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智能升级版吧，呵呵。”
诸欢不由自嘲：“反正亓官屠羽就是这么给我洗脑的，是一个叫‘诸羿’的天才少年，比较擅长升级封器的版本这事。除了我，还有一位和我如出一辙，理应也出自诸羿之手，亓官屠羽却不认得他。我跟那只相识不久也算一见如故，现在他是我的投资人，改天介绍你认识。”
白尧连连点头，还是困惑，“我没听爷爷提起过‘诸羿’这号人物。至于亓官屠羽的事更前所未闻，你确定自己没搞错？亓官家因世代与冥界打交道，阴气过盛导致人丁一直不怎么兴旺。早在五百年前，亓官还是有近万位族人的大姓，传到亓官屠羽这代就剩百人都不到。这种情况下，他作为血脉的重要继承者，敢赶这种断子绝孙的时髦不是找抽么？”
诸欢只得沉默，白尧所说的正是他一直于心的。
诸羿在亓官家到底是什么地位的角色，要是真如亓官屠羽所说的“明媒正娶”，白守的幻境又是怎么回事。所谓的“明媒正娶”是少爷妄想这么干，还是真有娶过？
百年前，放在野史里可能算是风雅传说，但搁在一严谨肃穆并急需繁衍生息的倾国豪族里，多半是……罪不可赦。
亓官屠羽的“甜蜜回忆”到底有多少货真价实，的确值得怀疑。
不过关于少爷的陈年私事，诸欢没有太大兴趣八卦。
“亓官家有过这样一位天才少年应是事实，至于他跟亓官屠羽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就别浪费时间研究了。我就问你吧，要对付亓官屠羽，你到底有几分把握？”
“七分吧，我这人不爱把话说满，先给你瞧瞧我的家当。”
提起家仇，白尧这样正经起来。他又拉开自己的包，掏出一只裹得严严实实的雪纹云锦布包，得意地在诸欢面前惦了惦。
“我的这点儿灵术是靠研习祖传秘籍自学来的，没几样真枪实弹地用过，要是赤手空拳和他干架，基本是找死的节奏。所以我回老家带上这件祖传宝贝，亓官屠羽既然是邪术凝成的‘血煞聚灵’，用它就能破。”
“什么意思？”诸欢听着有些不安，“亓官屠羽不是死了么，重新把他封进返尘瓶或赶回地府不就得了？”
“我说你是不是《白娘子传奇》看多了，灵物又不是妖，封什么封？”
白尧摇头，“赶回地府什么更是玩笑话了，亓官一家死得离奇，没死籍魂灵不齐阎王爷也没胆子收。曾有传闻说为了让家人获得死籍，亓官屠羽还去冥界闹过几次，也不知为什么又跑回了人间。总之，‘血煞聚灵’跟阴灵和魂魄等自然造物有很大区别，它是靠咒术强制凝结，只要破了咒和所依附的法器，就会消散于三界中，永远无法再凝起。”
他小心地剥开黄锦布包，露出一枚长约半米的梭状物，象牙质感玉石质地，雪白油润煞是好看，圆滚滚鼓起的中间段围嵌一圈银光闪闪的金属镂雕装饰，让这梭状物精致得像高姑娘家用的装饰品而不是什么凶残的法器。
就这圈镂雕花纹让诸欢觉得莫名眼熟，总觉在哪里惊鸿一瞥过。绞尽脑汁隐约想起一只花里胡骚的包和两个字，出自亓官屠羽的嘴……
“封灵”，封灵什么？
“它叫破灵钉。传说是我家第一代做灵士的祖太爷传下来的，他曾救过一只上古辟邪神兽，神兽为报恩就送了他一颗自己的牙，祖宗把它做成这柄‘破灵钉’作为传家宝。当然传说是传说，传了这么多代也没记录说祖上有哪位拿出它干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所以我觉得还是曾爷爷说得靠谱些，它应是明朝某皇帝御赐给我家祖太爷的，经得道高僧开光和咒符洗灵，才成了这样一件珍贵法器。族训就是不到万不得已时不可动用，我觉得报家仇就算是种‘万不得已’了吧？”
白尧将宝贝大方地递到诸欢跟前让他细看。
诸欢却并不想接过，这枚充满小清新画风的高逼格法器让他感觉不舒服，而且是从脚底心往脑门上蹿寒气的那种不舒服。
果然是阴术化物，怎么一见破灵法器就起鸡皮疙瘩呢。
他想推开晃在跟前的祖传法宝，触指之处像摸上电闸，连忙拼命甩手：“快收起来，这么珍贵的可别搞丢了，我这里可是刚被鬼贼给光顾过！还有，你能不能先把这些给弄掉啊？挂着这一身鬼玩意儿搞得我跟长毛猴子似的。”
白尧瞧着他也觉得挺像，想笑又觉得不好，毕竟两人还不算太熟。
他把破灵钉包好塞回了包，然后拿个纸杯去饮水机接了杯水就朝诸欢当胸口泼洒。
黑线们果然从视线中一寸寸地消隐，很快就全然不见。
诸欢抹了一把湿淋淋的胸膛，心情终于好了些：“这么说，你是打算用这‘灵探’找亓官屠羽？”
白尧有些哭笑不得：“拜托用点脑子，光靠它找的话，弄来几麻袋都不够用好吧？这天大地大的，你总得给我一个方向啊？”
也是，总不可能把整个渝城都撒上“灵探”。
诸欢摸脑门，看看满屋子还没有消失殆尽的黑线，还是有点犯恶心，看来横竖是住不下去了。
眼不见为净，果然是种福气。
“返尘瓶昨夜被警方锁进了银行的保险柜，问题是现在已失踪，如果真是傀灵或戏傀那帮子干的，我哪里知道该去哪里找？”
白尧又瞪眼了，失声惊问：“傀灵？戏傀？你可确定？！”
诸欢没明白他为什么又激动：“确定什么，我查过监控，随意化形不可能是正常人的技能，不是他们搞的鬼还能是谁？”
“如果这些东西出现了，莫非《阴阳诸奴志》……”白尧捏下巴一幅沉思状，“不太可能啊？”
他瞅着诸欢一脸莫名，按住额头稍作平复：“算了，先找到亓官屠羽再说。”
诸欢欣然点头：“我跟张队挂个电话，咱们先去银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