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皇上病好了!”
“啊?不是说皇上病的已经快要……”
“小声点!皇上可是弘福天寿,这病自然能好!”
“知道知道,那皇上这病一好,太子殿下岂不是——”
“这还有个五皇子在呢,太子能不能坐上那皇位,谁知道呢?”
谈论的两人互对着挤眉弄眼了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开了。
这两日,皇上突然醒来的消息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传遍了大街小巷,一时间,皇位之争竟然成了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
就在谈论的两人身边,一个穿着斗笠的男人脚步平稳的走了过去,他身边若有若无的围着几个身形板正的人,其中一个还恶狠狠地瞪了谈论话题的两人一眼。
“冯术,不要做多余的事情。”熟悉的声音从风中传来。
冯术呲牙咧嘴了一阵,到底忍了下来,只是心里暗暗骂了两句愚民,故意大大咧咧的用肩膀狠狠地撞了其中一人一下,哼着气扬长而去。
“诶,你这人怎么回事——”
身后拉扯的声音传来,白文斌脸上闪过了一丝不耐,压低了声音向南泽溪问道:“殿下,要不然我们先走,让冯兄自己去解决这点麻烦事。”
这傻大个光长肌肉不长脑子,成天就会在外面惹事,万一有一天耽误了殿下的正事可怎么办!
白文斌向来看不惯冯术,但是知道这种人在殿下手里还是有用的,不然早就出手将人直接解决掉了,
南泽溪淡淡地向后面看了一眼,身子都没有转过去:“等等吧,冯术有分寸。”
有没有分寸白文斌不知道,不过冯术那高大的身材和体型,让想找茬的两个路人纷纷闭上了嘴,乖乖的让出了道路。
几人继续向着目的地出发,街边路过的人陆陆续续传来的声音,全部都是在讨论这皇位之争,支持太子的也有,支持五皇子的也有,一时间竟然争的不可开交。
南泽溪听着这些议论声,脸色淡淡,看不出在想什么,白文斌就有些恼怒了。
“殿下,这帮愚民也敢大言不惭,随口议论皇家之事,看来得让人给他们吃点教训,长长记性才行!”
什么时候皇位也轮得到一帮百姓来说道了?
南泽溪面色不喜不怒:“罢了,你禁得了一人,禁不了千百人,不过是让别人说上几句,等他们说够了,自然也就停下了。”
白文斌眉头紧紧的皱着:“可这话若是传进了太子的耳中,想要对您下手……”
“有没有这些话,我那好哥哥都要对我下手的。”
说话间,几人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南泽溪抬起头,看着面前悬挂的云华楼三个大字,脸上露出了一抹捉摸不定的笑意,“我们最大的助力可不是外面那帮愚民,而是这里面的佳人。”
乔洛染一手托着腮,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南君宥顺毛:“好了好了,我们都确定合作了,总要出来见面谈吧?每次都让下人转达书信,万一遗漏了怎么办?”
南君宥气鼓鼓的,他今日简单的易了个容,毫不犹豫的撵走了因冥亲自跟在乔洛染身边:“那家伙没安好心!万一娘子被他骗了怎么办?”
“他骗我?我骗他还差不多。”乔洛染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突然听见了,渐渐清晰的脚步声,连忙在南君宥身后一推,“有人上来了,你快躲好。”
这弄得简直跟两个人偷情一样,南君宥更不开心了。
不过心里再怎么不爽,他的身体还是很诚实的翻上了房梁,隐藏在高大的梁柱后面。
“王妃,别来无恙否——”
南泽溪人未至,声先到,语气充满了亲切和喜悦,“几日不见,我对王妃格外思念,只遗憾王府离我皇子府甚远,送信都颇为麻烦。”
他一双多情的眼眸牢牢的盯着乔洛染,眼中似乎传递出了脉脉深情,仿佛真的满心思念。
乔洛染最受不得他这一副深情的戏精模样,眼睛都快要翻到天上去了:“殿下若是只想来与我说这些废话,那就恕我先告退了。”
南泽溪连忙露出了一抹急切,连连摆手:“王妃莫急,莫急。”
他挥了挥手,旁边跟着的几人恭敬地退到了楼梯入口,留下南泽溪和乔洛染坐在窗边。
“……”南泽溪眉眼似乎放松了一些,满脸佩服的看向乔洛染,“王妃当真是好手段!”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但是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
他的语气半真半假,乔洛染也根本不在乎他是不是真心,只是神色淡淡的随意拱了拱手,眉眼十分漫不经心:“夸奖就不必了,皇上醒来可不是结束,而是刚刚开始,不如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吧。”
南泽溪手里倒茶的动作顿时一顿,脸上露出了几分无奈的苦笑。
距离乔洛染和南君宥从宫中出来已经过去五天了。
这几天舒妃成功的用愿意下毒的借口唬住了太子,将圣莲香给停了,再加上乔洛染的药,皇上已经在一天前彻底醒了过来。
皇上醒过来了,太子就算意识到自己被骗也来不及了,只能咬着牙强行打起精神,满脸笑意的恭喜了皇上,顺便交还了自己的监国权。
不过长久的昏迷到底消耗了皇上的大多精气神,皇上虽然醒来了,可也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就连奏折都需要别人念给他听,没有办法亲自批复。
而且,现在最大的问题……
“只要南千川一日还坐在太子的位置上,你就永远都竞争不过他。”
乔洛染慢悠悠的喝了口茶,“这朝堂中的人呀,大多数都是那墙头草,风往哪边吹,人就往哪边倒,皇上虽然醒来了,可是这身体随时都可能会去了,皇上一旦没了,太子可就名正言顺的上位了,怎么也轮不到你。”
太子先前监国,朝中的南泽溪党为什么会被打压的几乎连一个人影都看不见?仿佛朝中全都是太子的人。
这可不是因为太子的魅力,而是因为朝中大多数墙头草们以为皇上真的醒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