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宇深一听说嘉宁公主来了太子府,便迫不及待地放下宫里的事情赶了过来。
“太子这是?”
贝彩曦见太子从进殿开始便一副神情恍惚的模样,不由向跟着太子的桂子发问。
桂子是一脸无奈,先不说自己不清楚太子的心思,就算清楚,还能当着太子的面说出来不成?
“禀娘娘,奴才不知。”
除了这句,桂子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其他什么可说的。见着贝彩曦并没有怪罪的意思,桂子也松了空气,估摸着太子妃也只是拿自己当个话头。
果不其然,随后太子妃便微微福身:“太子,您这是找晓晓有事吗?”
桂子闻言抬头看了一眼贝彩曦,又随即低下头,不着痕迹地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看来,自己还真够眼拙的。
顾晓看了一眼贝彩曦,也没说话,只是眼里闪过什么。
至始至终,嘉宁公主都在怒瞪着安宇深,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那一股怨恨却是一直不曾消散的。
贝彩曦这句话,是走到太子跟前说的,与嘉宁的对视中,安宇深终究还是落了下风——应该说,从小到大,他就从未赢过嘉宁公主。
安宇深一移开视线,刚刚自己听到的话便出现在了脑海里。伸手虚扶起贝彩曦,双手一背往前走去,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上位。
刚开始是贝彩曦和嘉宁公主并排坐着,贝彩曦起身后,只有嘉宁还在那里,见着安宇深坐下,嘉宁毫不迟疑地往下走去。
“皇姐,这是要回宫了吗?”
安宇深放在椅把上的手青筋迸起,双眼毫不避讳地直盯着嘉宁的背影。
这种如芒在背的眼神令嘉宁的身体一僵,死死抑制住自己忍不住回头的冲动,“怎么,我去哪里还要向太子您交代不成?至少,目前为止,父皇还没死,我还是嫡长公主,而您,也不过是储君而已。”
‘您’字都出来了,足以见得嘉宁是气愤到极点了。
“皇姐,你怎么会这么想。”安宇深慢慢走到嘉宁面前,嘉宁却宁愿看着地面也不和他目光相接,“不论什么时候,就算父皇死了,你还是嫡长公主,皇宫里最尊贵的人,永远都是。”
“呵。”嘉宁轻蔑一笑,“你是不是太张狂了?”一双通红的眼神恨恨地盯着安宇深,“没有母后,你算什么?你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生的野种罢了。”
“公主!”贝彩曦惊叫出声,不停地向着嘉宁摇头,“公主,不能。”
安宇深什么也没说,淡定从容的样子仿佛嘉宁说的是其他人的事,反倒是桂子一见情况有异,挥退了一旁伺候的人,自己也去了门外。
有些事,是他们这些人听不得的。
此时,房里便只剩下顾晓、贝彩曦、嘉宁和太子了。
顾晓是真心不想参与其中,她也想和桂子一起离开,可是她是太子侧妃,太子不开口,她又怎么能随意离去呢?顾晓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嘉宁公主不要说出什么逆天的话出来。
可是,此时的嘉宁已经变得疯狂,在她的眼里就只看得到安宇深一个人——一个让她恨之入骨的人。
“阿深,你知道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嘉宁双眼迷离,一双手扶上安宇深的脸,安宇深要比嘉宁高很多,因此嘉宁只得惦着脚尖才能完成这个动作。
贝彩曦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一股古怪的感觉涌上心头,反倒是顾晓一愣之后反应过来,看着贝彩曦惊讶的神情毫不迟疑地将迷药洒向贝彩曦,轻轻拖着晕倒的贝彩曦走向一旁的椅子,纠结地看向那里的两人,顾晓现在终于知道自己之前觉得古怪的地方是什么了。
这方的异动完全没有惊扰到安宇深他们,安宇深痴迷地看着嘉宁摸着自己脸的手,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