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的胆怯，接下来的便是万劫不复。
因为不敢赌，因为害怕失败，纪五放走了顾晓，但他却是没有想过，如果顾晓身上真的有那些药水，他现在放走了顾晓，迟早有一天他们还是会对上，顾晓的药水仍旧会用在白骨人的身上，也就是说他如果此刻拼了会失败，那么以后他拼了依旧会失败，不是吗？
可是，他没有那个想法，他觉得自己如果放过了顾晓，或许下次他会将白骨人再次强化，那么顾晓便拿这些白骨人无法了也说不定。
纪甘的担忧受到了纪五的不满，他怎么可以这么想，什么叫下次他们依旧处于被动，等着，他会将白骨人再次壮大，让顾晓也没有任何办法。
纪五龃龉着步子往里走着，他已经老了，他没有几年了，他受了一辈子的喝令怎么想要翻个身就如此之难呢？
老天何其不公，竟让他处于这般境地？
没有人会回答他的问题，就像没有人能明此时突然晕厥的顾晓是因为什么。
脸色发黑地抱起顾晓冲冲往老妖那里去，他们刚出门顾晓就突然晕倒，凌轩甚至还没来得及和顾晓说一句话，她就已经倒在了阿月的怀里。
“小姐？”
阿月惊恐的叫声让随着出门的纪来庆也听见了，想要上前看看出了什么事却被凌轩的人拦住，什么也瞧不见。
凌轩怎么可能让纪来庆看见，现在顾晓手里的东西是他们能够坚持站在他们这边的唯一信仰，如果让他们知道了顾晓晕倒，而且是在使用过那些药水之后晕倒，凌轩不觉得他们还会继续站在他们这边，一起抵抗纪五。
如果有生的希望，谁也不会想死。
匆匆将顾晓带到老妖那里，凌轩看也没看老妖制好的上百瓶的刚刚顾晓拿的药水，反而被桌上的一大盆白水给吸引住了目光，白色的，却是为什么会有血腥味？
可是，他来不及多想，“老妖，你快看看晓晓，他怎么了？”
老妖的背驼的越发厉害了，这几天日夜加工，老妖苍老的厉害。
听到凌轩的话，老妖放下手里的即将完工的药水，走向顾晓，“晕过去之前她做过什么？”
“她将药水涂在了手臂上，白骨人，咬过他的手臂。”
老妖闻言查看顾晓的手臂，发现没有破皮，松下一口气，罗兰已经将外面的事情跟他汇报了，没有破皮应该么有什么大问题，至于涂药水……
“这个药水具有腐蚀性，按理说应该是晓晓的手臂的皮肤脱落才对，怎么会昏迷呢？”
“腐蚀？什么意思？”
“收回你的眼神。”对于凌轩眼里的责备于暴躁，老妖并不放在眼里，“她在你面前做的这些，你有什么理由来责怪我、。”
老妖为顾晓的手臂抹药，“当初你们刚进暗山的时候我就说过，你们的存在就是为保护晓晓，否则我哦凭什么救你们？”
|“不是你救得，是顾晓救得。”
老妖对于凌轩的反驳没什么反应，“还好你没说不需要我们救。”
凌轩没说话，怎么可能不需要，如果当初顾晓没有出现，可能在哪个时候他就已经被自己的娘亲和皇帝一起联手害死了，怎么可能还能活到现在？
“我答应过门主，回好好保护她的女儿。”老妖长叹一声，“如今终究还是失了言。”
“他、没事吧？”
凌轩没有听老妖缅怀过去的心情，他只想知道顾晓有没有事。
因为他自身经历的缘故，再加上柳意丢掉顾晓自己消失，他对柳意可以说是一点好感也没有，一个不为自己孩子负责的的人有什么资格当母亲？
可是，他从不在顾晓面前说，因为他知道顾晓渴望，但也只限于顾晓说，他真的没兴趣听别人再讲有关于柳意的事情、
“我不清楚她到底是怎么了，应该不是药水的缘故，只能等晓晓醒了再问问。”
“罗兰。、”老妖唤进站在门口的罗兰，指着桌上的瓶子，“你带着人，今晚行动，务必将街上的白骨人清理干净。”
罗兰点头，正要走，凌轩开口，“凌寒跟着一起去。”
罗兰看了眼老妖，见老妖没有反对，率先出门，没有说要礼让凌寒的意思。
凌寒之前对于他们小姐的厌恶，他们不是瞎子，会看出不出来，相反，他们看得一清二楚，对于这么一个人你还想要他们给好脸色，怎么可能？
出了门，将药水分给众人，罗兰便直接冲着凌寒一拱手，“在下带着人去东街，你们去西街。”
话完，二话不说地转身边走。
凌寒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也带着人出去。
对于罗兰对自己的不满甚至是厌恶，凌寒不觉得有什么，他们各自为的主人不同，想法自然也就不同，他是凌轩的奴才，当然希望凌轩好，在顾晓拖着凌轩的后腿的时候，在顾晓妨碍着凌轩甚至让他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他当然不会看顾晓顺眼，相对的，罗兰是为着顾晓，立场不同，想法自然也就不同。
如果换一种情况，是凌轩那时候的存在威胁这顾晓，他不觉得罗兰仍旧会毫无芥蒂地帮助凌轩，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实在是这就是现实u.
老妖马不停蹄地忙着，凌轩就那么坐在顾晓的床边陪着他。
顾晓这几天忙于研究药水没休息好，凌轩也好不到那里去。
眼下浓浓的清影，眼珠子旁边也尽是血丝，胡渣胡乱地张着，不曾打理过。
如果不是这几天他去找纪五，在心理上给他造成了沉重的压力，今天或许纪五还不会那么容易放弃。
此刻守着安静的顾晓，凌轩第一次有了退缩的想法，他突然不想去争了，就像这么带着顾晓过一辈子，安安静静地过他们自己的生活，他就在她旁边守着他，享受岁月静好的安稳。
可是这种想法在他的脑海里不过存在一瞬间，便让他否决了“是的，如果他放弃了，可能岁月安稳，但绝对不会自由，没有权利受人摆布的日子他受够了，怎么可以让顾晓再过一种那样的生活？
凌轩慢慢闭上了眼睛，他想要和她安静地生活，但他也享受谋夺天下、掌握所有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