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仪今天浓妆艳抹,口红正红色,看起来是那种不好惹的老港风女人。
温蔓已经在心里想到了她这种狠角色会不会有杀她灭口的念头。
谁知道陈嘉仪只是看她一眼就猜到她在想什么,大笑起来:“你那是什么表情,我不吃人,老板确实是我,你是想问我和苏若白的关系?”
温蔓点点头,陈嘉仪把烟掐了,反问了她一句;“你爱苏若白吗?”
“陈小姐,我这会儿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我对……”
“不用管那些,就问当下你爱不爱苏若白。”陈嘉仪是个性子急又心直口快的人。
谁知道温蔓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可能一辈子都恢复不了,专注当下而已。
“不爱。”温蔓说。
陈嘉仪哼笑一声,和前台的帅哥说:“来两杯酒送到二楼。”
然后她带着温蔓去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这里的房间不朝阳,阴冷阴冷的,光线不足的地方略显昏暗。
她把门关上:“温小姐,我们今天关起门来说话,希望你走出这扇门什么都不记得。”
温蔓点头答应了她,她同时把手机调到报警模式,一旦有情况马上报警。
陈嘉仪直接盘腿坐在了地上,她叹了口气,开门见山:“我喜欢苏若白,你不用管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始终不喜欢我,我答应了帮他,可我发现他现在越走越偏,我不希望这样。”
“你喜欢苏若白?”温蔓想了想,结合那天在二楼听到的动静,这也不奇怪。
但苏若白这样不就是在白嫖吗?
“所以你想让我怎么做?”
陈嘉仪大笑起来:“你果然不爱他,他对你就像是我对他哈哈哈哈哈哈。”
温蔓:“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你情我愿罢了,我想让他对你死心,永远死心。”
“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不会和他见面。”
“这样不行,你要是喜欢江宴迟的话,要不你和他结婚吧,这样他永远死心。”
“不行。”温蔓还没原谅江宴迟,她不想这么稀里糊涂地嫁他,“你放心,我会让苏若白死心的。”
门口传来敲门声,服务生端了两杯酒上来,陈嘉仪接过一饮而尽,温蔓没喝,聊了几句之后离开这家酒吧。
-
温蔓想要相亲的消息不胫而走,她在港城没什么人脉,拜托的都是以前剧组的朋友。
但不知怎么的,能传到江宴迟耳朵里。
这天上午十点,小九介绍的一个优秀制片人,有钱单身汉,二婚,微谢顶。
约在了一家格调浪漫的西餐厅,制片人李志倒也是自来熟:“真是巧哈,你是二婚,我也是二婚,你不喜欢娱乐行业,我也是。”
温蔓和他笑了笑,没有什么想法。
这是和陈嘉仪见面后相的第三个。
她答应了陈嘉仪会让苏若白死心,想了好几天只想到了这么一个办法,就是先把自己嫁出去。
但一直没相到合适的。
“我听介绍人说你带一个孩子,唉,女孩子再漂亮再有才华都没用,这二婚有个孩子吧,就不行了。”
温蔓小心搅动着咖啡,打算吃完这顿就和小九婉拒。
没想到李志又问:“你现在这个年纪倒也还小,还能生吗?”
温蔓如实说:“生孩子的时候身体元气大伤,不打算再生了。”
李志一拍桌子:“害!你早说啊!白浪费我时间,我说你长这么好看带一孩子,是做陪酒女生的吧,那现在还出来相亲干什么卧槽——”
李志拍桌子的手突然被人抓住转了个弯,他大半个身子摔到地上,求饶:“疼疼疼……”
“刚刚说的什么?再说一遍。”江宴迟站在那里,一身黑色大衣,身材修长立挺,单手控着他的手,目光狠厉。
“不敢说了不敢说了!”
“滚!”
江宴迟手一放开,李志东西都来不及拿,逃也似的跑了。
“江宴迟!你干什么?”温蔓站着,她刚刚害怕江宴迟把那人弄成骨折。
“你这是干什么?”
其实江宴迟早就到了,坐在另一边隐蔽的一桌,听到李志那么说他恨不得当场把人揍一顿。
“我在相亲啊。”
“相亲?”江宴迟气笑了,猛地一推,把桌子推到一边,他走过来,步步靠近,“是我不够满足你吗你要相亲?”
“你别乱说话,别人会误会。”
江宴迟步步逼近,温蔓身后是墙,退无可退,她跌坐在沙发上,双腿抬起来几乎能踢到他:“你别再过来了。”
“别人误会什么?误会我们有关系?”江宴迟抱住她的腿,掌心碰到她的腿弯。
温蔓慌张起来:“别再乱说了。”
江宴迟将她整个人从沙发上托起来,他一手抱住她的腿,一手抱住她的腰。他微仰头问她:“你都可以和那个地中海相亲了,那为什么我不可以?和我相亲不可以吗?”
“和谁都可以,就是和你不行。”温蔓挣扎着推他的手要下来,“你快放开,会有人看到的。”
“为什么我不行?”
“你……”
身后服务生端菜品上来,看到两人这姿势目瞪口呆,温蔓害羞得不行,她知道推不开江宴迟,只能把头埋得很低。
好在服务生素质很高:“您的咖啡,请慢用。”并没有打扰两人的状态。
咖啡厅内小提琴声悠扬,温蔓双手搭在江宴迟的肩膀上,小声问他:“走了吗走了吗?”
江宴迟看了眼早已离开的服务生:“还没,等一下。”
温蔓靠在他的肩膀上呼吸,shi热的气息吹到他的脖颈,很痒。
他低声说了句:“和别人相亲是不是就想气我?那你目的达成了,别再相了行不行?”
-
酒吧二楼,苏若白今天没喝酒,支了个画板画画。
在画一个女人,神态还没画出来,样子很像陈嘉仪。
但陈嘉仪清楚,因为她们长得像而已,他画的是温蔓。
“听说,温蔓最近在相亲?”陈嘉仪开口。
咔哒一声,苏若白手里的素描铅笔折断了,他回头问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