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生不易啊,特么住完瓶子住猪窝。
亓官少爷很是心疼自己,屋内晃一圈没找到清洁工具,只能出门。
“啊啊,二老板你干嘛啦?!”
门外路过俩女员工,清纯的理工妹子当即掩面尖叫,而艺术生御姐则淡定地瞄向他的下半身,并吹了记响亮的口哨。
“哟,老大,小弟弟的形状还不错嘛!”
百年来只靠灵息化形,未曾动手穿衣的亓官少爷恼羞成怒了。
“不许看!”挡脸遮胯,飞蹿回屋。
自家的封器再丑也不能被人看光!
姑娘们一头黑线地面面相觑后,准备走人。
“给我找个保洁阿姨过来,要快,否则扣光你们的工资!”
门后又伸脑袋,凶巴巴地命令。
“二老板,别害羞嘛,”御姐憋笑,温柔地摸一把他的脸,“裸奔和打扫的确是减压的好法子,我们会支持你的,加油!”
冒牌二老板:“……”
自家小封器的女人缘好像还不错,那为啥到现在还是童子鸡?
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待地板如镜床褥整洁,亓官少爷熟练地从枕头底下扒拉出钱包,抽两张大钞送走阿姨,顺便用手机体验了一把用指纹支付购买肾机的舒爽便捷。
愉悦完身心后,换好睡衣打算钻被窝,却听门被咚咚咚地敲响。
滚,别来烦本少爷!
刚想吼,随即想起小封器在这地盘上的身份。
为了防止秋后算账时再添一笔,他不情不愿地压下脾气。
“谁?”
“小诸,开门!我给你带好吃的了!”
门外传来带着醉意的快活叫唤。
白守的曾孙?
亓官屠羽顿觉头疼,他吃不准这家伙有没有窥破肉壳换了芯的能耐。
刚受过咒术,壳虚灵弱,干架杀人都不是好主意。
“睡了。”所以拒绝才是安全之道。
“才过十点睡你麻痹!老子特地扔下美女跑回来找你说事的!”
醉汉把门砸得更起劲,“我和谭制片商量了拿下亓官阴宅的办法,他让我回来跟你聊聊这事!”
门开了。
阴沉着脸的“小诸”抱臂堵门:“什么办法?”
“诶,让我进屋坐会儿嘛,头、头晕,有点喝多了……难受。”
把快餐盒往“小诸”怀里一塞,白尧摇摇晃晃地进屋就想往床上趴,还没躺平就被一股强劲力量拽起,腾空飞向半米之外的电脑椅。
未及反应,人已随椅子转了好几圈,晕得他捧着肚子张嘴就要吐。
“敢吐在这里就扔你下楼!”
阴森森地威胁后,“小诸”捻一块烧鹅腿扔嘴里,满脸嫌弃。
白尧只得飞奔进浴室去,呕完后转回来,有点摸不着头脑了:“靠,你的劲怎么突然变这么大……”
“小诸”盘腿坐床,凶神恶煞:“别废话!”
白尧其实没喝得太糊涂,看着有些醉是因为不喝多还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小诸,我和潭制片琢磨过了,发现咱们三个要是通力合作,攻破亓官阴宅绝非难事。关键在于,你肯不肯做点小小的牺牲……”
他伸两根手指比划个距离,示意“牺牲”得真不大。
“说来听听?”亓官屠羽勾唇挑眉,笑得凉凉。
诸欢是启门祭俑这事作为家族机密,连族内知道的都没几个,他并不认为这位白孙子会在此列。
但要是真的知道,白家恐怕就此得断子绝孙了。
白尧洋洋得意地拿指头戳向自己。
“如果没我白尧,潭制片就算炸平整座山也没法找到《阴阳诸奴志》。亓官阴宅内外部署有密密层层的咒阵,而这世上,恐怕只有亓官家的人或鬼能破,不过就算破了阵也很难直达阴宅内部,它被封了好几道门,每道启法不一且有武俑守着。而你,可能就是开门的关键。”
“你怎么知道我是关键?”
“小诸”的双眸里,有着白尧并无察觉的隐隐杀意。
不是灵体就可攫人性命,但真要弄死这个姓白的小子,这具小模小样的肉壳会是施力的巨大阻碍。这白家曾孙人高马大威猛强壮,要是真打起来有一定机率两败俱伤,而他现在还不愿让自家封器的肉壳有所损坏。
“亓官屠羽缠上你,必跟他家阴宅有关,这点没疑问吧?”
正经起来,白尧就显出有违他一贯画风的老成,“谭制片跟我说了你们上次去山里找爻眼的事,而且你身上有亓官阴章,我和他都认为你多半跟亓官阴宅的启门步骤有关。”
“小诸”淡然而笑,不置可否。
“光凭这些就能想明白诸、呃,我的作用,两位果然都是聪明人。那你的作用呢?”
“喂,我曾爷爷可是亓官家的镇宅灵士之首,你没明白么?”
说起白守,这位“爷爷控”手舞足蹈地亢奋了。
亓官屠羽笑而不应。
看来这家伙被深入了解的不是下半身,而是志同道合的勾当。
对于像极阿羿的谭水,他也的确感到困惑和纠结,但有一点不得不同意诸欢所说。
那家伙,必定所图不菲。
白尧以为他兴致阑珊了,加紧游说:“你别以为我胡编瞎吹,我家里除了破灵钉这宝贝外,还藏着一本曾祖父留下的手书册子,记着当初曾祖父和他的手下为亓官阴宅设计的咒阵。坦白讲,光这本子就够我好吃好喝几辈子了,多少人抢着要,我现在为了你们的事免费贡献出来,够义气吧?”
“小诸”的寒眸眯了缝:“那又如何,你能看懂?”
白尧一拍大腿:“问得好,这是关键了。连我爷爷也只能看懂三成,传到我连半成也没法懂,更别说普通人了。但亓官屠羽作为亓官家主,他一定能看明白!”
“不错,那你们要我牺牲的意思是?”
“小诸”终于有了兴致的样子,眸光闪闪的。
“你不是说,呃,亓官屠羽那家伙是基佬吗?”
白尧搓了搓手,似乎有点难以启齿,“你跟他关系还挺不错的吧?我听谭制片说亓官屠羽为了救你,不惜在他面前显身,而你对他好像也有点那个意思……”
如果是真小诸,听到这里,恐怕得跳起来打人了。
“哦,所以?”
优雅地呲出白森森的牙,假小诸笑得更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