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哥,你媳妇她……,你们分居了?”
陈浩博一脸诧异,压低声音道。
“进来吧。”
我转身朝着客厅走去,陈浩博跟了进来。
这哥们脸还是肿的,被我给打的。
已经给了他一条华子,就当给他道过歉了。
坐下来,我说:“不是分居,而是离婚,两年多的婚姻,结束了。”
“是不是太草率了?”
陈浩博应该早就猜到了这个层面,可他还是表现出了震惊。
之前为了安慰别人,我也装过。
论迹不论心,这时候有人愿意陪我说话,算不错了。
“当年我和戴雨婷相当于闪婚,结婚本来就很突然。现在草草收场,也不算多么奇怪。”
“你怀疑她出轨,但你没有证据?”
陈浩博这么问,我就有点烦躁。
“怎么,你有证据,你看到过?”
戴雨婷已经不是我媳妇,可聊到这个,我还是醋意翻滚。
几乎不受控制,脑海出现劲爆画面。
如果摆姿势的是跟我无关的女人,这画面我也喜欢。
可是,摆姿势的是我的女人,我就很狂躁。
陈浩博递给我一支烟,帮我点燃:“唐哥你是强人,既然你都找不到证据,那就是婷姐没有出轨。”
看着他,我冷笑道:“精神出轨算吗?跟同事,跟网友撩骚。”
“如果这个都算,那么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明星,也应该算。
在我看来,认定一个女人是否出轨的标准只有一条,是否跟其他男人发生了关系。
唐哥,你媳妇出轨应该是假的,但是,我的女朋友出轨却是真的。
我有故事,你有酒吗?”
陈浩博急于倾诉,居然泪汪汪看着我。
我都怀疑这座楼风水不好,怎么我和对门这哥们,都是这种遭遇。
“家里有酒,但是没什么下酒菜。你脸上有伤,我就不去外面饭馆请你了,我打个电话让附近的卤菜店送菜过来。”
我给附近卤菜店的老刘去了一个电话,订了几样卤菜。
挂断电话,我摸了一把额头,居然冒了一层汗。
空调吹着凉风,家里不热。
我的身体,说不清哪里不舒服,像是有点虚,也像是血液流通不畅。
婚后,我也跟别的女人聊过骚。
甚至让一个女网友给我发浴照,她真给我发来了。
十多张,不只是洗澡的画面。
我夸她慷慨,她夸我流氓。
但是,这两年多,我并没有跟戴雨婷之外的女人发生过关系。
有几次去洗浴,几个哥们都找了,只有我忍了。
做过SPA,但是没有更进一步。
不敢再回忆,否则我和戴雨婷对待婚姻的态度,岂不是半斤八两。
看着陈浩博,我问:“你女朋友哪里人?”
“她家在陕北长安远郊,我家在华北燕郊,我和她在杭城大学谈上的。
研究生毕业后,我来到京城发展,这里能找到好工作的机会多,而且离我家特别近。
目前,她还在杭城一家公司上班,说好了来京城定居,可现在看来,她应该是反悔了。”
陈浩博一脸苦涩,说了很多。
看得出来,他很在乎自己女朋友。
“她漂亮吗?”
“不但漂亮,而且狂野,我不是对手。
我跟她第一次是在大三那年秋天,我的表现很差,不到三分钟就不行了。
当时,她不是第一次,但我是第一次。
我没有怪她不是处女,可她说我阳痿。
把我给气的,又来了一次,还是不行。”
陈浩博面色骇然,提及过去依然很恐惧的样子。
当一个男人发现自己不行,确实是很吓人。
顷刻间,我和陈浩博就变成了难兄难弟。
我能力太强,总是弄哭戴雨婷。
陈浩博能力不行,他的女朋友欲求不满。
听到敲门声,我走过去打开门,接过了店员手里的几个袋子,给他支付了一百多块。
几样卤菜都摆在了茶几上。
鸭头、鸭脖、牛肉、肥肠、海带……
我和陈浩博一次接一次碰杯。
卤菜没吃多少,一瓶白酒就要见底了。
“慢点喝。”
看到陈浩博快醉了,我提醒了一声。
陈浩博慢吞吞吃卤牛肉,叹息道:“我去几家医院看过,都说我这种是天生的,不好治。
可我也不是完全不行,只要不是太激烈,一两分钟还是有的。
可是白姗不满足于一两分钟,她想要十几分钟甚至半个小时。
她跺着脚对我哭喊,陈浩博,你这个都不行,我怎么可以嫁给你?
可是,我就是想拥有她。
唐哥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
我的习惯,这种状态下不会教训对方,而是会给对方解心宽。
啃着一个鸭头,我说:“这世上就没有不自私的人,我觉得你可以让白姗怀孕,如果你们结婚了,生小孩没问题。至于夫妻生活,可以通过其他方式弥补,比如买情趣用品。”
“我对白姗这么说过,可她说,不喜欢假的,喜欢真的!
研究生期间,她跟一个师兄有过,就在女生宿舍楼。
后来她的室友告诉我了,说陈浩博,你女朋友被玩爆了!
我找那个人理论,被他踹了两脚,摔到了地上。”
听到此。
我都惊呆了,喊道:“哥们,你这么狼狈?”
“是的!”
陈浩博坦诚承认。
我很苦闷,对门邻居这哥们,这么一个人,当时我怀疑他干什么?
陈浩博喝了一口酒,沉重呼吸。
“如果我跟白姗分手了,换一个别的女朋友,我的能力还是不行。”
“如果你看小电影,什么反应?”
“看欧美的,有反应,看东京和首尔的,没什么反应。”
“这么挑剔?”
“是的!”
陈浩博不卑不亢。
我问他:“去看过心理医生吗?”
“看过几个心理医生,其中京城第八医院的曹娅水平最高。她对我说,陈浩博,你不是心理障碍,你是身体障碍或者说缺陷,如果我治好了你,如同再造。”
陈浩博满脸落寞,拿起一根鸭脖子啃起来。
我意识到,自己也需要看心理医生。
或许被人做局,赶出散打队之后,我的心理就渐渐出了问题。
我没什么学历,格斗算我的唯一特长。
擂台就是我的事业,丢了事业,一直以来都承受不起。
“你现在还有没有曹医生的联系方式?”
“手机号和微信都有。
她不爱搭理我,但是我给她发红包,她手很快。”
三分钟后。
我试着添加了曹娅的微信。
附加消息:朋友介绍的,说你是京城最著名的心理医生。
这么吹捧,料定对方会通过。
果然,两分钟后,我的微信好友就对了一个心理医生。
迟疑之后,我给她发了消息:“现在有点忙,晚点儿跟你聊。”
曹娅回了一个很矜持的笑脸。
陈浩博继续倾诉:“一周前,凌晨一点多,我给白姗拨电话,接电话的居然是个男人,态度很蛮横,问我是谁,我问他是谁。”
“然后呢。”
“他挂断了电话,我再去拨,白姗的手机关机了,一直到凌晨三点多才再次拨通。
我问白姗,对方是谁。
白姗说,没必要告诉你,如果你想分手,随时都可以。
可是,我跟你好了这么些年,忍受寂寞,假装很爱你,如果真要分手,希望你能给我10万元。
我说,如果不分手,如果你愿意来京城跟我结婚,我可以给你出50万彩礼。
她说,会考虑。”
此时,我更加发现,对门邻居陈浩博的纠结程度,不亚于我。
我忽然很幸运,自己的能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可是心理平衡了不到五分钟,我再次陷入幽暗的痛苦之中。
手机响了,我接起了电话。
“逮住了你的情敌李良,哥们这速度够不够快?”
“够意思,人在哪里?”
“顶峰搏击俱乐部,你这就过来,哥们当着你的面捶他!”