,但不知道为什么,陈子涵今天似乎有些不在状态,好几次台词卡壳,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
后面一场亲密戏,陈子涵拿了一旁瓶子里的玫瑰过来,碾下一片花瓣出来,放在温蔓的唇角。
他说:“宝贝,夜色撩人。”
“要做什么呢?”温蔓仰着脸看他。
陈子涵反手一推,把她推到床上,他压在她身上,还没说台词,那几个投资方金主爸爸中有了些哄闹声。
原来是江宴迟已经抢先站了起来,周围几个人朝他投去诧异的目光。
但他只是那么站着,看着温蔓和被人拍亲密戏,好半晌,才什么都没说地坐了下去。
他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他想阻止,但没立场了。
后续是陈子涵拿了杯子给她喂水,不知道为什么他心神不宁,水杯还没放到温蔓唇边就掉了,玻璃杯从床上滚落摔下来,啪的一声,水渍洒了温蔓一身。
她拍戏刚好穿得宽松的淡粉色棉质衣服,瞬间胸口湿了一大片!
“啊!”她叫了一声,拿来旁边的被子挡住自己的身子。
陈子涵也意识到了,马上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对、对不起,刚刚跑神了……”
导演大概也没想到会出现这么低级的失误,一时都忘了喊停,那几排投资人看了纷纷皱眉。
温蔓还没来得及想现在该怎么办,窘迫得脸色涨红,但很快,江宴迟冲上了镜头前,拍掉陈子涵拿过来的大衣,他不知道从哪里扯来的西装,飞快地遮盖在温蔓身上,把她抱了起来。
“后面的下午再拍。”他说,然后抱起温蔓出了拍摄现场。
无视了场内喧哗的工作人员和一排排面面相觑的投资方大佬。
“行了,可以了,我能走路。”到了外面,温蔓双手扯着江宴迟的西装外套,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
江宴迟什么都没说,放她下来。
温蔓给小九打了电话,让她给自己带别的衣服过来,两人站在这里等。
冬日里凉风习习,裹着西装外套的温蔓还觉得冷,更别说江宴迟只穿了件衬衣。
但她没和江宴迟说话,很快小九就来了,拿了衣服给她,温蔓把江宴迟的外套递给他:“谢谢你。”
说完就准备去洗手间换衣服,但她递衣服过去,江宴迟伸手,直直地拉住了她的手。
温蔓一怔,手被他拉在手里,挣扎了几次都没能挣脱出来。
皱眉,她盯着他,露出疑问的表情。
但不知道为什么,江宴迟把她的手攥得很紧,不放手,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