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淳和纪甘同时出口,纪淳看了一眼纪甘,什么也没说地拦着夫人就往外走,隐隐还能传来纪淳的夫人不甘的声音,“纪淳,你竟然敢吼我?”
“我错了行不行,有什么我们回去说。”
“凭什么回去说,我……捂捂,你放开我。”
“爹,我……”
纪甘想说些什么,纪五对着他摇了摇手,一脸疲倦,示意他不要再说话。
梁凉听到前院传来的消息,潋滟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线。
入夜,经历过罗兰和凌寒的“洗刷”的阴江,显得格外阴森,街道上处处都是“水,像是刚刚经历过暴雨一般,但于雨水不同的是还会散发出一种很奇怪的味道、
家家户户关门闭户,不敢留一丝空隙,可即便这样,那种味道还是会时不时地闻到一点,直到两天后才消散了一点点、
凌轩和顾晓离开了阴江,在离开之前凌轩去找了梁凉,一直以为自己已经算是破罐子破摔了的梁凉在见过凌轩后和当时跟在凌轩身后的大高在房间里待了整整一个晚上,第二天天刚刚亮两人便回到了纪府——也就是纪家主宅。
两天后,朝廷的一道圣旨下来,留在阴江的几个朝廷官员均被授予了侯爵的地位,其中便包括了纪淳的夫人的娘家,一时间,纪五家里的矛盾再度升级,纪淳在自家夫人的蛊惑下和岳家的支持下,也开始了和纪甘的争权之路。
纪五在梁凉离开的同一天卧床不起,嘴巴“咿咿呀呀”地却是谁也听不清他到底说的是什么。
第三天,有人走出家门,战战兢兢地四处找着所有可能躲着人的地方,就怕那些白骨人突然从哪里【跑出来】让他们也着了道、。
渐渐地,阴江城内再次恢复了往日里的热闹,但这热闹里却总是多了一份小心翼翼,一切的看似没变的却早已变得难以想象。
万海,阿斯拉
余意心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做什么事仿佛暗地里都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当她的势力再一次被人袭击的时候,余意心直接进了皇宫。
作为丞相,且是以为女丞相,余意心进出皇宫相对于其他官员来说要轻松很多,而当他再一次被拦在御书房之外的时候,余意心怒了,“让开。”
小太监笑得情真意切,但说出的话绝对可以气死个人,“余大人,你可不能为难小的不是。”
“作为丞相”余意心道,“本官有不通报直接进去见皇上的特例,怎么,见他一个太子反而不能了?”
余意心嗤笑,“太子是不是此时不方便,需不需要微臣在外面多等片刻,让您先行整理好了再说。”
“余大人请慎言。”
“本官说什么,还轮不到你一个太监来教训,”余意心看着紧闭的御书房的大门咬牙切齿,“太子都还没开口,你算个什么东西?”
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余意心斜眼看着开门的苏佐,“又是你伺候太子,看来深得太子宠爱呀。”
宠爱两个字余意心说的意味深长,守在门口的几个太监见状头低的更低了,他们成日里守在这里,里面发生的事或多或少也能听到一点。
他们是太监没错,是没了一些东西,但那些东西绝对不是脑子,不敢笃定但多多少少他们还是能猜出来一些的。
就比如,再得宠的太监,你有见过皇帝和太监同桌吃饭的吗?你见过有太监整天形影不离跟着主子,并且还敢对主子使脾气的吗?
没错,他们见过,就是苏佐。
苏佐仿佛没看见余意心的脸色,将她迎了进去,然后关上了门。
不等余意心走近前来,沈珏率先开口,“本宫本以为和余大人能达成一致,没想到还是我高估了余大人。”
“太子殿下未免也太过颠倒黑白了吧,”余意心道,“难道不是你派人去偷袭我,在暗地里搞小动作?”
“没想到看起来光明磊落,实际却是这么让人失望。”
“哦,余大人对我失望了吗?”沈珏看着手上的奏折,漫不经心地道,“难道不是余大人让我失望的吗?”
“本宫猜的没错的话,余大人应该是为了阴江的事来找我的吧,”
“阴江?”余意心上前一步,此时也顾不得越距了,她一点消息也没从阴江收到,“阴江怎么了?”
沈珏挑眉:不是因为阴江的事。
苏佐上前贴在他的耳朵旁,轻声道,“晓晓让人将余意心在阿斯拉的人给毁了一半。”
沈珏转身,差点两人嘴碰嘴,但他似乎一点也没注意到,看着苏佐的眼神充满探究与怀疑,“我怎么不知道?”
苏佐想翻白眼:拜托,你现在是万海的一把手,暗门在阿斯拉的活动怎么可能让你知道,那样岂不是给自己挖坑。
而沈珏想的却是,苏佐知道这么多外面的事,暗门看来和他的联系也很亲密,他是不是是想要离开了?
余意心见着两人竟然忽略自己打情骂俏起来,简直火冒三丈,沈珏未免也太猖狂了一些,“太子,容臣提醒您一下,臣还在这里,您是不是收敛一点。”
苏佐的手利用桌子的阻挡掐了沈珏一下,沈珏才重新将目光看向余意心,本来他心情挺好的还想着和余意心好好说,但现在嘛,哼,“阴江你的人全部被我接收了,怎么,惊讶吗?”
余意心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么可能?
沈珏对于她的反应嗤之以鼻,“想知道是谁帮的我吗?”
余意心瞪圆了眼地望着沈珏。
苏佐又伸手掐了沈珏一下,沈珏到口的话生生给改了,“即使……嘶,我不告诉你。”
余意心:“……”
她现在上去打死了沈珏,是不是自己就可以当皇帝了?
苏佐急忙低下头,死死咬着嘴唇才没笑出来。
余意心无功而返,难怪自己从阴江传了几回口信,一个答复都没有,沈珏竟然……他,到底是谁帮的他?
难道?是他!
当初他看上的那个男人,据说是西夏的。
沉迷于自己的猜测的余意心没注意到和自己打招呼的沈熙钰,沈熙钰脸色发黑地看着余意心越走越远的背影,自父皇“颐养天年”将政务交给沈珏之后,他在朝上的地位越来越低,特别是余意心,之前对着自己仿佛还有着考虑,现在却是连看也不看一眼了。
沈熙钰看着御书房,“走,去看看我们的太子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