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还没过去一半,大乾却算得上是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改朝换代、风波不断。
以往的四国大赛是大乾人们特别想要逃避的,每年二十多个参赛项目大乾能赢四个已经算是超常发挥了,而这四个所谓的冠军......怎么说呢,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是别个国家不想要的、施舍给大乾的,是以今年在经历大变之后的众人是不认为大乾能在四国大赛上有什么成就的,可偏偏,这次的额大乾却很是扬眉吐气了一番,虽说还是比不上其他国家,但也算是较之以前好了不少。
至此,民间对安宇深的风评却是好了不少,或许这就是大家的通病,很多时候对人的感官都是片段式的,特别是在皇权至上的年代,百姓对皇上的遵从是从骨子里刻下来的,不是说没就没的,那些将老百姓逼的造反,使其恨之入骨的君王,不知道是有多么地丧心病狂,做了多么伤天害理的事才会造成那样的结果。很显然,现在的安宇深还没有到那个程度,所以百姓自然而然地将赢了比赛之后众人的扬眉吐气的成果给了安宇深,毕竟说来也是安宇深的那不拘一格选拔人才的圣旨笼络了全国的人才才能赢了比赛。
四国比赛落下帷幕,三国的使者接二连三地离开,华秦走得无声无息,西夏带走了白昕语,而万海——到现在似乎都还没有走的打算。
据内部传言,近来万海二皇子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正式和大皇子撕破了脸,起因据说是因为一个男子。
“据说这男子长得那叫一个妖孽,之前只是二皇子从外面带回去的一个小小的侍卫,不到一个月就升为了二皇子的贴身侍卫,整天形影不离的。而大皇子不过是因为训斥了这侍卫几句,就被二皇子给......”
“我说,这话可不能胡说。”
“就是,堂堂一皇子什么美人没见过,怎么可能说被一个男子给迷住了。”
“就是,二皇子可是万海皇后之子,那大皇子算什么,要不是因为当初皇后不在意,他连皇宫都进不了。我看啊,这多半是大皇子放出来的谣言,这样将二皇子的名声给弄臭了,他才有机会啊。”
围在一起的人连连点头,这么说也有道理,毕竟从不论是从正统规矩还是母族实力来说,大皇子都远远不如二皇子。
这样的手段虽不入流,却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有人嗤之以鼻,“这种事,如果不是真的,怎么会传到现在还没有一丝一毫停歇的迹象?”悠悠喝了一口茶,接着道,“即使是假的,也不可能是大皇子的手段。与万海而言,大皇子算什么?他没有这个胆量做现在这些事。”
孤身一人在皇宫挣扎奋斗的大皇子,是绝对不可能传出这样的谣言的,或许会有所破损沈钰的名声,但只要沈钰回过一立皇妃,这些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而且,这是我们大乾,大皇子是吃饱了撑的在这里散播?怎么说也应该在万海吧。”
“那也不一定......”
“......”
百个人百种思想,也并不是一定要争个高下,只是打发无聊时间的闲谈罢了,反正不是自己的事,说两句也不会怎样。
可那不是皇族吗?
呵呵呵,皇族又怎样,又不是本国的皇族,震慑力大大减弱。
众人在这里谈得热火朝天,万海使馆里却是一片乌云密布。
沈钰带着一身暴戾气息站在大厅,看着跪在下方瑟瑟发抖的众人,冷笑一声,“怎么,大皇子还需要本殿下亲自去请吗?”
“殿、殿下,大皇子说一会就到。”
战战兢兢地开口,说完便赶紧缩了回去,谁也不想回答沈钰的话,可又不能不回答,作为二皇子府的总管太监,陈公公只能开了口,心里却将大皇子骂了个半死。
谁不知道现在的苏佐是二皇子的心头宝?却偏偏要招惹,还、还将人给羞辱了半死,陈公公当时是委婉提醒过大皇子的,可奈何人家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或者说,他本就想激怒二皇子?
其实,陈公公也不待见苏佐的,他是沈钰手下的人,只有沈钰好他才会好,一旦沈钰失败,他也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他只能期盼着沈钰打败沈熙珏,对这件事陈公公一直是很有信心的,可这次二皇子的突然失踪,回来后就带回了苏佐。之前还好,苏佐的待遇和一般的侍卫差不多,也没有被特别关照,可自从上次......
陈公公苦笑,自己也是昏了头,不论再怎么不待见苏佐,也不应该存在侥幸心理的。
殿内沉重的气氛压得众人喘不过气,众人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屏风后面,都期待着一会御医会带来一个好消息。
“殿下。”
在众人的期盼中,被安宇深派来的太医皱着眉头道,“都是一些皮外伤,修养一段时间即可。”沈钰一听,身上沉郁的气息终于是削减了几分,却又听太医继续道,“但是,思虑过重,未来三个月还得好生修养,否则落下病根就麻烦了。”
太医说完便告退了,陈公公等人此时忐忑着心情等着沈钰的反应,因此谁也没注意到太医嘴角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抽搐。
出了使馆,药童终于忍不住了,“老师,您怎么?”
老太医摆手,制止药童未出库的话,“在皇宫不比在外面,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必须自己领悟。”转头,老太医神色严肃,“不管内心如何好奇,永远也不能说出口,可明白?”
药童半知半解地开口,“学生明白。”
老太医明白他肯定有疑惑,但有些事只能他自己领悟,别人教不来,因此也不再多说什么,往家走去。
想着昨晚被三国皇帝占据的书房,老太医还是不由摇了摇头,“老了,是该退了。”
现在,那些人的想法自己完全猜不透了。
可是,这样才有趣不是吗?
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大乾太医自是不会被陈公公等人记在心里,仅仅是现在二皇子的脾气他们都吃不消。
“来人。”
沈钰突然出声,陈公公愣是被这声音吓出了一声冷汗,沈钰瞧着冷哼一声,“去将大皇子身边的人给我带过来。”
陈公公看着侍卫领命离去,大皇子的人?那些侍卫奴才?
肯定不是,奴才们的命在皇子眼里连蝼蚁都不如,更别提威胁他们了。
那会是谁呢?
陈公公将沈熙珏身边的人过了一遍,猛然想到一个可能。
巨大的诧异之下抬头看向沈钰,正对上沈钰深邃的目光,陈公公心里一惊,连忙低下头,再也不敢乱动。
顾晓在后宫养伤,阿月前几日被放了出来,正给顾晓说着外面的八卦,末了看着顾晓的神情不对,阿月疑惑开口,“小姐,怎么了?”
顾晓想了想,道,“只是有些奇怪,沈钰他......”真的失忆了吗?
应该是吧,顾晓摇摇头,若不是知道这件事是他们几人为接下来的事做的铺垫,恐怕,自己真的以为会是沈钰为他和苏佐的未来......
摇摇头,想什么呢,沈钰不是个拎不清的人,怎么也不可能现在做出这种事。
可是顾晓不知道的是,感情面前,从来没有什么拎不拎的清,只有用心够不够,也正是因为如此,顾晓到很久以后知道事情的真相,才猛然发觉她想错了沈钰,也小看了......凌轩对她的情。
反倒是嘉宁,此时站在御书房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安宇深,“这是真的?”
安宇深点头,“真的,只要将这件事做了,我可以在五年之内平复边疆,大乾——也再不用被他们压制。”
没有一个男人,特别是一个身居高位,雄心勃勃的男人愿意一辈子屈居人下,现在他看似什么都听凌轩的,即使是糟践自己的名声、没有丝毫尊严可毫不在意,那也只是因为他需要一个契机壮大自己,过去他等了十年等来机遇坐上了皇位,而现在这么大的机会放在面前,说什么他也不会放弃。
“安宇深,我看你真是疯了。”嘉宁冷笑,“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会是什么吗?”
嘉宁看着安宇深毫不在意的目光,淡淡道,“罢了,你不在意,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安宇深紧紧盯着嘉宁,缓缓地、一字一句道,“这些话,和以后我们、面对的,根本不算什么。”
嘉宁很想告诉自己,安宇深的意思是一国皇帝会有很多不被百姓理解的事,但莫名地,她却想起了那天的那个吻。
也间接地,猜到了一些,嘉宁有些惊慌,却最终迫使自己保持了镇定。
没有错过嘉宁转瞬即逝的惊慌失措的眼神,安宇深苦涩一笑,却什么也没说,唤来桂公公将嘉宁送走,认真地布置着接下来的事。
想要顾晓清白地离开,那么必然要将水泼在另一个人身上原本他们的计划中没有苏佐的事,可意外总是来得措手不及,不管沈钰是想要干什么,多了苏佐的事只是事情稍微变得麻烦一点,对结果并没有影响,而自己正好可以从中要求更高的补偿,何乐而不为呢?
“来人。”
桂公公推开门,走到安宇深面前,恭敬道,“皇上。”
安宇深却像是没看见桂公公,兀自思索着,好一会才到,“去将顾涵书给朕叫来。”
顾涵书?那个顾家几乎被忽略的三老爷?桂公公不知道安宇深要做什么,只是潜意识里知道,又有大事发生了。
顾涵文不知去处,顾涵棋身首异处,现在顾府唯一的男主人顾涵书也被皇上盯上了?
摇摇头,桂公公带着人出了宫,快速往顾府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