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安静,温蔓盯着地上的手链,最先看向了江宴迟。
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里面有疑惑、惊讶和……怀疑。
怀疑。
温蔓的心被这眼神刺了一下,解释:“我不知道这个怎么会在我的包里,应该是在上洗手间的时候。”
电话那头温晴晴找准时机:“是吗?温蔓姐姐是有的对嘛?姐姐,那是宴迟哥哥给我的,你若是喜欢,我给你买别的可以吗?”
她这话就是往温蔓偷东西,偷的还是江宴迟给温晴晴的东西那块引。
“不是我拿的,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包里。”
“可是手链也不会长腿呀温蔓姐姐。”
“够了,”江宴迟发话,他走过来,拿走了手机,“待会儿我们给你送过去,你在医院好好休息。”
那边温晴晴又念叨了几句,挂了电话。
温蔓把地上的手链捡起来,冰冷的ying物硌得她生疼,她盯着江宴迟的眼睛:“真的不是我拿的,你信吗?”
江宴迟迟疑了一会儿,避开她的眼神:“谁拿的都无所谓,我们现在给她送回去,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可是不是我做的啊,你仔细想想,如果不是我,那不就是温晴晴了吗?还是你心里根本不愿意承认温晴晴是这样的人?”温蔓抓住了他的手臂不放他走。
“我相信不是你做的,但晴晴不是这种人,可能是在洗手间的时候谁不小心捡到了,放在你的包里。”江宴迟说。
温蔓轻轻地叹了口气,她有点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刚刚同她chan绵温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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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上了车,车子驶入爱森堡医院停车场,江宴迟要下车,温蔓突然开口:“你先上去吧,我上个洗手间。”
“自己认识路吗?”
“嗯。”温蔓应了一声,凑过去,把他的衣领翻出来,“刚刚太着急了,衣服都不整。”
说话间,她的唇瓣有意无意地擦过江宴迟的喉结,他的喉结动了动没再说话。
等江宴迟下了车,温蔓慢条斯理地把唇上浓烈的口红擦干净。
她生性不愿与人争抢,但别人已经给她下套了,她也不能像以前一样逆来顺受!
医院高层住院部,江宴迟敲了两下门进来,温晴晴正坐在窗台上,窗户大敞着。
夜晚寒风中,窗帘飘进来,温晴晴的长发随风飘动,看起来凄凉又落寞。
“晴晴,别坐在那里,”江宴迟看得心惊,就怕她不小心掉下去,“过来,我拿手链给你。”
温晴晴扭过脸,脸色苍白,脸上都是泪痕:“宴迟哥哥,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和温蔓姐姐在做什么呢?”
大晚上的,温蔓也在他身边,温晴晴只能想到一种可能。
温晴晴轻轻的声音特别可怜:“你们晚上一起讨论工作吗还是?”
“你先过来,我就告诉你。”江宴迟朝她伸出了手。
温晴晴迟疑了会儿,慢吞吞朝他走了过来,直到慢慢看清他喉结处的那一抹嫣 红。
江宴迟:“我们是在……”
“啊——”温晴晴突然抱着头大叫出声,声音嘶哑痛苦,“江宴迟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江宴迟!”
江宴迟不明所以,温晴晴整个人倒在了地上,声音呜咽:“呜呜呜你真的……真的忘了我们以前的全部吗?”
她颤抖着拿走江宴迟手里的手链:“这个还是你当时亲手给我戴上的,你说要牢牢套住我,以后我是你一个人的。”
温晴晴:“你还记得小时候吗?我认识你比她认识你早多了,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先来后到?”
江宴迟的心疼了疼,他似乎都忘了,七岁遇到的那个弹钢琴的女孩,那么单纯干净,不染纤尘的仙女一般。
他找了好多好多年,才终于在高中那会儿找到她。
曾经的感觉似乎又浮现在眼前,江宴迟把温晴晴抱起来:“地上凉。”
他把她放回到病床上,给她掖好被子,温晴晴的手抓住了他的袖口:“你别回去,可以吗?你回去就陪温蔓姐姐了,我知道,你是不是对她动了心了?”
江宴迟的手指渐渐攥紧,而后放开,似乎压抑着什么,好半晌才如释重负:“晴晴,三年多了,从你离开我出国开始,一切都变了,这些年在我身边的是温蔓,你是她的妹妹,以后我也会把你当妹妹的。”
他原以为自己对温蔓毫无感情,可是当看到苏若白亲她的时候,他心底有一团火,压都压不住。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猛然间才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温蔓在他心里的位置已经超过了温晴晴。
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温晴晴知道如果自己此刻纠缠只会适得其反。
她很会拿捏这个度,苦笑了一下,张开双臂:“我就猜到会这样的,温蔓姐姐也很好的,那,可以最后再抱一下我吗?”
江宴迟没迟疑,俯身抱住了她,两人其实隔了一小段距离,只是在外人看来,两人非常亲密。
就像此刻站在门口,温蔓盯着病床上紧紧相拥的两个人。
那么贴近,那么亲昵。
她苦笑了一下,慢慢关上了病房的门。
玩心机,她还是斗不过温晴晴,哪怕她故意留下口红印,两人还是抱在了一起。
不对,应该说不是她斗不过温晴晴,而是她斗不过深爱着温晴晴的江宴迟!
走在病房外的楼梯间,温蔓突然觉得腹部有些疼,她想着正好去一趟妇产科。
有一个她时常联系的医生刚好在,一番检查过后,医生皱着眉问她:“最近心情怎么样?我上次给你开的药有按时吃吗?”
温蔓沉默了下来,她总是想起来才吃一次。
医生说:“您先生没过来吗?宝宝是两个人的事,并且,现在宝宝情况不稳定,不宜频繁剧烈x生活。”
温蔓小脸通红,顾左右而言他:“他、他还不知道……”
“您家先生还不知道?”医生瞪她,“这事可不能瞒着家里人啊,您现在月份大了,是要显怀的。”
温蔓没再说话,她知道宝宝的事情不可能瞒着江宴迟。
但是……
温蔓心事重重地走了,她离开后没过五分钟,有一个同她长得很像的女人穿着病号服走了进来,她说:“医生您好,我是刚刚那位女士的双胞胎妹妹,想问问刚刚她过来是身体出什么状况了吗?她在家里一向比较沉默,有事情也瞒着我们,您告诉我我们也好更好地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