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看着凌唯，继而将目光转开，看向雪老，“呐，无论我配不配当这个主母，现在我都已经坐上了这个位置，也不需要你们来讨论。可现在，你们需要做的就是——将你们的名字签在上面。”
“若是不签呢？”
“不签啊。”顾晓微微一笑，继而坐下，一派有悠闲，“那我便陪你们耗着。”
阿月走到门口，将大门关上，倏然间，刚刚还空寂的大堂悠然间变得拥挤不堪，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将他们给围了个遍。
“顾晓你可知道你在干什么？”雪老哼然，“你这是在找死。谁给你的权利让你这么做的？这里随意一个人，无论哪一个，都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即使死无葬身之地，今天你们不签字也休想走出这间屋子。”顾晓看着雪老，锋利的眼光如月似刀，刮在脸上生疼，“不毁了炼堂，今天这里的人，谁也别想活。”
狠辣的语气突然转换，顾晓笑眯眯地又像个无害的孩子，“阿月，吩咐下去，今儿个各位夫人留在这里用饭，让厨房多多准备一些好吃的，毕竟，估计得耗费她们一些精神了。”
“是，小姐。”
“主母。”
“枫雨夫人，您有什么要问的？”
顾晓转首看向枫雨，微微含笑的脸上带着绝对的诚意，丝毫看不出刚刚要将所有人“留”在这里的凶狠残暴。
“你，为什么？”
顾晓眨眼，“因为那些东西，恶心到我了。”顾晓仍旧笑着，但枫雨能看出来她隐藏在微笑深处的厌恶，“枫雨夫人，您能想象，有一天当你失去，皮肤却被某些东西生生扯下来吗？”
“你......”
“顾晓，你休要在这里信口开河，我告诉你，你......”
“闭嘴，”枫雨打断雪老的话，深吸一口气看着顾晓，“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顾晓收起脸上的微笑，眼神凝重地看着枫雨夫人，“我希望您能相信我，”顾晓道，“就像你小时候相信阿轩一样，相信他选的人不会让您失望。”
听到顾晓的话，枫雨夫人布满皱纹的脸上不由露出一抹怀念与自豪，“那小子，连那些都告诉你啦。”
顾晓点头，凑近枫雨夫人的耳朵，用手遮嘴做悄悄话的形式，“阿轩还说，只要我能将您说动，那么我就成功一半了呢。”
顾晓迎上枫雨夫人的眼神，眼带俏皮，透着点小无赖，枫雨夫人看着顾晓突然一笑，“好，我信你一次。”
顾晓急忙递上笔，枫雨夫人看了脸色苍白的雪老一眼，低头，执笔的手轻轻在纸上滑动，枫雨两个字赫然在纸上，潇洒飘逸也自带一股气势。
“枫雨夫人，您......”
“雪儿。”枫雨突然长叹一声，“我老了，你也不年轻了，这些事就交给他们这些小东西，相信他们会给我们一个好的交代。”枫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微仰起头，双眼毫无焦距地望着上方，“难道，阿曼的事，你还想再经历一次吗？”
阿曼的名字，让雪老瞳孔一缩，继而坚定心思，“我不会签的，我绝不会让这个外来的人来肆意玩弄我们神圣的炼堂。”
外来的人。
顾晓像是没听到一般，恭敬地将枫雨夫人送出了门，“夫人您慢走，今儿个我还有些事，改日必定和阿轩亲自上门向您请罪。”
“请罪我可担不起。”枫雨夫人拍拍顾晓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背，眼里满是严肃，“只要最后你们能给我们一个可以接受的答案。”
顾晓双眼微眨，点点头，“是，晚辈记住了。”
转回头，看着彼此交头接耳却没一人动笔的众人，顾晓穿过众人，直直走上主位，坐定，潋滟的双眼在此时仿佛有着不可思议的能量，将所有人的目光在顷刻间吸引了过来，对上雪老的眼神也丝毫不退缩，此时的顾晓不像是一个刚刚刚坐上主母位置的小女孩，反倒像是在高位浸染十多年的上位者。
凌唯有些受不住顾晓的气势地低头，明明刚遇见的时候，顾晓身上的气势虽然不凡，但觉不到现在这般弄得自己也不敢对视她的地步，可不过病了一场，就成了现在这样。
还是，炼堂真的如传说中那般厉害，能如此这般地彻底改变一个人身上的气势？
顾晓当然不知道凌唯在想什么，如果她知道，估计得鄙视凌唯的想法，炼堂里的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别说能改变人了，就是能活着出来都不容易，也亏得凌唯敢想。
要知道，她在现代的那一段时间，没事了就跟在雪姨的身边，看着她对着那些连林书南都不敢正面交锋的人狠狠鄙视，将他们骂的抬不起头，浑身的气势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强，见多了自然也就有了一些变化。。
更何况，从小作为暗门门主的她，再怎么也不至于连他们也镇不住。
“签字，可离开；不签，那就再这里耗着。”
顾晓端起桌上的茶，“或者，你们也可以和外面的那些人拼一下，赢了你们走我自然没能力拦，但若是输了......”顾晓放下茶杯，清清淡淡的语气仿佛是在说今天的额天气很好一般轻，一般无所谓，出口的话语却仿若三月冷雨，“他们接到的指令是生死不论。”
“狂妄。”
顾晓微笑，“谢谢。”
她，纯当是夸奖。
“哼，我倒要看看，我今天就是不签，你能把我怎样。”
雪老一屁股坐下，冷眼看着顾晓，今儿个他还就跟顾晓对上了。她不签，她倒要看看在场的人谁会签。
以为将枫雨夫人请来这些人就一定会买账吗？很，枫雨夫人呼声再高，那也是上一辈的事情了，在现在，谁敢跟自己对着做。
顾晓，太过孤傲轻狂，这样的人怎配做他们凌家的主母？
看着恭敬站在自己身后的凌唯，雪老眼神一眯，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果然，雪老一坐下，刚刚已经拿起笔准备签字的妇人也统统放下了手中的笔，有些斟酌地目光在雪老和顾晓两人剑流转，起伏不定。
顾晓挑眉。
“唔，我以为我会很有耐心，现在看来还是修身养性不够，现在竟然没了心思和你们们在这里耗了。”顾晓整整衣服，起身，“既然大家都懒得动手，我就让人帮帮大家吧。”
“来人，将每位夫人的拇指取下来，毕竟，按个手印也是可以的。”
“放肆。”
“猖狂。”
“主母，您不能如此。”
“不，不要......啊......”
“不，不要，我签。”
“我也签。”
顾晓微微一笑，这样才对嘛，“何必伤了和气，阿月上前伺候着，不能怠慢了诸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