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冥……”
乔洛染喊出了口,才发现自己在说什么。
她吓了一跳,连忙回过神,还暗暗的嘲笑自己怎么会突然将君宥看成云冥。
两个人长的完全不一样嘛!
不过说起来,云冥似乎和君宥身材差不多,身高也差不多,难怪她一时昏暗竟然看错了……
乔洛染暗暗的嘲笑了自己两句,忽然感觉前面的心跳声有些快速,她担心的拉了拉手中的手:“君宥,若是实在担心你就不必上去了,我一个人上去看看就好。”
她还以为南君宥是在担心上去会面对的东西。
南君宥心中早就有所猜测,已经过了最震惊的时候,现在早就没有那么无法接受了。
他突如其来的心跳加快,完全是因为乔洛染脱口而出的云冥二字!
在那一瞬间,他甚至以为洛染已经发现了他的身份,整个人僵硬的脚步都迈不开,也幸好他是背对乔洛染,不然早就被乔洛染看出他眼底的慌张。
直到再次听到洛染关心的话语,他才反应过来洛染,并没有认出他的身份,可能因为巧合才随口说出云冥二字。
南君宥淡淡的呼了一口气,随后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关系,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楼梯并不算高,两人走到顶端,看着头顶的木板,就知道已经来到了终点。
木板十分严密,但是却在左上方开了一个小小的窗口,用手一拉就可以看到外面的动静。
南君宥拉开小窗,微弱的冷风灌了进来,外面十分安静,显然没有任何人在。
他凑上前看了一会儿,确定没有看到任何人影,这才一把推开眼前的木板,用手一撑地面跳了出去。
乔洛染紧随其后,两人都顺利地离开了密道,观察着眼前的房间。
房间十分普通,看上去就是一件简简单单的住所,但是这位置可就不普通了。
乔洛染小心翼翼的推开一丝窗户,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去,她屏着呼吸,确定人都走远了,这才面露震惊的转身和南君宥说道:“这里……这里不是皇帝养病的偏殿吗?!”
刚刚外面走过去的人,正是她白天才见过的谭恩侍卫长!
南君宥眉毛都没有动一下,显然对这个答案有所猜测。
他们所在的这个偏殿并没有任何居住的痕迹,但是十分干净,看得出有人经常打扫。
“我们先回去,继续呆在这不安全。”生怕随时都会有人来,南君宥再次掀起地上的木板,扶着乔洛染重新走回密道。
两人堪堪将木板关上,外面就传来了声音:“……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能有什么动静,这大晚上的,还有人往这偏殿来不成?我看你就是成天闷头想太多!”
“……我这也是担心嘛!”
“担心什么担心,有那么多闲心,不如担心担心你那娘子什么时候娶?”
“臭小子,谁允许你胡咧咧了……”
一前一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乔洛染这才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她一直屏着呼吸。
淡淡的木质香味从身前传来,乔洛染这才发现,自己几乎整个人都被抱在君宥怀里,顿时脸颊一红——刚才两人下来的急,又不敢胡乱走动被听见声音,她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和南君宥,两个人强行站在了只有一人宽的楼梯上。
她连忙后退了几步,钻出了南君宥的怀抱,脸上还带着几分不好意思:“怪我,没有让出位置来。”
南君宥眼中闪过一丝说不清的神色,嘴唇一撇,露出了个委屈的表情:“娘子不喜欢我抱抱吗?”
“怎么会,怎么会。”乔洛染最是看不得他这一副委屈的样子了,哭笑不得的揉了揉太阳穴,“好了,站在这里说话不安全,我们先回到刚才的密室去。”
说完,她逃也似的往下跑去。
南君宥看着对方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丝狡猾的弧度——洛染,无论如何,你都逃不开我的掌心。
你是我唯一的娘子,我是你唯一的夫君。
两人回到了底下的密室,顿时都放松了一些,说话声音也大了许多。
“这密室通往的是皇上寝宫的偏殿,那难不成皇上和文贵太妃私底下还有联系?”
到了安全的地方,乔洛染总算开始冷静思考起来,想起一路上的点点滴滴,她脑海中一道灵光一闪而过,“不会是皇帝和文贵太妃有私情吧?!”
这个想法刚出现在脑海中,就被她果断的抛弃,“应该不会,皇帝跟文贵太妃差了有十五岁呢。”
她看着站在一边默默不语的南君宥,推了推对方的肩膀:“君宥,你说呢?”
南君宥眼睛一眨,下意识的扶住了自己右手的拇指,摸了个空才想起来自己的扳指没有带。
他若无其事地将手放了下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有什么不可能的,不过是十五岁而已,高宗皇帝和皇后不是据说也相差有十二岁吗。”
乔洛染没有仔细的研究过这个朝代的史书,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事情,顿时大吃一惊:“你的意思……难不成真的是皇帝和文贵太妃有私情?这怎么可能!”
文贵太妃不是先皇的青梅竹马吗?甚至本来是能当上皇后的!
“这皇室,发生什么事都可能。”南君宥眉眼淡淡,仔细看,似乎能看出其中的讥讽,“我还以为皇兄对我是一腔疼惜,因为立场不同才彻底闹到决裂,却没想到,从头到尾都只是我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他小时候所在的皇子所,旁边正是文贵妃的玉芙宫!
他以为的兄弟情谊,他以为的关心爱护,原来都只是他以为的!
南君宥捏着旁边的桌子,控制不住的在上面留下了四个清晰的指印。
很好,既然一切都只是他自以为是的脑补,那就不要怪他放弃这最后的兄弟之情了!
南君宥默默的收回了手,拍去了,手上的灰尘,嘴角勾起了一丝嘲讽的弧度:“既然兄长只把我当做工具为您牵线搭桥,那就不要怪我将兄长当做工具,对您最爱护的这江山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