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蔓手心渗汗,拿着橡皮擦无从下手,慌乱中只能提笔从腰线处开始改,后面越改越乱,几乎是一个水蛇腰蜜 桃臀的人才能穿这样的设计。
时钟敲响的那刻,温蔓放下笔,搓了搓出汗的手,拿着作品出来交。
她临出门的时候,赵容趾高气昂地走到门口,故意撞了下她的肩膀。
“哼,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了吧。”
“是吧,我觉得你也到不了复赛。”温蔓这样说,飞快地从她身边掠过,无视她愤怒的眼神。
她今天心很乱,她从没想过招惹赵容,总是赵容不放过她。
这次初赛可能砸了,还要砸了旗袍店苏若白的招牌。
出艺术厅的时候,她就在门口到了苏若白,有一种学生时代没考好偏偏撞上班主任的感觉。
苏若白一身休闲的白色衬衣端正地站在白车旁边,有一种他比车模还要帅气的长相周正感。
见她过来,苏若白走到另一侧打开副驾的车门,下巴朝里面点了点:“上车。”
温蔓离他车十米开外的距离,朝他摆了摆手:“不了吧。”
苏若白说得理所当然:“你刚刚参加完比赛,也算是为店里争光,请你吃饭是应该的。”
但他似乎完全忽略了陈碧也同样参加了比赛的事情。
这话说得别人实在不好拒绝,温蔓只得点头上了副驾驶,谁知她还没坐进去,赵容就急匆匆地跑过来,发现新大陆一样叫嚷:“这才几天啊,温小姐已经找好下家了?”
温蔓看了看四周的人群:“别乱说话!”
赵容嘻嘻笑:“有什么不能说的,找了下家也好,倒也省得我惦记了,哎帅哥,拿下哦。”
她说完,蹦跶着跑掉了,明明已经是温柔少女的穿搭风格了,行事却根本像个小伙子。
温蔓抿了抿唇,对苏若白说:“你别误会,那个是……”
苏若白走到驾驶位上车,唇角不着痕迹地弯了弯,他说:“没事,别人误会而已。”
车子驶入马路,穿过一处处高架桥,最后停在一家日料店门口,温蔓对于那些生冷的食物没什么兴趣,但她喜欢吃寿喜锅。
但这家日料店一看就高端奢华,她咽了咽口水:“那个……如果请我吃这么好的,最后发现我初赛都没过,会挨骂吗?”
“有可能会。”
温蔓可怜兮兮地看了他一眼,苏若白难得笑了出来:“想什么呢,你是我一手教出来的,除非你今天什么都没设计,否则怎么可能初赛没过。”
知道他是安慰自己,温蔓也着实松了口气,今天她心情不大好,进了日料店后吃了不少东西。
“他家的寿喜锅真的好好吃,汤都好喝。”温蔓嘴里塞着一块寿司,还舀了一勺汤到嘴里,说话含含糊糊的。
“你这人,放着鹅肝、鱼子酱不吃,偏偏一勺勺地喝汤。”苏若白拿了纸巾递给她,她吃太快唇角沾了酱汁。
但她往常不会这样的,她吃饭细嚼慢咽的。
温蔓这会儿盯着那块黑亮的颗粒状的一坨,那些好像是鱼子酱,但她不知道怎么吃,看起来也不好吃。
蓦地,苏若白的手伸过来,擦掉她唇角的酱汁,手指的温度很高,灼得人脸颊发烫。
温蔓一愣,忙向后躲开。
“我刚刚给你递纸,你没接,”苏若白很自然地解释一句,然后问,“今天比赛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看你情绪不大好。”
“有吗?”温蔓浅浅地笑了一下,温温柔柔的。
但她心里回答了一句,有啊。
突然意识到江宴迟好像喜欢赵容。
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是个自作多情的配角。
突然很想骂江宴迟,他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是个处处留情的情种?
此时江家在为了工程的事情焦头烂额,她竟然乖巧的一句话都问不出。
比赛结束到现在,江宴迟还没有理过她。
苏若白见她没回答,问了句:“还是因为江宴迟?”
温蔓垂下头不说话。
“你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当时你拿了第一名,笑得很开心,可是之后,我再也没见你那样开心地笑过。”
温蔓淡淡地开口:“可能成年人的开心只能是稍纵即逝的吧。”
“但如果有人能让你一直开心呢?”苏若白拿了桌上的勺子,托着三文鱼,放了一小坨鱼子酱递给她,“尝尝?”
“谢谢。”温蔓接过来,一口吃下,小脸差点垮了。
她不喜欢海鲜,不喜欢这种味道。
“不喜欢?”苏若白说,随后颓然地叹了口气,“你果然是喜欢一种东西会喜欢很久很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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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大赵大海在港城算是出差,住在市中心最高的EW酒店,正在听下属报告时,不速之客敲响了门。
“赵董,是SELLN的江董事长。”底下的人来报告。
赵大海泡茶的手上动作一顿,平静的脸上马上换了另一副面孔:“还不让进来——哎哟,江董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看赵某的生意啊。”
江月已经走了进来,平素冷淡的脸上挂着笑:“赵董明里暗里地叫我,我怎么能不来?上个月刚和江氏 集团抢的项目,听说赵董也看上了?”
她一向直爽性子,开门见山。
“这是哪听来的消息?什么项目?我们最近在港城的项目可就那个旧城开发,还被搁置了。”
江月知道他装傻,也不挑明:“您初来港城,这两个项目您拿去也算是SELLN给您的见面礼,我们定是没什么好说的,只是项目您自己做和给了江氏一起做可就不一样了。”
赵大海来了兴致:“怎么不一样?”
“也算是业内透明消息了我就直说,江宴迟是我侄子,这么多年商场上狠辣程度您还是有听闻的吧?我这么一个他的亲人他都不放过,他怎么可能白白让您捞了好处?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您有利可图他来帮您,等您没了价值,他只会狠狠地踩您一脚。”
江月面容冷厉起来,一字一顿地说:“比任何人踩得都要狠。”
赵大海喝了杯茶水,险些烫了口,他想到自己的孙女日日在耳边夸江宴迟的好。
确实,江氏这几年的腾飞发展世界有目共睹,但他也查过江宴迟的背景,一个十几岁被迫掌管整个江氏的“太子爷”,血怎么可能还是热的。
他可能只能看到利益,都看不到人情了。
赵大海笑了笑:“江董,见面礼就不用了,申大也不做横抢别人嘴里肥肉的人,只是家中小孙女与江家婚约在即,赵某这边也不好……”
“赵董,您不会真的以为江宴迟他是真心想娶您孙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