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蔓看着那块孕妇和高血压、心脏病患者禁入的牌子,移开视线,看到那个声音开朗勇敢的女孩。
她很漂亮。
是那种张扬、带着攻击性的浓颜长相。
五官深邃、红唇,黑长直。
“那倒不必。”江宴迟从位置上下来,看样子也不玩了。
女孩把粤语说得极其轻快甜美:“靓仔,我就坐你旁边你就不敢玩啦?”
江宴迟语气也很轻快:“我老婆在这儿,她去哪我去哪。”
“哦哦,”女孩笑了笑,朝温蔓做了个飞吻的动作,“下次见啦,帅哥美女!”
江宴迟带着温蔓走了出去,他们去排别的项目,温蔓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怎么没留下和美女一起玩?”
“嗯?”江宴迟挑眉看着她,唇角笑意掩盖不住,“我这不是和美女一起玩呢嘛。”
“我说刚刚那个。”
“怎么?你吃醋啊?”江宴迟的眉眼有一种难以掩盖的笑意,让他深邃的五官都变得柔和起来,他朝温蔓靠近了些,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小醋包。”
湿 热的气息吹过,温蔓瞬间紧张起来:“没有,没吃醋。”
“你说,我今天把你哄高兴了,是不是能原谅我?”江宴迟认真起来。
“原谅你什么?”
江宴迟没说话。
原谅三年夫妻他对她的冷淡,原谅他骗过她,伤害过她,漠视过她,原谅他在她和温晴晴之间选过温晴晴。
这么算下来,他做得混账事真多。
温蔓没有理解到他的意思,她说:“只一天哪行呀?我要你以后都这么哄我。”
后半句说得声音很小,她害羞地垂下了头。
江宴迟笑起来:“行。”
这天两人玩了很多项目,拍了很多照片,晚上,温蔓把照片拿出来一张张看。
不知道有多久她没看到自己笑得这么开心的样子了。
江宴迟也笑得很开心,阳光下男人眉眼微弯,皮肤冷白,恍惚间,她觉得他仍是港A的那个少年,张扬肆意,在阳光下会发光。
她小心翼翼地把这张照片塑封好,放在自己的日记本里。
这个日记本,只有一个人的名字——JYC。
她在最新的一页写下:他笑得好开心,我希望他能一直这么开心。
犹豫了会儿,她写:我好像更喜欢他了,希望他永远不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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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旗袍店上班,中午休息区墙上的电视播放着午间财经新闻,温蔓喝着一杯奶茶,听到上面说:“新加坡SELLN公司近些年发展势头很猛,已经打开了欧洲、美洲市场,一跃成为新加坡排名前三的龙头企业,这次来港城发展,SELLN创始人这样说——”
很快,镜头切换到一个中年女人,温蔓手里的奶茶险些掉落,她看到那个女人就是江宴迟的姑姑江月!
“众所周知,港城是我的故乡,这次SELLN也算是回归故土,将会为港城的发展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画面里江月谈吐清晰自信,这条新闻引得不少业内人士关注。
温蔓拿出手机百度了一下SELLN公司,一家成立二十几年,上市三年的新兴公司,依靠互联网产业的东风起来的,近些年势头依旧很猛。
她和江家的关系?
这些本不是她要想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的到来让温蔓有一些害怕。
她打给了江宴迟:“喂,宴迟,我看到……”
那头声音很嘈杂,温蔓转移了话题:“你在哪儿呢?你没在公司?”
“我在警局,上次秦文的事件,警察问一些事情。”
“警局?”温蔓震惊,上次秦文绑架、强j未遂的事情警察已经叫她问过好几次了,只是她记得不多,警察也就作罢。
只是江宴迟当时不是在陵城吗?警察问他干嘛?
一想到秦文,她就想到那张wei琐的、令人作呕的嘴脸,她后背一阵发凉;“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过会儿吧,问完情况才能走,温晴晴也在,她……”他顿了顿,很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她疯了。”
温蔓心里更是一阵凉。
而此刻,警局内,温母陪着温晴晴做笔录,温成楠没来,可能他觉得丢人。
警察问她和秦文怎么认识的,什么关系。
她统统摇头,一句话也不说。
又问了几次,她突然情绪激动起来,啊地尖叫一声,把桌面上的东西都摔在了地上。
温母着急起来,一直掉眼泪:“哎呀,别问了,警察同 志你别问了!”
恰好,江宴迟情况问完,他走出来,艾瑞克在后面跟着。
一看到他,温晴晴如同一匹饿狼一样冲出去,抓住他的袖口,声音卑微又迫切:“你不要我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温母也追出来,看到这场景,不停地掉眼泪。
如果是旁人她一定跳上去让给个说法,但那是惹不起的江宴迟啊。
“温晴晴,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医师,安排最好的医疗,但我不能爱你了。”江宴迟说。
“不——”温晴晴抱着头尖叫,她一遍遍问,“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你知道了我和秦文的事对不对?不,我不爱他,我真的不爱他!我和他没关系的,真的,我只爱你……”
“与他无关。”
温晴晴愣愣的,听懂了他这话的意思。
“那与谁有关系啊?你怎么会不爱我?你怎么能不爱我?是温蔓!是温蔓对不对!”
江宴迟把她抓着自己袖口的手放下去,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温晴晴突然大笑起来:“温蔓啊,那个软包子!我竟然败给了那个软包子!”
她一边笑一边捶着自己的胸口,忽然,她指着江宴迟说:“哈哈哈江宴迟!你别得意!你也败给了那个软包子!那个软包子怀孕了你知不知道?已经怀了四个月了你知不知道?而四个月前你在哪里?你在国外啊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