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苏若白嗤笑了一声,是温蔓从没见过的他的表情,“温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只是把店面卖给了她而已,什么就棋子?”
“你知道她喜欢你吗?”
“是么?”苏若白伸手找酒,见酒杯里的酒空了,他又开了一瓶,咕噜咕噜地倒进酒杯里。
他没再说话,温蔓趁机问:“你喜欢她吗?其实你是知道她的心意的吧,但你不喜欢她,你这是抓住了她的弱点让她为做事。”
“哈哈哈。”苏若白低低地笑出了声,他仰头灌下一杯酒,喉咙火辣辣的一阵疼。
“真没想到,才几天没见你就这么聪明了,江宴迟教你的?”他往四周看了看,没看到江宴迟的影子。
“不是,从看到陈嘉仪和我长得一样之后我就开始调查,后来查到的。若白,其实你卖店铺给她的时候,我们长得根本不像,只不过是你在她身上看到了我,有没有可能从你觉得我们相似开始,你就已经对她动心了。”
“安娜,看来你是真的很厌烦我,一直把我往外推。”
温蔓一噎,没想到他会把话题再次扯到这上面来。
“我到底哪里不如江宴迟?嗯?”
“没有,你比他好,只不过我……”
“行了,别说了。”
苏若白打断了她所有的话,他仰头又喝了一杯酒,整个人靠在背后的沙发上。
他没有四仰八叉地躺着,而是安静的、颓废的,头几乎枕在了肩膀上。
就像是龟缩进了自己的壳里。
浑身透着拒绝说话的气质。
温蔓坐在他对面默默把橙汁喝完,而后离开。
走到江宴迟那边,她摇了摇头,意思是什么都没打听出来。
在江宴迟的意料之中,苏若白从小丧母,父亲又对他疏于疼爱,他从小就是温柔带刺的。
他的心没人能走进去。
“不好意思啊,还是没能查明真相。”
江宴迟握住了她的手,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今天带你过来本就不是让你查明什么真相的,就是想让你相信我一点。”
他又恢复了那种吊儿郎当的样子,身子随意倚靠在酒吧沙发上,弯唇看着她:“查明真相什么的,让你男人来,还不行?”
温蔓忽然涨红了脸:“别乱说话!”
“嗯?哪里乱说?我这么一个高大帅气事业有成的男人你不喜欢?”他戳了戳温蔓的脸,笑着同她开玩笑。
“……”
“喜不喜欢?”
“……”
-
温蔓从酒吧回来已经很晚了,这几天佑佑都是家里阿姨在带,这会儿已经安顿睡下了。
她简单收回了会儿,进佑佑的房间看他,灯光昏暗,窗帘一点缝隙都没有,佑佑乖巧地睡着,安安静静的。
她也就没再进去。
家里的阿姨临走时拿了张邀请函给她看:“这是托儿所在寒假前发的联欢会邀请函,我看晚上的时候佑佑拿着这个邀请函在客厅等了您半天,我催了几次他都不走。”
这话说得温蔓一阵心疼,她接过邀请函来看,是周末有一个孩子与爸妈一同参加的联欢会。
看起来佑佑还是主持人呢。
这件事也让温蔓有些犯愁起来,苏若白是肯定不能来了,那江宴迟呢?
这会儿说实话,温蔓对那个陈嘉仪的孩子还是有些介意,再加上,上次亲自见面会佑佑的爸爸可是苏若白,这怎么解释。
半夜,温蔓坐在沙发上反复地想,也没琢磨出个好办法来。
隔天一早,她从沙发上醒来,手臂、腰都一阵阵的酸疼,她才想把桌面上的邀请函收起来,佑佑就走出了房间。
“妈妈!”他看到温蔓还有些惊喜,毕竟已经好几天早上他起来妈妈已经不在房间了。
“佑佑,起床啦,你们托儿所是不是有一个联欢会,你还是主持人呢。”
“对呀对呀,老师说我声音好听,”佑佑兴高采烈地跑过来,把邀请函拿给她看,“妈妈你也去吧,让爸爸也去。”
“爸爸……”温蔓想了想说,“若白爸爸这段时间太忙了,也抽不开身,妈妈陪你去好不好呀?”
“那宴迟爸爸也不可以陪我们吗?”
“宴迟爸爸他……他也很忙,晚上的联欢会就我们两个可以吗?到时候妈妈给你拍照,看你主持。”
佑佑的小脸垮了下去,但他掩盖了自己的情绪:“那好吧,妈妈你要记得来哦。”
温蔓送了佑佑去托儿所,她自己去了江氏上班。
这一天的工作忙碌了些,她几乎没空想联欢会的事情,晚上晚gao峰前匆匆走了,她要参加儿子联欢会的。
赶到托儿所的时候已经不少孩子家长都在那里了,佑佑在和几个同龄小朋友说话。
“苏佑佑,你爸妈怎么没来呢?”
“我爸妈工作忙,这会儿堵车了。”
“不会是没人愿意来吧?”
小萱在旁边帮佑佑说话:“小程你别乱说,佑佑爸妈可厉害可忙了,他们肯定待会儿就到了。”
徐强在那边插话:“真的假的?不会上次那个打架厉害的和画画好的都是你妈妈雇的吧,我爸爸说了,你妈妈那么漂亮,勾引几个男人也不奇怪,谁知道你爸爸是谁啊呦!”
徐强话才说到一半,额头就被佑佑的脑袋狠狠地撞了一下。
佑佑不仅撞他,还打他:“谁让你乱说话的!你再敢乱说话我还揍你!”
徐强坐在地上哇哇哭,随便捡起地上的东西打佑佑:“你坏人!打你!疼——”
这边场面混乱,温蔓看到后赶紧跑上前,抱住了拳头攥得很紧的佑佑,责备他:“佑佑你干什么?怎么可以随便打别的小朋友?”
她站的远,没听到这边小朋友们说话,佑佑不想把徐强的话重复给妈妈听,他就说:“是他坏!他说我坏话!”
“他说你坏话你就打他吗?”
佑佑也委屈,掉了眼泪:“他也打我了。”
“是不是你先动的手?你先动手你要不要给小朋友道歉?”
佑佑扁着嘴,垂着头,就是不想给徐强道歉。
这会儿托儿所场面有些混乱,老师们忙着联欢会彩排也顾不上这边,温蔓拉了拉佑佑的手让他去给地上哭的徐强道歉。
“是你先动的手,在托儿所不可以随便打别的小朋友的,你做错了事情还不道歉,妈妈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佑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长长的睫毛上沾了泪珠,看起来就很可怜。
温蔓还想再说,被一道男声打断:“只知道一味地道歉,就是应该这么教小孩子的么?”
不知道江宴迟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他悠闲地走过来,先把佑佑抱了起来,擦掉他小脸上的眼泪:“你待会儿不是要上台主持么?花了脸可不好看了。”
佑佑也急忙抹了把脸。
“发生了什么事情?和叔叔说说。”
“他说我和妈妈的坏话,我就打他,他也打我了……”一说起这件事,小团子眼泪又在眼眶打转,委屈巴巴的。
“告诉叔叔你是不是男子汉,男子汉怎么可以哭哭啼啼的。”
“我是男子汉。”佑佑赶紧抹了把眼睛,把眼泪憋回去。
“男子汉就只知道用拳头解决问题吗?告诉叔叔男子汉应该怎么解决问题。”
江宴迟把佑佑放下来,佑佑走到徐强对面,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你别哭了,刚刚打你是我不对,我错了请你原谅我,但你不能乱说我坏话。”
徐强可怜兮兮地抹着眼泪说:“呜知道了。”
佑佑笑了,和他握手言和,小萱在旁边说:“佑佑,你可真帅!”
温蔓走到江宴迟旁边:“你怎么来了?”
“怎么?这么不欢迎我来?那小团子可是很欢迎我的。”江宴迟笑着说话,想到昨晚佑佑突然打电话给他,要他今晚一定过来。
“他欢迎你?”温蔓茫然地看了看佑佑,佑佑似乎感觉到了她的视线,赶紧跑过来,笑眯眯地牵住温蔓的手,人小鬼大地说:“宴迟叔叔,我要准备上台啦,妈妈就交给你啦。”
他牵着温蔓的手放到江宴迟的手上,然后笑嘻嘻地跑去舞台那边。
温蔓茫然地看了江宴迟一眼,而后马上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但江宴迟一拉,把她的手握回自己掌心,紧紧地拉着。
“这么怕我?”
“这里人太多,会有人误会。”
“有什么误会的?”江宴迟凑过来,脸颊贴近她的耳边,shi热的呼吸吹来,“今天我要扮演的角色可是佑佑的爸爸,合作愉快,佑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